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瑾川站在窗前，手中的威士忌杯己经空了第三回。一道闪电照亮夜空，他隐约听到引擎的轰鸣声。
"这么晚了..."他皱眉看向窗外，正好瞥见程暖的跑车尾灯消失在雨幕中。
程瑾川的心猛地一沉。他抓起手机拨打程暖的电话，却只听到冰冷的提示音："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
“该死！"他冲出门外，连外套都来不及拿。雨水瞬间打湿了他的衬衫，他却浑然不觉。
引擎的轰鸣声划破雨夜的寂静。程暖猛踩油门，跑车在暴雨中疾驰，雨刷疯狂摆动也赶不上雨水倾泻的速度。她的视线模糊一片，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方向盘上的指节发白，程暖咬紧下唇，脑海中不断回放林薇发来的照片，年轻的程瑾川搂着一个与她容貌七分相似的女子，眼神温柔得不像话。
"宋薇..."这个名字像刀子一样扎进心脏。程暖终于明白为什么程瑾川总用那种复杂的眼神看她，为什么他始终保持着距离。
车子一个急刹停在墓园门口。程暖跌跌撞撞地下车，冰冷的雨水瞬间浸透了她的衣衫。她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向那个从未谋面的母亲的墓碑，高跟鞋早己不知陷在哪个泥坑里。
"妈妈..."程暖跪倒在墓碑前，手指颤抖着抚过"宋薇"二字。她从小在程家长大，对亲生父母的记忆几乎为零，只有程瑾川偶尔提及的只言片语。
雨水冲刷着墓碑上的照片，照片里的宋薇笑得温婉动人。程暖突然笑了，笑得凄凉："真讽刺，当年你拒绝了他，选择了我爸，可你的女儿却爱上了他..."
一道闪电劈开夜空，照亮程暖惨白的脸。她抓起一把湿冷的泥土，攥在手心："他爱过你，是不是因为这样...才不敢碰我？"
雨越下越大，程暖浑身发抖，却不愿离开。她需要这场雨，需要这刺骨的寒冷，来冷却她灼烧般的心痛。
而另一边，程瑾川开着车，一个个街角搜寻，却始终不见那个熟悉的身影。程瑾川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收紧，指节泛白。他拨通了林薇的电话，声音嘶哑："告诉我她会去哪儿？"
林薇想到她给她发的信息，［我放弃了］，她沉默了几秒，突然说："宋薇的墓地..."
程瑾川的血液瞬间凝固。他猛地调转车头，轮胎在湿滑的路面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墓地入口处，程暖的跑车孤零零地停在那里，车门都没关严。程瑾川弃车狂奔，雨水模糊了视线，却阻挡不了他的脚步。
"暖暖！"
远远地，他看到一个蜷缩在墓碑前的单薄身影。程暖浑身湿透，长发黏在苍白的脸上，像只被遗弃的小猫。
程瑾川的心揪成一团。他大步上前，脱下早己湿透的衬衫裹住她："你疯了？大半夜，这种天气跑出来！"
程暖抬起泪眼看他，“二叔……只要你在我爸妈面前亲口对我说，你从来，一点都没有喜欢过我……”她艰难的开口："我就放弃，以后...我只把当成我的二叔……"
程瑾川的动作顿住了。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落在程暖脸上，像另一场眼泪。
"先回去，你会感冒的……"他的声音发紧。
程暖指向墓碑，又指向散落在泥水中的照片："为什么不敢说...."她的声音支离破碎，"为什么总是要逃避..."
程瑾川的目光落在那些照片上，瞳孔猛地收缩。他单膝跪地，将程暖紧紧搂进怀里："暖暖，别这样。"
"二叔，我不在乎，我真的不在乎……"程暖在他怀中发抖，"就算因为我长得像她，因为你把我当成她，就算成为她的替代品我也愿意……"
"不！你可以不在乎，"程瑾川捧起她的脸，眼神炽热，"但我得分清楚，所以才..."
一道惊雷炸响，淹没了他的话语。程暖挣脱他的怀抱，踉跄着站起来："才什么？才把我推开？才假装不在乎？"她的声音破碎，"程瑾川，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来我有多痛苦..."
程瑾川站起身，雨水顺着他的胸膛流下："我更痛苦！"他突然低吼，"每天看着你，想着你，却要提醒自己不能碰你..."
程暖愣住了。
"你以为我是因为宋薇才拒绝你？"程瑾川苦笑，"不，是因为我答应过你爸爸，要给你最好的人生。"他的声音哽咽，"而一个比你大二十一岁的老男人，不该是你最好的选择。"
雨声渐小，程暖的呼吸变得急促："那你告诉我，你和我妈到底有没有..."
"没有！”程瑾川脱口而出，你母亲是我大学同学，我喜欢她，但我们没有越界。"
程瑾川拾起一张照片，"后来她选择了程曜，我就把对她的这份感情埋在心里。"他指向墓碑，“她是我好兄弟的女人，而你是他们的女儿，我怎么可以..."
程暖的眼泪再次涌出："怎么不可以？她当年对你的感情视而不见，所以你现在也要像她对你那样对我？你这就是纯纯报复..."
"不是！"程瑾川轻抚她的脸颊，"如果我要了你，才是真的报复，你懂不懂？"
程暖的腿一软，差点跌倒。程瑾川及时扶住她，两人湿透的身体紧紧相贴。程暖能感受到他剧烈的心跳，和自己如出一辙。
"二叔..."她的声音颤抖，她还想说什么，却两眼一黑，失去了意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