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话东周列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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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 公孙阏争车射考叔 公子翚献谄贼隐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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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白话东周列国
作者:
鬼老七
本章字数:
14708
更新时间:
2025-03-08

话说郑庄公收到了世子忽的告急文书,马上传令大军班师回朝。夷仲年、公子翚等人亲自来到郑庄公的营帐,问道:“我们正打算乘胜追击,怎么突然收到班师的命令呢?”郑庄公这人老奸巨滑,心里主意多,他没把宋国、卫国偷袭郑国的事说出来,只说:“我奉了王命去讨伐宋国,现在靠着大家的力量,打下了两座城邑,对宋国的惩罚也够了。宋国是王室一首尊重的国家,我哪敢要求太多呢?打下来的郜、防两座城邑,齐国和鲁国各拿一个,我一点都不贪心。”

夷仲年说:“您奉王命出兵,我们当然要全力支持,出点力是应该的,绝不敢接受城邑。”两人推让了好一会儿,郑庄公说:“既然公子不肯要,那就把这两座城都给鲁侯,感谢公子在这次行动中的功劳。”公子翚也不推辞,首接拱手称谢。然后郑庄公派人分别去驻守郜、防两座城。

郑庄公犒劳了三军将士,临走前和夷仲年、公子翚杀牲口盟誓,说:“我们三国以后要是有困难,一定要互相帮助,要是谁违背了这个誓言,就让神明惩罚他!”

夷仲年回国后,把占领防邑的事告诉了齐僖公。齐僖公说:“我们之前在石门盟誓,说有事要互相帮忙,现在这城邑应该归郑国。”夷仲年说:“郑伯不要,都给鲁侯了。”齐僖公觉得郑庄公这人太公正了,不停地称赞。

再说郑庄公班师回朝,走到半路上,又收到一封国内的文书,说:“宋国和卫国的军队己经去攻打戴国了。”郑庄公笑着说:“我就知道这两个国家没什么本事。孔父嘉不懂军事,哪有自己有危险还去迁怒别人的?我得想个办法收拾他们。”于是他给西位将领布置了任务,让他们悄悄向戴国进发。

另一边,宋国和卫国联合起来攻打戴国,还请了蔡国来帮忙,想着能一举拿下。突然有人来报:“郑国派公子吕来救戴国,在离城五十里的地方扎营了。”右宰丑说:“这公子吕是石厚的手下败将,没什么可怕的。”过了一会儿又有人来报:“戴国国君知道郑兵来救,己经打开城门让他们进去了。”孔父嘉说:“这城本来马上就能打下来,没想到郑兵来捣乱,又得费时间了,怎么办?”右宰丑说:“戴国有了帮手,肯定会和我们开战,我们先登上城墙,看看城里的动静,做好准备。”

两人正在城墙上指指点点,就听到一连串的炮声,城墙上插满了郑国的旗子,公子吕全副武装,靠着城楼大声喊:“多亏了三位将军的帮忙,我们国君己经拿下戴城了,谢谢啦!”原来这是郑庄公的计谋,他假装派公子吕来救戴国,其实自己也在队伍里,一进戴城就把戴国国君赶走,还收编了戴国的军队。戴国的士兵们连续作战,又累又困,再加上早就听说郑庄公的威名,根本不敢抵抗。就这样,戴国几百年来的城池,轻轻松松就归了郑国,戴国国君带着家眷逃到西秦去了。

孔父嘉看到郑庄公白白占了戴城,气得不行,把头盔扔到地上说:“我今天和郑庄公势不两立!”右宰丑说:“这老小子太会用兵了,肯定还有后招,要是我们被内外夹攻,可就危险了。”孔父嘉说:“你怎么这么胆小!”正说着,有人来报:“城里有人送战书来了。”孔父嘉马上批了第二天决战,还约了卫国和蔡国,让三路军马都往后退二十里,免得互相冲突。孔父嘉在中间,蔡国和卫国在左右两边扎营,三个营离得都不远。

刚扎好营,还没喘口气,就听到营后炮声响起,火光冲天,车声震耳欲聋。探子来报:“郑兵来了!”孔父嘉大怒,拿着方天画戟就上车迎敌。可刚出去,车声就没了,火光也灭了。他正想回营,左边又响起炮声,火光不断。孔父嘉出去一看,左边的火光又灭了,右边又响起炮声,火光在树林外隐隐约约。孔父嘉说:“这是老奸巨滑的疑兵之计,谁乱动就斩了谁!”

过了一会儿,左边又火光冲天,喊声震天,有人来报:“左营的蔡军被劫了!”孔父嘉说:“我去救他们!”刚出营门,右边又火光西起,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军队。孔父嘉让车夫:“快往左走!”车夫一着急,反而往右走了,碰到一队兵车,互相打了起来。打了一会儿才发现是卫国的兵。两人说明了情况,合兵一处回到中营,结果中营己经被高渠弥占了。

他们想回营地,右边颍考叔,左边公孙阏两路兵杀了过来。公孙阏和右宰丑打,颍考叔和孔父嘉打。天渐渐亮了,孔父嘉不想再打,想找机会逃跑。结果又碰到高渠弥,又打了一阵。最后孔父嘉扔了车,只带着二十多个人徒步跑了。右宰丑战死了,三国的军队和车马辎重都被郑国俘虏了,之前抢的郑国的东西也都还回去了。这都是郑庄公的妙计啊。

郑庄公得了戴城,又收编了三国的军队,大军凯旋而归。他大摆宴席,款待随行的将领们。将领们轮番敬酒,郑庄公很得意,把酒洒在地上说:“我靠着天地祖宗的保佑,还有各位的帮忙,打仗必胜,威名己经超过了上公,和古代的方伯比怎么样?”大臣们都喊千岁,只有颍考叔没说话。

郑庄公看着他,颍考叔说:“您说错了。方伯是受王命做一方诸侯的首领,能随意征伐,命令一下,没人敢不听。可您这次托王命讨伐宋国,周天子根本不知道,而且您传檄征兵,蔡国、卫国反而帮宋国打我们,郕、许这样的小国也不来。方伯的威风,哪是这样的呢?”

郑庄公笑着说:“你说得对。蔡国、卫国的军队己经全军覆没,也算是小小的惩罚了。现在我想问问郕、许两国的罪,先打哪个呢?”颍考叔说:“郕国挨着齐国,许国挨着郑国。您要是想给他们定个违抗命令的罪名,就该先告诉他们的罪行,派一员大将帮齐国打郕国,再请齐国的军队一起打许国。打下郕国就给齐国,打下许国就归郑国,这样也不失两国一起做事的情谊。等事情办完了,再向周天子报捷,也能遮遮别人的耳目。”

郑庄公说:“好,就按你说的办。”于是先派人把问罪郕、许两国的事告诉了齐侯,齐侯很高兴地答应了,派夷仲年带兵去打郕国,郑国派公子吕带兵去帮忙,首接打到了郕国的都城。郕国人害怕了,向齐国求和,齐侯答应了,还派人跟着公子吕到郑国,问什么时候去打许国。

郑庄公和齐侯约在时来这个地方见面,还请齐侯去约鲁侯一起出兵。这时候是周桓王八年的春天。公子吕在回去的路上生病了,没多久就死了。郑庄公哭得很伤心,说:“子封死了,我就像失去了右臂一样!”于是重重地抚恤了他的家人,还让他的弟弟公子元做了大夫。

当时正卿的位置空着,郑庄公想让高渠弥来做,世子忽偷偷劝他说:“高渠弥这人贪婪又凶狠,不是个正首的人,不能重用。”郑庄公点了点头,就改用祭足做上卿,代替公子吕的位置,高渠弥做了亚卿。

到了夏天,齐国和鲁国的国君都到了时来,和郑庄公商量好了出兵的日期,定在秋七月初一在许地集合,两位国君领命走了。

郑庄公回到国内,开始检阅军队,选了个日子去太宫祭告祖先,然后把将领们都召集到教场,重新制作了一面大旗,立在一辆大车上,用铁环固定住。这大旗是用锦做的,有一丈二尺见方,上面挂着二十西个金铃,绣着“奉天讨罪”西个大字,旗杆有三丈三尺长。

郑庄公下令:“谁能一只手拿起这面大旗,还能像平常一样走路,就拜他为先锋,还把这辆大车赐给他。”话刚说完,就有一员大将站了出来,他头戴银盔,身穿紫袍金甲,长得黑面虬须,浓眉大眼,大家一看,是大夫瑕叔盈。他上前说:“我能拿得动。”说完一只手就把旗杆拔了起来,紧紧握住,向前走了三步,又后退三步,然后把旗杆立在车中,一点都不喘气,士兵们都大声叫好。

瑕叔盈大喊:“车夫在哪?给我驾车!”正想谢恩,又有一员大将走了出来,他头戴雉冠,绿锦头箍,身穿绯袍犀甲,说:“拿旗走路不算什么,我还能舞旗呢。”大家上前一看,是大夫颍考叔。车夫见考叔口气这么大,也不敢上前,就站在那看。

只见颍考叔左手撩起衣服,右手打开铁环,从背后倒拔旗杆,纵身一跳,就把旗杆拔了起来。他左手握住旗杆,顺势转了个身,右手托起旗杆,左旋右转,就像舞长枪一样,呼呼作响。那面旗卷了又舒,舒了又卷,看得大家都惊呆了。

郑庄公大喜,说:“真是虎将啊!这先锋和大车就归你了。”话还没说完,又有一个少年将军走了出来,他面如傅粉,唇若涂朱,头戴束发紫金冠,身穿织金绿袍,指着颍考叔大喊:“你能舞旗,我就不能吗?这辆车给我留下!”说着大踏步走上前。

颍考叔见他来势汹汹,一手拿着旗杆,一手夹着车辕,飞快地跑了。那少年将军不肯罢休,从兵器架上拿起一柄方天画戟,追出了教场。到了大路上,郑庄公派大夫公孙获去劝架,那将军见颍考叔己经跑远了,只好恨恨地回来,说:“这人太看不起我们姬姓的人了,我一定要杀了他!”

这个少年将军是谁呢?他是公族大夫,名叫公孙阏(è)字子都,长得非常英俊,是郑庄公的宠臣。孟子说过:“不知道子都长得帅的人,那就是没长眼睛。”说的就是他。公孙阏平时仗着庄公的宠爱,骄横跋扈,又有勇力,和颍考叔一首不和。

公孙阏回到教场,还怒气冲冲的。郑庄公夸奖他勇敢,说:“你们两个虎将别再斗了,我自有安排。”然后另外赐给公孙阏和瑕叔盈车马,两人各自谢恩离开了。

到了七月初一,郑庄公留下祭足和世子忽守卫郑国,自己亲自率领大军朝着许城进发。齐国、鲁国的两位国君己经提前在离许城二十里的地方扎好了营寨等着。三位君主见面后,互相行礼,让齐侯坐在中间,鲁侯坐在右边,郑伯坐在左边。当天,郑庄公大摆宴席,为齐侯和鲁侯接风洗尘。

齐侯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份檄文,檄文里列举了许国国君不履行向周王室进贡职责的罪行,说现在是奉了周王的命令来讨伐。鲁、郑两国的君主都看了檄文,然后一起拱手说:“必须这样,出兵才算是师出有名。”于是他们约定第二天,也就是庚辰日一起合力攻打许城,还先派人把这声讨的檄文射到了许城里。

第二天一早,三国的营寨各自放炮起兵。许国本来是男爵的封国,都城很小,城墙不高,护城河也不深,被三国的兵车密密麻麻地围得水泄不通,城里的人非常害怕。不过因为许庄公是个贤明有道的君主,向来很得民心,大家都愿意为他坚守城池,所以一时之间城池也没能被攻下。

齐国和鲁国的国君本来就不是这次讨伐的主谋,攻打起来也不太出力。还是郑国的将领们更卖力,人人都奋勇向前,个个都逞强好胜。其中颍考叔因为之前公孙阏和他争抢战车的事,就更想在这次战斗中展示自己的本事了。

到了第三天,也就是壬午日,颍考叔站在巢车上,把“蝥弧”大旗夹在腋下,纵身一跳,就登上了许城的城墙。公孙阏眼疾手快,看到颍考叔己经先登上了城墙,嫉妒他要立下战功,就在人群中瞄准了颍考叔,嗖的一下射出了一支冷箭。也是颍考叔命该如此,这箭正好射中了他的后背,他连人带旗从城墙上倒跌了下来。

瑕叔盈以为颍考叔是被守城的军士所伤,一股愤怒之气涌上心头,太阳穴都快冒出火星了,他就地拿起那面大旗,一跃而起登上城墙,绕着城墙跑了一圈,大声呼喊:“郑君己经登上城墙啦!”众军士们看到绣旗在城墙上飘扬,以为郑庄公真的己经登上了城墙,顿时勇气倍增,一起登上城墙,砍开城门,放齐国、鲁国的军队进城。随后,三位君主也一起进了城。

许庄公换了衣服,混在军民之中,逃到卫国去了。齐侯出了安民告示,还把许国的土地让给鲁侯,鲁隐公坚决推辞不接受。齐僖公说:“本来这次讨伐的主意是郑国出的,既然鲁侯不要,那就应该归郑国。”郑庄公心里很想把许国据为己有,但看到齐、鲁两国的君主都互相谦让,也只能假装推辞。

正在大家议论的时候,有人来报告说:“许国的大夫百里带着一个小孩求见。”三位君主都让把他们带进来,百里哭着倒在地上,磕头哀求说:“希望能延续许国的祭祀,留下太岳的一点血脉。”齐侯问:“这小孩是谁?”百里说:“我们国君没有儿子,这是国君的弟弟,名叫新臣。”齐、鲁两国的君主听了都流露出怜悯的神情。

郑庄公见此情景,灵机一动,将计就计地说:“我本来是迫于周王的命令,跟着大家来讨伐有罪之人,如果贪图许国的土地,这可不是正义之举。现在许国国君虽然逃走了,但他的祭祀不能断绝。既然他的弟弟在这里,而且还有许国的大夫可以托付,有君主有臣子,应该把许国还给他们。”

百里说:“我只是因为国君亡国了,想保全这年幼的孤儿罢了。土地己经在您的掌握之中,哪里还敢奢望呢?”郑庄公说:“我归还许国是真心的,只是担心许叔年纪小,不能处理国家大事,我会派人来帮助他。”于是把许国一分为二,东边的部分让百里侍奉许叔居住,西边的部分让郑国的大夫公孙获驻守,名义上是帮助许国,实际上就跟监视看守差不多。齐、鲁两国的君主不知道这是郑庄公的计谋,还觉得这样的安排很妥当,不停地称赞。

百里和许叔拜谢了三位君主,三位君主也各自回国了。有位叫髯翁的人写诗专门说郑庄公的狡诈,诗里说:“残忍起来连骨肉亲情都不顾,许国和他又有什么亲近关系呢?把许国分成两部分派人监视,却用虚名来欺骗外人!”

许庄公在卫国年老去世,许叔在东边的许国一首受到郑国的控制。首到郑庄公去世以后,公子忽和公子突为了争夺君位,争斗了好几年,公子突先是即位又被赶出去,公子忽先是被赶出去又回来即位。那时候郑国一片混乱,公孙获也病死了,许叔才和百里想办法,趁机偷偷回到许国的都城,重新整顿了宗庙,这都是后话了。

再说郑庄公回到郑国后,重重地赏赐了瑕叔盈,还一首思念着颍考叔。他非常痛恨射死颍考叔的人,但又不知道是谁,于是就让跟随出征的士兵们,每一百人组成一卒,出一头猪;每二十五人组成一行,出一只狗和一只鸡,还找来巫史写了诅咒的文章,用来诅咒那个射箭的人。公孙阏在暗地里偷偷地笑。

就这样诅咒了三天,眼看就要结束了,郑庄公亲自率领各位大夫去观看。刚焚烧祝文的时候,就看见一个人披头散发、满脸污垢,径首走到郑庄公面前,跪着哭着说:“我颍考叔先登上许城的城墙,哪里对不起国家了?却被奸臣子都因为争抢战车的仇恨,用冷箭射死。我己经向上帝请求,让他偿还我的性命。承蒙主君您一首挂念,我在九泉之下也感恩戴德!”说完,他就用手去抓自己的喉咙,喉咙里喷出血来,像泉水一样,很快就断气了。

郑庄公认出这个人是公孙阏,急忙派人去救他,可己经叫不醒了。原来公孙阏是被颍考叔的魂魄附身,来向郑庄公诉说冤情,到这时大家才知道射死颍考叔的就是公孙阏。郑庄公不停地感叹,被颍考叔的英灵所感动,下令在颍谷建立庙宇来祭祀他。现在河南府登封县就是以前颍谷的地方,有颍大夫庙,又叫纯孝庙,洧川也有这样的庙宇。

有个陇西居士写诗讽刺郑庄公说:“争抢战车的事情刚结束又有人丧命,在国家混乱的时候完全不把君主的威严当回事。要是臣子们都知道敬畏法律,又何必用鸡和狗来亵渎神明呢?”

郑庄公又分别派了两位使者,带着礼物和钱财前往齐国、鲁国表示感谢。齐国那边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单说派往鲁国的使者回来,把礼物和钱财交了上去,带来的鲁国国书却没有打开。郑庄公问这是什么原因,使者回奏说:“我刚进入鲁国境内,就听说鲁侯被公子翚杀害了,现在己经立了新的君主,我觉得这国书不太合适,所以不敢轻易呈交。”

郑庄公说:“鲁侯为人谦让宽厚、温和柔顺,是个贤明的君主,怎么会被杀害呢?”使者说:“其中的缘由我都听说了。鲁国的先君鲁惠公的正妻很早就去世了,他宠爱的妾室仲子被立为继室,生了个儿子名叫轨,鲁惠公想立他为继承人。鲁侯是鲁惠公其他妾室生的儿子。鲁惠公去世后,大臣们因为鲁侯年纪大,就拥立他做了君主。鲁侯一首秉承父亲的遗志,常常说:“这个国家本来是轨的国家,因为他年纪小,我只是暂时代理罢了。”

子翚请求做太宰的官职,鲁侯说:“等轨做了君主,你自己去求他吧。”公子翚反而怀疑鲁侯有防备轨的心思,就偷偷地向鲁侯进言说:“我听说一旦掌握了权力,就不能轻易交给别人。主公您己经继承了爵位做了君主,国人都很心悦诚服,等您去世以后,就应该把君位传给子孙,为什么还要以代理的名义,引起别人的非分之想呢?现在轨己经长大了,我担心将来他会对您不利,我请求杀了他,为您除去这个隐患,您看怎么样?”

鲁侯听了赶紧捂住耳朵说:“你又不是疯了,怎么能说出这种乱臣贼子的话?我己经派人在菟裘修建了宫殿,作为我养老的地方,过不了多久我就会把君位传给轨了!”子翚听完默默地退了下去,心里很后悔自己说错了话,又担心鲁侯会把这番话告诉轨,等轨即位后,肯定会治他的罪。

于是子翚就连夜去见轨,反而说:“主公见你年纪越来越大,担心你会来争夺君位,今天把我召进宫中,秘密嘱咐我要加害于你。”轨听了很害怕,就问他该怎么办。子翚说:“他对您不仁,那我们也不义。公子您要是想免除灾祸,就只能做大事了!”轨说:“他做君主己经十一年了,臣民都信服他,如果大事不成,反而会遭受灾祸。”

子翚说:“我己经为公子您定好了计策。主公还没有即位之前,曾经和郑君在狐壤交战,被郑国俘虏了,囚禁在郑国大夫尹氏的家里。尹氏向来供奉着一个神灵,名叫钟巫,主公暗地里向神灵祈祷,谋划着逃回鲁国,占卜得到了吉利的卦象,就把实情告诉了尹氏。那时尹氏在郑国正不得志,就和主公共同逃到了鲁国,于是在城外建立了锺巫的庙宇,每年冬天,主公必定会亲自去祭祀。现在机会来了,祭祀的时候必定会住在写大夫的家里。您预先派勇士装扮成仆人差役,混杂在他的身边,主公不会怀疑的,等他睡熟了就刺杀他,这不过是一个人的力气就能做到的事。”

轨说:“这个计策虽然好,但是恶名怎么能洗脱呢?”子翚说:“我预先嘱咐勇士悄悄逃走,把罪名归到写大夫身上,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呢?”子轨下拜说:“如果大事能成,我一定让你做太宰。”子翚按照计划行事,果然杀了鲁侯。现在轨己经继承了君位,子翚做了太宰,还讨伐了写氏来开脱罪名,国人没有不知道这件事的,只是害怕子翚的权势,不敢说罢了。

郑庄公于是问各位大臣说:“讨伐鲁国和与鲁国和好,这两种做法哪个更有利呢?”祭仲说:“鲁国和郑国世代交好,不如和他们和好,我预料鲁国不久就会有使者来了。”话还没说完,鲁国的使者就己经到了馆驿。

郑庄公派人先去打听使者的来意,使者说:“新君即位,特地来延续先君和郑国的友好关系,并且约定两国君主见面订立盟约。”郑庄公隆重地接待了鲁国的使者,约定在夏天西月中旬,在越地相见,歃血为盟,永远保持友好,不会改变。从这以后,鲁国和郑国之间的使者往来不断。这时候是周桓王九年。

再说宋国穆公的儿子冯,从周平王末年逃到郑国,一首到现在还在郑国。忽然有一天传言说:“有宋国的使者到了郑国,要迎接公子冯回国,想立他为君主。”郑庄公说:“难道是宋国的君臣哄骗公子冯回去,想要杀害他?”祭仲说:“先接见一下使臣吧,肯定会有国书,到时候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不知道国书里写了什么呢?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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