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嘉仁抬起头，死死地盯着方绮言，“你们太讨厌了，比外面那些想我死的人还要讨厌，他们想杀了我，而你们想让我生不如死，你们都是贱人！都是贱人！”
“嘿嘿，你们都是贱人！全都贱人！”
说到这，他还突然傻兮兮地笑了起来，然后自言自语地，“我才不会被判刑，因为我有不在场证明，这次的案件，我就没参与，我有不在场证明的……”
沈辰和方绮言心头一颤，不过表面仍旧不动声色，“什么不在场证明？我们只有你犯罪的证据，而且什么这次的案件？案子都了结了，哪儿来的新案件？”
此言一出，刘嘉仁傻兮兮的笑容顿住了，似乎有些震惊，随后立刻反问：“他们说你们过来，不是要问我新案件的事吗？”
“他们是谁？”方绮言抓住重点反问刘嘉仁。
结果刘嘉仁哑巴了似的，保持沉默。
沈辰眯着眼睛，若有所思。
云市监狱虽小，但不至于会让一个重刑犯与外界联系。
唯一的可能，就是这件事早有预谋，而且是在刘嘉仁入狱前。
而且，这件事的目的，就是为了给刘嘉仁制造不在场证明，好洗清嫌疑。
最重要的是！
凶手落网，可命案还在继续发生……
这必然会造成恐慌和舆论影响，往严重了说，就是警方无能，要么抓错人，要么抓漏人。
甚至可能被怀疑是屈打成招，随便找个凶手就为了结案。
“你不说也没事。”
方绮言笑了笑，声音颇冷，“反正我们只是听说你精神病发作，所以特意过来给你做个鉴定而已。”
沈辰心领神会，附和道：“没错，我忘了介绍一下，我身旁这位大美女是省厅调过来的心理学专家，她的报告极具权威性，别说云市警方会采纳， 到时候你被移送省厅，那边的检方照样会采纳。”
方绮言趁热打铁，“你猜猜看，如果我出具你并无精神病的证明，你会怎么样？是终身监禁，还是死刑？”
沈辰把照片摆在刘嘉仁面前，敲了敲桌子。
“给你两个选择。”
“一，接受法律公正的审判。”
“二，配合警方，转做污点证人，提供证据找出背后的主谋。”
刘嘉仁几近恐惧地盯着方绮言和沈辰。
两人也不着急，安静地等着他做出选择。
慢慢的，刘嘉仁满脸的愤怒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沮丧，脑袋和肩膀都拉耷了下来。
“我说，我可以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
沈辰和方绮言指着六芒星，“说说这个标记。”
“这是六芒星，主说，六芒星代表恶魔。”
“我就是恶魔捕猎者，我要抓住所有的恶魔，所以我找到了这些人，然后把恶魔果实摘走。”
沈辰和方绮言面面相觑，厉声质问，“说清楚点，什么恶魔果实？”
“婴儿。”
“主说，人性本恶，只有把这些婴儿带走，不在人类社会中长大，他们才不会长成恶魔。”
刘嘉仁说得神秘兮兮的，说话间，神情是从未有过的虔诚。
“除了你，还有谁是恶魔捕猎者？”沈辰问道。
“就我一个。”
“案件都是你一个人做的？”
“不是，与我配合的还有恶魔杀戮者。”
“恶魔杀戮者是谁？”
“就是恶魔杀戮者。”
“你们都听从这个所谓的主？这个主是谁？”
“知道耶稣么？主就是主。”
“你们平时怎么联系？”
“我和杀戮者是有心灵感应的，而主会通过神迹下达指示。”
听见这个回答，沈辰看向方绮言，指了指自已的脑子：这人病得不轻啊。
“那你知道杀戮者和主有什么特征吗？”
“知道的。”
刘嘉仁老老实实地点头。
沈辰又问道：“那你可以配合画像吗？”
“好的。”
接下来的画像无比的顺利。
可当画像师卫永宁拿着八幅画像从会见室走出来，递给沈辰和方绮言的时候，两人都感到一阵愤怒。
沈辰一把推开了会见室的门，猛地把那些画像扔在桌面上，厉声质问：“你在耍我们？”
谁知，刘嘉仁惊慌失措地大喊，“我没有，我说的都是真的！”
“所以，杀戮者是七个小孩子，而所谓的主，是一头黑面獠牙的恶魔？”
沈辰怒不可遏，“先不说这个主是不是真实存在的，就说这个小孩是杀戮者，他们那么小，怎么可能剖开一个人的肚子，还取走婴儿？”
“为什么不能？”
刘嘉仁却双目发红，面部抽搐了两下，用一种极为阴冷的声音说道：“警官大人，人性本恶啊！”
沈辰深深吸了一口气，还想发作，却见方绮言走近，小声道：“他应该没撒谎。”
“你也认为凶手是小孩？而所谓的主是这玩意儿？”
沈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
方绮言却摇了摇头，道：“再问一下婴儿的下落，其他的回去我再和你说。”
“行。”
沈辰看向刘嘉仁，怒问：“那你口中‘恶魔的果实’去哪儿了？”
“当然是去该去的地方，那里没有人类，自然也不会染上人类的恶。”刘嘉仁神秘兮兮地道。
“到底在哪儿？”
“我不够资格，并不知道。”刘嘉仁道。
对于婴儿的去向，刘嘉仁还是矢口否认自已并不知情，无奈之下，只好结束审问。
审问结束，沈辰和方绮言离开时，已经是夜幕降临。
“阿言，你刚刚为什么说他没有撒谎？”沈辰迫不及待地问道。
方绮言一边走向越野车，一边道：“先找个地方吃饭，边吃边说。”
沈辰看了眼天色，只好带着方绮言前往一家火锅店。
两人点了些食物，接着等待上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