赵詹垣气定神闲地看着最终接受了的阮芷秋,他就知道一定是这样。
阮芷秋接过风筝的线轴,在赵詹垣的帮助下将这只“大雁”送上了蓝空,看着风筝越飞越高,阮芷秋心里的烦恼好像也随之升空直至消散,这是一种消除烦恼的美妙感觉,整个人都心旷神怡了。
阮芷秋笑得眼睛弯弯的,眼里的光彩好像都要溢出来了,这打心底的真实甜暖的笑容,看得赵詹垣如痴如醉,好多年没见她这么笑过了,上一次这么看到她笑的时候,他还是个下人。
看着站立在那里不停地慢慢放着线的阮芷秋,他情不自禁地走了过去。
阮芷秋过于专心致志而未能发现这个男人已在她身旁,正深情款款地看着她。
赵詹垣从背后怀抱住阮芷秋,用手去握住她拿线轴的手,另一只手握住线去和她一起放风。
不知情的人,从外面一看还以为是一对情人在借放风筝调情呢!
被触碰的阮芷秋这才反应过来,她羞愤地用手肘往后撞击赵詹垣,“督军,你为何老是做这种事情,请你松开,我不想跟你纠缠。”
她想不透,他权势大,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干嘛总是来骚扰她。
“别动,你乱晃风筝都要落下了,好不容易才放那么高,落下来的话太可惜了,”赵詹垣专注地望着天上的“大雁”,毫不在意地喊道,“都说了别动。”
阮芷秋想要脱离他的怀抱,可赵詹垣死活抱住她,攥住她的手不放。
本来在天上飞的好好的风筝,因为地上两人的争执开始摇摇欲坠。
“芷秋,我爱你。”赵詹垣很不合时宜地来了这么一句。
“我不爱你,松手。”阮芷秋拼命用手肘去撞他的胸膛,她都快记不清楚这是自己第几次表态了,这个男人怎么还不死心。
真是个骗子,骗她要还她恩情,结果是几次三番的骚扰她,但为了医药费她又必须待在督军府,待在他身边。
“那个男人哪比得过我?”赵詹垣真是想不通了,论身高样貌,财富权利他哪一样不比那个教书先生强的多。
“向章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这是阮芷秋的心里话。
“芷秋,看来你都忘完了,你再来试一次就知道谁更好了。”赵詹垣半眯着眼,凑到阮芷秋耳边吹拂着热气,语调异常的魅惑勾引。
这不要脸的论调惊得阮芷秋的太阳穴都在跳动,面上也因为他折煞人的话语变得绯红起来,心中又羞又恼。
“滚开,滚开!”阮芷秋大叫道,该死的,到底该怎样摆脱这个痴心妄想的男人。
“不滚,我爱你,我才是你男人。”赵詹垣依旧没脸没皮地说着,抱着阮芷秋的手越发的用力。
阮芷秋心中一阵惊慌,但她现在像是个被人提拉的兔子,再如何挣扎也是蚍蜉撼树。
还好,胡源听到这边的动静,转脸跑了回来。
赵詹垣再犯贱也不能在孩子面前犯贱,他怕胡源看到了不好解释就赶紧松开阮芷秋走到一旁。
“怎么了妈妈?”
赵詹垣急忙答道,“没事的源儿,你妈不太会放风筝,我教教她而已。”
这不要脸的男人这回倒是讲起脸来了。
“真的是这样吗,妈妈。”胡源问道。
“是这样的,源儿,妈妈的头很疼,”阮芷秋假装扶额,“想回去可以吗?”
胡源当然是心疼她的,“是被风吹的吗,那我们回去吧,”他望向了赵詹垣,“赵叔叔我们改天再玩吧!”
赵詹垣欣慰地摸了摸他的头,“小小年纪就这么贴心了,不愧是我的……”他硬硬生生地又把“儿子”两个字咽了下去。
“不愧什么啊?”胡源追问道。
“不愧是我看好的小徒弟。”赵詹垣蒙混过关道。
“徒弟?你要教我打枪吗?”胡源兴奋地跳了起来。
“你才三岁学什么打枪。”阮芷秋制止道,“再说了督军是很忙的,哪有时间教你。”
“我的意思是等源儿长大些再教。”看着胡源失落的脸,赵詹垣蹲在地上柔和地看着他。
“赵叔叔最好了。”
胡源一听立马上前挽住他,赵詹垣也顺手抱起了他,“那我们现在回家好不好?”
“那是督军你的家,不是我们的家。”胡源纠正道。
“是我们的家,我的家就是你的家。”赵詹垣回道。
胡源摸了摸脑袋瓜子,他实在想不通赵詹垣为什么这么说,“你又不是我爹,你的家算不得我的家。”
“你认我做爹,我的一切都给你好吗?”
阮芷秋赶忙一把抢过孩子来,“督军金贵,孩子还是由我来抱吧!”
胡源也立即回道,“我爸是胡向章。”
阮芷秋抱着孩子就坐回了车里,这男人搞什么,哪有这样逗孩子的。她不想再忍受赵詹垣对他们母子的频频调戏,但为了胡向章的医药费又不得不忍受。
赵詹垣在原地呆立,源儿你知不知道我才是你爹。
可是他说胡源肯定是不能信的,这事得由胡向章亲自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