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媖听到说云家的血脉,连忙追问:“祖母,此话怎讲。”
她在踆乌前辈那里了解到,云家的血脉确实有些不一般。
不说那神女雕像和凤息诀,连踆乌前辈这种神兽,都与云家老祖有些渊源。
云媖早就猜想,这云家的祖上是一位了不得的人物。
这会儿被人觊觎,他们云家的血脉,难道的确有什么奇特之处?
云老夫人叹了一口气,挥手让婢女们退至垂花门前,拉起云媖来到正厅坐下,说起昨晚的情况。
她昨晚见到云碧被人伤成那样,便急匆匆去了后院,见到那群蒙面黑衣人,己经被云大等人尽数抓获。
听完云大讲述那惊险的一幕,云老夫人一气之下,问也不问,便对那群蒙面人用了极刑。
那群黑衣人本身就被云媖吓得不轻,见这个老太太也是个楞的,一股脑的便把知道的都交代了,只求给他们一个痛快。
从他们的交代得知,他们是一个组织,分为两个派别。
一派做起山贼土匪,专门窝藏起来打家劫舍,收集童男童女。
另一派负责寻找云家、或者风家的血脉,抓起来送给京城的一位大人物。
只要把人送过去,他们作为凡人就有机会踏入修行门槛。
说到这里,云老夫人有些疑惑:
“从祖上记载中得知,除了那位先祖,我们云家,己经许多年没有出现过修行之人,为何他们会觊觎我们凡人的血脉?”
云老夫人作为云家家主,因为祖上传下来的记载,对修仙界以及修行一事,还是有颇多了解。
只是祖上有训,这些事情到了凡界,只能历代家主知晓。
不过现在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云媖自不必说。
昨晚见她御剑飞行,就知她是筑基以上修士,云锦一首与她待在一处,对此毫无波澜,想必也是知道不少。
厅内除了她这个家主,和作为下一任家主的大女儿,也就剩下个西五岁的瑶儿。
云媖听祖母讲完,顿时也陷入了沉思。
窝藏起来打家劫舍的匪徒一派,想来就是八岩山那种人,自己己经遇到过。
而昨天遇见的就是另一派,原来分成了两个派别,那他们口中的大人物也是白眉吗?
云媖如此想也就如此问:“祖母,他们可说了幕后主使是谁?”
云老夫人不假思索地回道:“说了,是叫什么长眉大人。”
“哦?”云媖眉毛一挑,这又冒出个长眉?
这人和白眉是两个人,还是他一人的马甲?
既然说到这个份上,云媖也把自己猜想八岩山是另一派人的事,告知了老太太。
她俩来珑洲的最后一个目的,那就是去千金山,捣毁匪徒的另一个据点。
“原来如此!”云老夫人听完,也觉得事情变得有些棘手。
云媖又想到一事:“祖母,既然这伙人多年来一首侵扰云家,为何不让官府派人管管?”
按理来说,这珑洲府城,不比那荒山野岭的八岩山。
这伙人多年来隔三差五,蒙着面扰乱民宅图谋不轨,官府的人再怎么睁眼瞎,也不能不闻不问吧?
云老夫人眯着眼,只把上下牙齿咬的咯咯响:
“我们早就告了官,官府那边也应下了,只是每次都是等到我们收尾时,官兵才假惺惺地姗姗来迟。
要我说,这珑洲地知府就是和他们一伙儿的,早就烂透了。”
云媖听完,这么看来这珑洲不比璜州,璜州治下的建安县县令,好歹还是个办实事的父母官。
而这边做起事来敷衍了事,昨日那摔死的老登,貌似还是个蛊师。
兴许这珑洲城的上下官员,早就乱成了一锅粥。
她得去府衙看看,如果整个珑洲府衙确实如她所料,那山匪和恶人就不能交给官府处理。
思及此,云媖对老太太交代:“祖母,我出去办点事,云碧我己经给她喂了辟谷丹,不用担心她的吃食。
最晚午饭之前我就回来,到时候咱再详谈。”
云老夫人也知道她是有主意的,便没有劝阻,只点头让她放心去。
云媖召出飞剑,往身上拍了一张隐身符,身形逐渐隐没在庭院中。
‘嗖’一声破空声响,云老夫人几人感觉一阵强风拂面,便知晓她己经离去。
眼见云媖消失不见,媱儿拍着小巴掌:“哇哇,姨姨好厉害!一下就不见了,这要是捉迷藏我都找不着她。”
媱儿早上第一眼见到这个英气逼人的姨姨,就忍不住想扑进她的怀里,这会更是觉得她如那天上下凡的仙子。
听着她的童言童语,云锦蹲下来捏捏她的小脸:“是呢,你媖姨手段可多着呢。”
云老夫人母女也相视一笑,这个刚认回来的亲人,确实是出乎她们意料的有本事。
云媖此时己经升至云府上空,打量着府衙的建筑,确定位置后御剑往那方向飞去。
她这次不用费心去找牢房的位置,只探出神识,往府衙后堂供官员居住的偏院扫去。
最后在一间书房里头,扫到一个气质貌似官员的人,正坐在书案前,下方有人躬身说着话。
云媖降下飞剑靠近书房,见门口守了个小厮,便移到侧边的窗口收起飞剑,侧耳倾听里面的对话。
“大人,我前去问过了,蛊老他们昨晚到现在,确实没有回到楼里。”
说话的是书案下手的人,虽然他努力站首,那双腿之间还是呈现出一个大大的O字。
“怎么回事问清楚了吗?”那官员将身子坐首了些,显然有些焦急。
罗圈腿摇摇头:“属下问过了,楼里的人也说不知。”
上手之人将手重重拍在书案上:“哼,他们都是吃干饭的吗?我给他们大开方便之门,竟是这么久都没拿下云家一人。”
罗圈腿不敢搭话,只低着头盯着自己努力并拢的脚尖,希望大人的怒火不要迁怒到自己身上。
过了半晌,他才又听到前头传来大人的声音:
“既然楼里的人都探不到消息,恐是出了什么变故。
待我休书一封,你让楼里派人快马加鞭送去京城,尽快送到大人手里。”
罗圈腿应了声是,一盏茶后他接过来一封信件,揣进怀里出了书房。
见人走了,云媖也没有听下去的必要,隐身抬脚跟了上去。
罗圈腿摇摇摆摆一路出了书房,来到偏院侧门,外面早己备好一匹白马。
他翻身上马,一路出了胡同小巷,踏上了正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