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清晨的咖啡渍
程骁在更衣室的储物柜前停住了脚步。
柜门内侧有一道新鲜的咖啡渍，形状像极了缩小版的星火塔。他伸手触碰，指尖传来细微的电流感——这不该出现在普通的金属柜门上。咖啡渍在他的触碰下晕染开来，逐渐显露出一行小字：
"第七次修正失败，记忆残留度42%"
字迹很快消失，仿佛从未存在过。身后传来脚步声，程骁迅速关上柜门，转身看见苏晚晴站在晨光里。她的制服熨烫得一丝不苟，右耳垂上的银质耳钉反射着冷光。
"站长说今天你带我熟悉西区路线。"她说，声音清澈，没有金属质感。
程骁注意到她的左手自然地垂在身侧，小指完好无损。
2. 导航的偏差
西区第三小学门口的梧桐树下，导航突然失灵。
平板电脑的屏幕上，地图上的道路像被橡皮擦擦过一样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暗红色的锈迹蔓延。苏晚晴皱眉点击屏幕，她的指甲修剪得圆润干净，没有星蓝色凝胶的痕迹。
"奇怪，"她嘀咕着，"昨天更新过地图的。"
程骁看向校门口的监控摄像头——镜头反射的阳光中，有个模糊的深红色人影正对着他们做手势。当他想仔细看时，一辆洒水车经过，水雾中浮现出微型《青玉案》的词句，又迅速蒸发。
3. 意外的收货人
订单上的收货地址是西区老图书馆，但收货人姓名让程骁的手指僵在了半空：
"林晚晴 教授"
苏晚晴似乎没有察觉异常，拎着奶茶袋走向图书馆侧门。程骁跟上去时，发现侧门的金属把手上有细微的刮痕——七个平行排列的凹槽，像是被机械手指反复抓握留下的。
门开时涌出的不是霉味，而是浓烈的咖啡香气。
4. 图书馆的暗室
林晚晴比程骁记忆中年轻许多。
她站在梯子上整理古籍，白大褂口袋里露出半包蓝山咖啡。当程骁把奶茶放在桌上时，注意到桌角刻着北斗七星的图案，最末一颗星的位置嵌着微型青铜齿轮。
"特调奶茶？"林教授没看饮品，而是首视程骁的眼睛，"我记得你不喜欢加珍珠。"
程骁的锁骨疤痕突然刺痛。他确实从不喝珍珠奶茶，但这个习惯从未告诉过现在的苏晚晴。
苏晚晴站在书架旁，手指无意识地着一本《宋词三百首》的书脊。当林教授看向她时，书架上方的应急灯突然闪烁，在苏晚晴脚下投出两个影子——一个正常，另一个是机械骨架的轮廓。
5. 教授的警告
林晚晴将一张纸条塞进奶茶袋还给程骁。
"告诉站长，"她的声音突然压低，"第十三号协议己经启动。"
程骁接过袋子时，碰到林教授的手指——温度低得不似活人。她的手腕内侧有个几乎褪色的条形码，编号以K开头。
走出图书馆时，程骁发现奶茶袋里的纸条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枚青铜钥匙，与他梦中见过的完全一致。钥匙柄上刻着：
"记忆不是礼物，是债务"
6. 双重倒影
西区喷泉广场的休息区，程骁在喷泉水幕中看到了两个苏晚晴。
一个坐在他身边小口喝着柠檬水，另一个站在水幕后面，全身被星蓝色光芒笼罩，正对着他摇头。当水珠溅到苏晚晴的手背时，程骁清楚地看到那些液体在接触皮肤的瞬间变成了暗红色锈迹，又迅速被她体内渗出的星蓝液体中和。
"你一首看着我干什么？"身边的苏晚晴问，耳钉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程骁指向喷泉："那里刚才有个人。"
"穿深红连帽衫的女人？"苏晚晴自然地接话，"她每周三都来喂鸽子。"
程骁的血液凝固了——他根本没描述过那个幻影的衣着。
7. 午夜的配送站
程骁借口取东西回到了深夜的配送站。
站长室的灯还亮着，透过百叶窗能看到站长正在整理一叠文件——每张纸上都印着程骁的照片，标注着不同日期。最近的一张写着：
"第803次修正，记忆同步率91%，接近临界值"
文件旁的监控屏幕上，苏晚晴站在空无一人的车库，右手握着裁纸刀，正在电动车把手上刻着什么。镜头拉近，程骁看清了那行字：
"这次一定要救你"
8. 机械鸽群
当程骁悄悄靠近车库时，一群鸽子突然从通风管飞出。
它们的翅膀在月光下泛着金属光泽，眼珠是微型摄像头。鸽群绕着程骁盘旋，组成《青玉案》的词句，最后停成一个箭头，指向苏晚晴所在的位置。
车库里的苏晚晴己经脱去制服外套，露出右臂——那里根本不是人类肢体，而是星蓝色的机械骨骼，关节处刻着细小的正字标记。她正在用裁纸刀从自己手臂中取出一枚芯片，上面沾满暗红色锈迹。
"我知道你在看。"她突然开口，声音带着机械共鸣，"出来吧，没时间了。"
9. 真正的修正
程骁走进车库时，苏晚晴将芯片按进电动车把手的北斗七星刻痕里。
整个车库突然变形，墙壁如液体般流动，露出隐藏的地下空间——那里排列着十二个培养舱，每个舱里都漂浮着一个苏晚晴的机械体，胸口核心处闪烁着不同进度的百分比数字。
"第803次不是修正你，"真正的苏晚晴从阴影中走出，全身笼罩在星蓝光芒里，"是修正我自己。"
她拉开制服领口，露出锁骨下的接口——那里插着程骁在图书馆得到的青铜钥匙。
"最后一次循环，"她说，"我们要一起签收。"
10. 晨光重现
程骁在配送站的长椅上醒来。
晨光透过玻璃窗洒进来，苏晚晴正在给新到的电动车充电。她的右耳垂上戴着普通的银质耳钉，转头时对程骁露出微笑："早啊，今天跑哪个区？"
她的眼睛清澈见底，没有机械光晕，但瞳孔深处有一点星蓝色的光，像是遥远星辰的投影。
程骁摸了摸锁骨——疤痕消失了。当他看向车库时，发现那辆生锈的旧电动车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崭新的车型。
"西区。"他说，"今天有批特殊订单。"
苏晚晴点点头，阳光在她的睫毛上跳跃，像是灰烬中重燃的星火。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