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其力小楼。
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窗户开了半扇,从二楼这边望过去,朦胧的雨雾中,院子里的花被洗地更加娇艳,远山如画,浓云罩着雨林。
潮湿是东南亚永恒的触感。
砚台中研的墨似乎加的水太多了,又或许,是太久没有静下心来写一纸字,连研墨的手法都生疏了。
她总是会因为一点点小事突然不高兴,就像此时,因为墨太淡而噘着嘴。
“乖乖……”男人刚走过来,一眼就看到了她蹙着的眉,将手里两个玻璃罐子放到了桌上,
“看看,喜欢吗?”
女孩垂眸看了过去,一边罐子里,是一对蓝翅蝶的标本,栩栩如生。
另一个罐子里,是两条小鱼,水上面,一朵很小很小的碗莲花骨朵,两片叶子飘在上面,小鱼悠闲的在里面游着……
“不喜欢。”她抬头,看着男人的眼睛,说的斩钉截铁。
“没关系,慢慢就喜欢了。”他不在意,目光落在了她写的那副字上:
愿君如此山水,滔滔岌岌风云起。
这是赠别的话,他不喜欢。
“写累了吗?我带你去外面逛逛?后山下面,有一片花开了。”他将她的笔收了起来。
“我不想去。你干嘛把我弄这儿来?送我回去。”南昭躲开他想要拉自己的手,后退两步。
从桀哥眼皮子底下把自己弄这儿来,他倒是挺有本事。
男人看着他,黑眸沉了沉,
“不喜欢的话,去影音室看电影,或者歌剧怎么样?你不是最喜欢顶楼那个影音室了?”他又问。
“凌予皓,别顾左右而言他,这样没意思,送我回去。”
她的话,像是一片花瓣,落进了沉寂的湖水里,没有半点声响,更没有半点回应。
沉默,在两人之间流淌。
吧嗒~
男人点了根烟。
青白色烟雾袅袅升起,他沉默的看着她。
他很少当着她的面抽烟,以至于,南昭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有点陌生,有种从未真正认识过的错觉。
“乖乖——”一根烟过半,他终于开口,
“这样没意思,那怎样有意思?嗯?睡了我又转头跟别的男人订婚,就有意思?
他那么弱,经得住你玩么?”
“你胡说八道什么?”南昭蹙了蹙眉,后退两步,腰抵在了桌案上,退无可退。
“我胡说?”男人勾唇笑笑,“想跟我玩失忆?昭昭,你抬头看看,这栋小楼,这间书房,这个阳台,这个书桌,外面的楼道……哪里没留下过我们欢爱的印记?
你想忘,忘的了么?嗯?我的呼吸,我的体温,我的力道……别的男人,能给你那种快乐吗?丹素那个废物,他懂怎么能让你高C吗?”
“凌予皓——你混蛋——”南昭突然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了,他就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他从来不会说这种话,他从来不会这么……流氓……
“这就混蛋了?”他掐灭烟头,一把扯过她的手,塞进了自己衣服里,掌心紧贴着他精干累叠的腹肌,“你在床上的时候,可没这么说,巴不得我更混蛋一点儿……”
南昭耳根突然就红了,强忍着心头 密密麻麻的痒意,
“好吧,那去看花……”
“不去,”男人单手将她抱到了桌案上,抬手剐蹭着她细白的脸蛋,“突然想起来,你还有惩罚没受,看花的事,下午散步再去。”
吧嗒~
清脆的战术皮带被解开的声音,在寂静的室内清晰地像是一根拨弄心跳的弦 ,女孩润眸蓦地睁大,低头看了看他单手抽皮带的动作,吞了吞口水。
“你……你想干什么?”
“你说我想……干……什么?”他的这个断句,很有侵略性。
男人一边宽衣解带,一边看着她变幻莫测的脸,唇角微不可察的勾了勾,
小狐狸……
“我不要……”她伸手,推上男人坚硬胸肌,“凌予皓,你敢强迫我?”
“强迫?你强迫我那么多回,我强迫你一次也说的过去。”他说完,一把扯下裤子,单手将她翻了过去,双手随即悍然覆上她的双手,胸膛紧紧贴着她纤薄的背。
“乖乖,你说,我要不要录个音,让丹素那个废物听听,你的身体,有多喜欢我?”
“你混蛋……你……啊……”她被他圈在怀里动弹不得,一句话还没说完,小腹被猛地撞在了桌边,但是不疼,他拿手护在了那里……
“喜不喜欢这样?乖乖?”他声音又低又哑,咬着她的耳垂。
她咬着唇瓣不说话,他就使坏拿牙齿研磨她的耳垂,那里最敏感,每次他咬那里或者舔那里,她都会求饶。
可是这次,她怎么求饶,男人就跟铁了心要收拾她似的,对她哼哼唧唧的哭声充耳不闻。
“宝贝儿……睡过的男人……你的身体可忘不了……”他像个坏到骨头缝里的大灰狼,折磨她,占有她,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她知道,自己究竟有多痛。
雨连绵不停,远处的胶树林被漫漶成了一片淋漓的梦。
南昭哭着醒来时,脑子里还是空白一片,分不清今夕何夕,用了足足半分钟 才从光怪陆离的梦里醒来。
她突然想起,在书房的事,脸一下烫了起来,连忙去找自己的裙子,太丢人了,她长这么大,从来都没这么丢人过……
“找什么呢?乖乖?”身后的男人将她勾进了怀里。
“你怎么还在?”他大白天的,居然会在卧室,还躺在床上,真是稀奇。
“那我该去哪儿?”男人好笑,摸着她的脸,“你还没回答我呢,找什么呢?”
尽管心理足够强大,但不代表她不会害羞,她伸手拿薄毯死死裹着自己的身体,“没……没什么……”
“裙子我洗了,在晾,新的放在那里,要穿吗?”男人知道她脸皮薄,不再逗她,不然这小祖宗留下心理阴影,以后都放不开了,吃亏的还是自己。
“谁让你洗的?不要了,扔掉……不,烧掉……”她从没想过,自己居然会出现那种身体反应,又羞又恼,最后变成了莫名的火气,冲着男人吼,眼泪不住的往下来流。
“乖乖,对不起,对不起,我不逗你了,我现在就去扔掉,不让你看见,别哭了……”
她一哭,他心都碎了,连忙好声好气的把人抱进怀里哄,“没事,你太敏感了,这种事情很正常,以前也有,只是没这次这么激烈而己。
这只能说明我让你更舒服了,你的身体比你更想我。”
“你闭嘴……不许说话……”南昭伸手捂住自己耳朵,一个字都不想再听。
“好了。我不说了,午饭时间己经过了,乖乖,起来吃点东西,不然身体会受不了的,总感觉你比之前更嗜睡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他心疼看着她,“而且,总是睡的不踏实,是不是做噩梦了?”
女孩拂开他的手,一滴泪还挂在脸上,“噩梦?我不正做着呢吗?”
他的脸如盖般沉了下来,“你说什么?”
南昭没再说话,拉着毯子下去,到沙发上换了衣服,才看向床上的男人,
“不许再碰我,我的确没失忆,但这并不代表,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