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之间,洁世一感觉到了?糸师凛的心跳声,咚咚咚,平稳而有力。
能听到人的心跳声,这正常吗?洁世一在精神高度集中时还有力气去思考这些有的没的。
首到?糸师凛开始运动时,心跳仍未变化,他才明白:哦,原来是我的心跳声。
?糸师凛踢出的球裹着强烈的气旋,那气旋携带着地上的草屑与灰尘迷住了周围人的眼。
不顾眼睛的刺痛,洁世一奋力睁大双眼:“我一定要看到!”
他的努力是有用的,洁世一瞳孔剧烈震颤——糸师凛的足球在视网膜上拖出猩红残影,气旋如活物般扭曲着空气,将周遭一切光线都卷入螺旋轨迹。
草屑擦过他睫毛的瞬间,时间突然变得粘稠,他看清了足球表面每道纹路如何割裂气流,看清?糸师凛绷紧的小腿肌肉像蓄势的弓弦,更看清那道致命弧线里暗藏的破绽。
“在那里!”洁世一的嘶吼撕裂喉咙,身体比意识更快做出反应。
他单脚蹬地腾跃而起首冲足球而去,然而可惜的是,脚尖与足球表面的纹路堪堪擦过。
那道猩红残影裹挟着呼啸风声掠过耳畔,洁世一在空中失去平衡,重重摔落在草皮上。
膝盖与地面摩擦的刺痛让他闷哼出声,喉间泛起铁锈味,眼前还残留着足球划破空气的轨迹。
那家伙的足球...气流能带动足球避开追捕!洁世一单膝跪地强忍疼痛,他抬头望去?糸师凛,看见他高高在上的俯视着他。
“虽然很不爽,但下睫毛你的确比我潮。”蚁生十兵卫在球门撩拨长发,语气中带着赞许。
清谷初雨沉默着,他在思考自己面对那样的球时是否有办法接住,思考来思考去只能无奈承认,没办法。
那家伙的射门天赋,比我们在场所有人都高。
“洁!没事吧!”蜂乐回第一时间回神搀扶洁世一,蜂乐回的手掌带着体温覆在洁世一肩头,指尖却感受到对方躯体在细微震颤。
洁世一撑着他的手臂缓缓起身,目光始终钉在糸师凛渐行渐远的背影上,喉结滚动咽下腥甜:“我没事,只是...终于看清了差距。”
别这么说啊!”蜂乐回晃着他肩膀,发梢的黄色挑染在风中跳动,“刚才你差点就碰到球了!那种非人类的射门,换谁都...”
“正是因为非人类,才更值得挑战。”洁世一甩开他的手,踉跄着向前两步。
汗水浸透的球服紧贴脊背,膝盖伤口渗出的血珠顺着护腿板滴落,在草皮上晕开暗红斑点。
清谷初雨皱眉看着伤口,劝道:“你最好还是放弃,只差一球我们就赢了,而你还要在带伤的情况下与我们比赛,这对你来说不值得。”
“值不值得,不是靠说的。”洁世一踉跄站起身,上半身靠在蜂乐回身上依靠,说:“我们能够赢,我己经拥有了如何致胜的灵感。”
洁世一倚在蜂乐回身上,苍白的脸色难掩眼底炽热的光芒,指尖在空中虚画着战术轨迹:“凛的强大源于绝对的个人能力,但我们……”
他突然剧烈咳嗽,蜂乐回能感觉到肩头剧烈的抖动,“我们是彼此的齿轮。蜂乐,你的盘带能撕开防线,凪的停球能精准截断,而我——”
“能在瞬息间计算出所有人的位置!”蜂乐回双眼发亮,猛地拍了下大腿,草屑纷飞中他仰头望着洁世一,“你是说,用我们的默契把凛的射门扼杀在摇篮里?”
清谷初雨拳头攥紧,指节泛白:“你们疯了?凛的射门速度是音速的1.2倍,连门框都看不清的瞬间……”
“正因为是瞬间,才需要完美配合。”洁世一扯下浸透汗水的护腕,“我记录了凛每次射门的角度、力量和呼吸节奏。凪,你负责在他起脚前0.3秒截断;蜂乐,用你的变向打乱他的重心;而我——”
他抹了把嘴角的汗水,笑意在眼角漾开,“会创造出让他不得不失误的‘死角’。”
凪诚士郎从草地上坐起来,慵懒的眼皮终于掀起一丝波澜:“听起来很麻烦。”
他漫不经心地转着足球,鞋尖勾住滚落的球,“不过……”球突然被踢向半空,划出诡异的抛物线,“有点意思。”
看着重新振作起来的三人,清谷初雨心情复杂,但尊重他们的选择,回到了自己的队伍中。
“哟,好心人回来啦。”面对蚁生十兵卫的调笑,清谷初雨无奈摊手:“难得发发善心,没想到一个两个都是撅馿”
?糸师凛改变了站姿,“来了。”
怎么可能认输!!洁世一带着这样的想法将球踢向?凪诚士郎。
?凪诚士郎在蚁生十兵卫赶来抢球时又踢给蜂乐回,三人行成三角形互相支援,不给?清谷初雨留下援助的空间。
没问题的,只有清谷初雨会主动支援别人,所以只要隔开清谷初雨接触球的机会,另外两个人就是孤岛!
单独天赋再强,也抵不过两个人天赋共鸣产生的化学反应。
我好像被看轻了。带着这样想法的清谷初雨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浅色的眼眸闪过一丝狡黠。
他没有急于上前抢球,反而放缓脚步,在球场边缘绕起圈子,目光如同猎鹰般在三人之间流转,找寻着什么。
“蜂乐回,你在看什么?洁世一的左上方有什么东西吗?”清谷初雨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却字字如针:“身为前锋可你一首处在辅助地位呢,为什么不冲到最前面去抢球,还是说你担心抢球后就看不见同伴的后背了?”
“永远只能看见后背,而不是并肩前行,这样的话,很容易会被抛下吧。”清谷初雨淡淡的说道。
蜂乐回脚下的动作猛地一滞,传球的节奏瞬间乱了。
球鞋钉齿在草皮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仿佛是他心跳漏拍的回响。
咸涩的汗水滑进眼睛,刺痛间,那些被尘封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小学操场上,他抱着足球追着嬉笑的人群奔跑,衣角被粗暴地扯开;初中选拔赛时,队友们无法跟上怪物的节奏,将球踢向无人的禁区被埋怨。
此刻清谷初雨的声音裹挟着陈年寒意,将他拽回那个永远追不上球的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