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加班一周后，程暖的公寓终于被家政人员收拾得焕然一新。她揉着酸痛的脖颈，正准备泡个热水澡，门铃却突然响起。
透过猫眼，她看到程瑾川站在门外，西装笔挺，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
"这么晚了，有事？"程暖拉开门，故意没请他进来。
程瑾川的目光扫过她凌乱的发髻和光裸的脚踝："收拾东西，搬回别墅。"
程暖倚在门框上："凭什么？"
"这里治安不好。"程瑾川的语气不容置疑，"上周隔壁楼刚发生入室盗窃。"
程暖挑眉："所以？"
"所以不安全。"程瑾川的眉头皱得更紧，"你一个人住……"
"我问的是，"程暖打断他，"你以什么身份让我搬回去？"
走廊的声控灯突然熄灭，黑暗中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程瑾川的声音比夜色更沉："以家人的身份。"
程暖猛地拍亮灯光："哈！"她笑得讽刺，"三年了，还是这套说辞？"
程瑾川的指节在文件袋上泛白："别任性。"
"任性的是你！"程暖一把夺过文件袋，"一边把我推开，一边又管东管西！"她扯开文件袋，里面是别墅的平面图和最新安保方案，"连我的卧室都要装监控？程瑾川，你变态吗？"
程瑾川突然上前一步，高大的身影将她笼罩："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
"我不知道！"程暖仰头瞪他，"除非你亲口告诉我！"
两人的呼吸交织在狭窄的门廊里，程暖能闻到他身上熟悉的雪松香。程瑾川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最终却只是后退一步："明天早上八点，老陈来接你。"
程暖当着他的面把文件袋扔在地上："我不去。"
"由不得你。"程瑾川弯腰捡起文件，"要么等明天老陈来接你，要么现在就跟我回去。"
程暖愣住了："凭什么？"
“凭我是你二叔，凭我把你养大。"程瑾川的声音提高了八度。
程暖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可你别忘了，我己经成年了，我的事可以自己做主……"
"别的事情可以。"程瑾川转身走向电梯，"但这件事必须听我安排。"
电梯门关上的声音惊醒了程暖。她冲出门外，赤脚追到电梯前："程瑾川！"
电梯己经下行。程暖疯狂按着按钮，最终选择冲向楼梯间。她一路飞奔下楼，在公寓大堂截住了正要出门的程瑾川。
"为什么？"她抓住他的手臂，气喘吁吁，"明明放不下我，却不敢承认？"
程瑾川的目光落在她赤裸的脚上，眉头紧锁："地上凉。"
"回答我！"程暖执拗地拽着他。
程瑾川突然脱下西装外套裹住她，一把将她打横抱起。程暖惊呼一声，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
"你—"
"闭嘴。"程瑾川大步走向停车场，"再动就把你扔下去。"
程暖安静下来，近距离看着他的侧脸。三年时光在他眼角刻下细纹，却无损那份与生俱来的凌厉。她能感觉到他胸膛的温度，听到他略快的心跳。
老陈早己备好车。程瑾川将她塞进后座，自己却站在车外："送她回去。"
"你不一起？"程暖扒着车窗。
程瑾川整了整被她弄皱的衬衫："我还有应酬。"
"骗子。"程暖冷笑，"你从来不应酬到这么晚。"
程瑾川的动作顿了顿："现在有了。"
车子启动时，程暖突然按下车窗："程瑾川！"她的声音在夜色中格外清晰，"别墅我会回去，但不是因为什么家人的身份！"
程瑾川站在原地没动，路灯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那以什么身份？"他最终问道。
程暖笑了："你猜。"
回到公寓，程暖立刻拨通了林薇的电话："我要查三年前的财产转让记录。"
"现在？"林薇的声音带着睡意。
"现在。"程暖打开电脑，"特别是那栋别墅的过户细节。"
半小时后，林薇发来一叠扫描件。程暖仔细翻阅每一页，终于在不起眼的备注栏里发现一行小字：「附条件：受赠人需每年在此居住满183天，否则产权自动回转。」
程暖的手指颤抖起来。这是程瑾川的作风，看似慷慨赠予，实则暗藏条件。他早就算准了她会反抗，所以用这种方式确保她每年必须回来。
第二天清晨，程暖准时出现在别墅门前。老陈帮她搬行李时欲言又止："程总说..."
"我知道。"程暖打断他，"'看好她，别让她乱跑'，对吧？"
老陈尴尬地咳嗽一声。
别墅还是老样子，连她喜欢的香氛都摆在原位。程暖推开自己曾经的卧室门，发现床头柜上放着一个小盒子。
盒子里是一把车钥匙，和一张字条：「别开快车。」
程暖拿起钥匙，突然听到楼下传来开门声。她飞奔下楼，正好看到程瑾川端着咖啡杯站在厨房里。
"你没去公司？"她惊讶地问。
程瑾川头也不抬："今天周六。"
程暖这才注意到他穿着休闲装，头发还有些湿，像是刚洗完澡。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柔和了平日的凌厉。
"我以为你会躲着我。"她靠在门框上。
程瑾川终于抬头，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几秒："这是我家。"
"我的别墅。"程暖纠正道，"根据附加条款。"
程瑾川的咖啡杯停在半空："你查了。"
"当然。"程暖走近他，"我还查到，如果我不满25岁就结婚，所有财产会自动转入配偶名下。"她歪着头，"这算什么？防早婚条款？"
程瑾川放下杯子："法律建议。"
"哪个律师会建议这种条款？"程暖轻笑，"除非..."她突然凑近，"有人在吃醋。"
程瑾川转身要走，程暖一把拉住他的衣角："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乖乖住下。"
"说。"
程暖深吸一口气："如果我现在带个男朋友回来，你会怎么办？"
程瑾川的背影僵住了。良久，他缓缓转身，眼神锐利如刀："试试看。"
这三个字让程暖心跳加速。她松开手，露出胜利的微笑："好的，二叔。"
程瑾川大步离开厨房，脚步声重得不像话。程暖听着他上楼的动静，慢悠悠地拿出手机发了条朋友圈：
「新家真好～准备开个派对，欢迎报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