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送荔枝。”翠儿吩咐道。
“是。”阮芷秋接过翠儿手中的水果盘子。
待她走到赵詹垣房门口,门里传来了旖旎暧昧的声响。
“你最近又变漂亮了。”赵詹垣笑着夸道。
“不漂亮,怎么迷住你啊,啊,冤家,别乱摸啊!”女子娇滴滴地说着。
“我看你享受的很才是。”
阮芷秋听得耳朵都发红了自己到底应不应该进去?
她踌躇着,拿着盘子的手也在轻微做抖。
可是屋里的人好像听到了外面的动静,赵詹垣命令道,“是谁在门口还不进来?”
阮芷秋只能硬了硬头皮,推开门就进了屋子,映进眼帘的是一个衣衫不整的女子骑坐在衣冠正经的赵詹垣身上,两条藕臂挂在他的脖子上,颇有一种春宫图的意味。
阮芷秋面色绯红地低了低头,眼睛只敢盯着自己的鞋尖,一步步走到桌前打算放下荔枝水果盘就离去。
但这个时候,一个冷彻的声音制止了她,“你剥这些荔枝给玲珑吃。”
这个玲珑是青楼有名的头牌。
阮芷秋一时间头皮发麻,难道要她留下来看这幅“活春宫”,她呆住没动。
“阮大小姐,我是叫不动你了吗?”
他才不爱阮芷秋,这个女人只是用来折辱的,他现在就要证明。
“我这就剥。”阮芷秋低着头拿起了一颗荔枝,把整个目光都集中在荔枝上,她想要专心致志地剥着皮。
她是爱赵詹垣的,他现在当着她的面与别的女人亲亲我我,她全身像被千只蚁万只虫撕咬一般。
她咽了咽口水,以压制住自己想要涌出的眼泪,神情显得有些狼狈。
阮芷秋将手中剥好的荔枝,送到玲珑的嘴边,可玲珑却故意没接住,雪白的荔枝掉到地上滚了好几圈沾染上了泥灰,从一个“雪白团子”变成一个“黑煤球”。
“废物东西,这你都能拿掉。”玲珑蹙起了她高挑的细眉,抬手就狠狠地给了阮芷秋一个巴掌。
“心肝哪,手别震疼了。”赵詹垣揉了揉她的手。
阮芷秋呆呆地站立在那里看着他对玲珑温情无比。
赵詹垣似乎感受了阮芷秋的视线,斜睨了她一眼,嘴角扯拉起一丝耐人寻味的笑意。
玲珑看着地上整个已沾染了泥灰的荔枝,不高兴道,“哎呀,督军,这多可惜,多浪费呀!”
“嗯,我的小心肝还知道不能浪费了,那你说怎么办?”赵詹垣眯着眼抚着她的发,慵懒地说道。
玲珑嘴角带着恶意的笑,“谁浪费的让谁吃,怎么样?而且要跪下吃,因为这是我的恩赐。”
她望了望赵詹垣,内心竟有些期待,希望他能出言阻止。
“听到没有,阮芷秋。”赵詹垣依旧是无所谓的慵懒语调。
她听到话,心里咯噔了一下,他的话语压碎了她对他怀有的最后一点希冀。
玲珑的话,她可以不听,但赵詹垣的话,她不能无视。
她跪了下来,手颤颤歪歪地伸出去捡起了那颗荔枝。
“快点,磨蹭什么。”玲珑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阮芷秋只能将这颗荔枝咬开,嚼烂。
玲珑得意地看着阮芷秋颓废失落的的脸。
赵詹垣横抱起玲珑向床边走去。
阮芷秋没得到他的命令不敢动,只能在原地跪着,听他们两个在床上颠鸾倒凤。
床被压得咯吱作响,女子的和男子的粗重呼吸混合在一起在她的耳边回荡着。
阮芷秋紧紧地攥住双拳,指甲都深陷肉中。真是可笑啊,阮芷秋他对于你的报复不是出于爱恨交织,而仅仅是因为恨你。
酣战中,赵詹垣撩起了帘子,“打盆水进来,然后滚蛋。”
阮芷秋照他的话打了一盆热水进来以后就仓皇失措地逃出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