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森的审问大堂,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冰冷的石壁上,火把摇曳,投下幢幢鬼影,更添几分森然。
张大人高坐堂上,脸色阴沉得如同暴雨将至,一双鹰隼般的眼睛紧紧盯着杨悦和贺瑶,看得她们后背发凉。
杨悦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已保持镇定,这果然是一场鸿门宴啊!
“大胆杨悦,贺瑶,你们竟敢偷盗库房宝物,可知罪!”张大人猛地一拍惊堂木,声音如同炸雷,在大堂内回荡。
杨悦心中冷笑,这戏码,还真是老套!
“张大人,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你说我们偷了宝物,可有证据?”
这时,孙公公,库房总管太监,一瘸一拐地走上前,指着杨悦和贺瑶,尖着嗓子说道:“回大人,奴才亲眼看到她们鬼鬼祟祟地在库房附近徘徊,形迹可疑!”
杨悦差点笑出声,这演技,不去演戏真是可惜了。
“孙公公,你说我们形迹可疑,可疑在哪儿?难道在宫里走走,也算可疑?照你这么说,这宫里岂不是人人可疑?”
张大人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大胆杨悦,竟敢顶撞公公!人证物证俱在,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人证?孙公公的话也能算人证?物证呢?拿出来看看啊!” 杨悦毫不示弱,针锋相对。
张大人脸色更加难看,他猛地一拍桌子,“放肆!本官岂容你狡辩!来人啊,将这二人……”
一旁的贺瑶气得浑身发抖,“你们这是污蔑!我们根本没有偷东西!”
就在这时,堂外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声音,“民女有话要说!”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周秀女款款而来,眼圈红肿,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大人,民女亲眼看到杨悦和贺瑶偷偷摸摸地去了库房,而且她们出来的时候,手里好像还拿着什么东西,鬼鬼祟祟的。”
杨悦挑了挑眉,这茶艺表演,不去评级“茶艺大师”真是可惜了。
她双手环抱胸前,似笑非笑地看着周秀女,“哦?周秀女,你是什么时候看到的?库房光线昏暗,你离得那么远,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周秀女眼神闪烁了一下,“就……就在傍晚时分,我正好路过库房,看到她们从里面出来。”
“傍晚时分?”杨悦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周秀女,你确定是傍晚?我记得傍晚时分,你应该在御花园赏花吧?当时我还和你聊了几句,你穿的那身嫩黄色衣裙,我可是印象深刻。”
周秀女脸色一白,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我……我记错了,是……是早上……”
“早上?早上库房可是锁着的,钥匙只有孙公公保管,你该不会说,我们撬了锁进去偷东西吧?”杨悦步步紧逼,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能洞穿一切伪装。
周秀女被问得哑口无言,脸色惨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下来。
周围的众人窃窃私语,看向杨悦的眼神充满了惊讶,这秀女,好生厉害!
就在这时,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杨悦,你休要狡辩!你是什么样的人,本宫最清楚!你不安分,早该受到惩罚!” 刘妃扭着水蛇腰,缓缓走来,脸上带着一抹阴冷的笑。
杨悦怒火中烧,狠狠地瞪着刘妃,这个女人,果然是幕后黑手!
她紧握双拳,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
贺瑶见状,赶紧拉住杨悦的手,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冲动。
张大人见杨悦如此难以对付,突然改变了策略,他缓缓开口说道:“杨秀女,本官念你初犯……”
张大人眼珠子一转,脸上堆起虚伪的笑容,像极了哄骗小白兔的大灰狼。
“杨秀女,本官念你初犯,只要你承认罪行,本官就只惩罚你一人,放过贺瑶,如何?”他以为抛出橄榄枝就能让杨悦乖乖就范。
杨悦冷笑一声,这老狐狸,还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张大人,您这招叫‘祸水东引’、‘围魏救赵’还是‘分而化之’?可惜啊,本姑娘不吃这套!您与其在这儿演戏,不如想想怎么跟皇上解释,您这身官服是怎么来的吧!听说刘妃娘娘最近手头阔绰,出手大方啊!” 杨悦故意把“刘妃娘娘”四个字咬得极重,眼神像刀子一样刮过张大人和刘妃。
张大人的脸瞬间变成了猪肝色,他没想到杨悦竟然敢当众揭露他收受贿赂的事!
“你……你血口喷人!”
“血口喷人?那孙公公的证词,又算什么?他说亲眼看到我们鬼鬼祟祟,请问,库房重地,我们两个小小的秀女,是如何在光天化日之下,瞒过重重守卫,来去自如的?退一万步说,就算我们真的去了库房,又怎么保证库房里的东西就是我们偷的?孙公公作为库房总管,难道就没有责任?每天有多少人进出库房?账目可有清楚登记?出入库房可有严格的检查流程?”杨悦连珠炮似的发问,句句直击要害。
孙公公被问得哑口无言,汗如雨下,他偷偷瞄了一眼刘妃,眼神里充满了求救的信号。
刘妃气得牙痒痒,却也无可奈何。
张大人也开始有些动摇,这杨悦,伶牙俐齿,逻辑清晰,不像是在说谎。
难道……
真的是冤枉了她?
就在这时,一个侍卫匆匆忙忙地跑进来,在张大人耳边低语了几句。
张大人脸色一变,猛地站起身来,厉声说道:“来人啊,将这份新的证据呈上来!”
一份折叠的纸张被呈了上来,上面似乎写着什么重要的信息。
杨悦看着这份突如其来的证据,心中充满了疑惑,这……
又是什么幺蛾子?
“杨悦,你还有什么话说?”张大人指着那份证据,眼神里充满了得意。
杨悦深吸一口气,伸手接过那份证据,缓缓展开……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双手微微颤抖,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