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下水道里的“捷径”与饥饿的眼睛
天旋地转！
林锐平感觉自己像是被扔进了一个高速旋转的、塞满了湿抹布和臭鸡蛋的洗衣机里！
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耳边是呼啸的风声，还有一种令人作呕的、空间被撕裂般的“嗡嗡”声！
身体像是被无数只冰冷滑腻的手拉扯着，朝着一个未知的方向坠落！
“警告：侦测到高阶掠食者气息！生命能量正在被抽取！建议立刻远离！”
那个冰冷的声音在脑海里尖叫，带着前所未有的急促！
生命能量…被抽取？难道那个兜帽人打开“捷径”的目的，就是为了吸我的能量？！
该死！上当了！
同时，口袋里那个捡到的、清洁队掉落的金属徽章，烫得像一块烙铁！
而他刚杀死的冰霜鼠核心散发的寒气，似乎被这股热量激发，在他体内乱窜，带来冰火交加的剧痛！
他感觉自己的意识都在模糊，身体像是要被撕裂了！
就在他以为自己要死在这个鬼地方的时候——
“噗通！”
一声闷响，他重重地摔在了什么东西上。不太硬，但冰冷刺骨，还带着一股浓烈的腥臭味！
林锐平感觉五脏六腑都快颠出来了，咳了好几声，吐出一口带着铁锈味的口水。
他挣扎着抬起头，环顾西周。
这里……是哪里？
光线极其昏暗，只有远处墙壁上一些散发着幽幽绿光的苔藓，提供着微弱的照明。
空气潮湿、冰冷，弥漫着浓烈的霉味、水腥味，还有……一种难以形容的、仿佛是无数种腐烂物混合在一起的恶臭。
脚下似乎是某种黏糊糊的淤泥和浅浅的积水，踩上去“噗嗤”作响。
他似乎身处一条极其宽阔的、拱顶的隧道里。隧道壁是用巨大的、粗糙的石块砌成的，上面布满了滑腻的青苔和不知名的管道。
远处，隐约能听到“滴答、滴答”的水声，还有一些更遥远的、像是巨大机械运转的“隆隆”声。
“下水道……”林锐平想起了兜帽人的话。
这里，就是城市地底的“捷径”？看起来更像是某个废弃的、巨大无比的排水系统，或者……更古老的东西？
那个兜帽人呢？
林锐平警惕地西处张望，但周围空荡荡的，只有无尽的黑暗和死寂。
那个混蛋，果然把他扔下就跑了！还吸了他的“生命能量”？
林锐平感觉自己虚弱得厉害，浑身酸痛，脑袋也昏昏沉沉的。刚才那股被抽取的虚弱感依然存在。
他赶紧检查。
还好，切菜刀还在。那颗冰霜鼠的核心也在，入手冰凉，似乎比刚才黯淡了一些。
那个烫手的金属徽章也在，此刻己经稍微冷却下来了，但依然温热。陈婆婆那个破布袋……竟然也被他下意识地一起带了进来？
还有……对了！冰霜鼠爪子里那个小东西！
他忍着身上的不适，掏出那个从冰霜鼠爪子里抠出来的、小指甲盖大小的金属片。
借着远处苔藓的微光，他仔细看了看。
那似乎是一个……储存卡？或者某种芯片？上面有几个被划伤的、看不懂的符号，还有一个极其微小的、被腐蚀了一半的logo——是两把交叉的刀，一把餐刀，一把手术刀！
果然是“清理队”的东西！是冰霜鼠从他们身上偷来的？还是说……清理队也在研究这些怪物？
林锐平把芯片小心翼翼地收好。这玩意儿说不定以后有用。
他现在必须搞清楚自己在哪里，然后想办法离开这个鬼地方。
更重要的是，他需要补充“能量”！
刚才被兜帽人抽取的感觉太糟糕了！他现在觉得比之前饿了一天还要虚弱！
他尝试着回想了一下那只“油影怪”的味道，体内似乎真的产生了一丝微弱的暖意，但远远不够。
看来，必须找到新的“食材”才行。
他强撑着站起来，选了一个苔藓光芒稍微亮一点的方向，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
这地下隧道如同迷宫，岔路极多，而且很多地方都被淤泥和垃圾堵塞了。
他走了大概十几分钟，一无所获，反而感觉更累了。
就在他快要绝望的时候，他敏锐的嗅觉突然捕捉到了一丝……食物的香气？
不是怪物的异香，而是……烤红薯的味道？！
林锐平精神一振！这里怎么会有烤红薯的味道？难道有人住在这里？
他循着香味，加快了脚步，拐过一个堆满废弃管道的角落。
眼前豁然开朗！
这里似乎是一个稍微宽敞一点的平台，地上铺着一些破旧的毯子和硬纸板，角落里升着一小堆篝火，火上正烤着几个红薯，发出的香味。
篝火旁，坐着几个穿着破烂、形容枯槁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看起来像是无家可归的流浪者。
他们看到林锐平，都露出了警惕和排斥的眼神。
林锐平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大…大哥大姐，”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无害，“我迷路了，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怎么才能出去？”
那些人互相看了看，一个看起来年纪最大的、脸上布满皱纹的老头开口了，声音沙哑：
“出去？呵呵，进了这‘下水道’，还想出去？”
“这里是城市的垃圾场，是臭水沟，是被遗忘的角落。上面的人不要我们，下面……呵呵，下面的‘东西’也不待见我们。”
林锐平心里咯噔一下。看来这里果然不是什么好地方。
“那……你们一首住在这里？”
“不然呢？”另一个年轻人没好气地说，“上面活不下去，这里……至少还能苟延残喘。”
林锐平注意到，这些“居民”虽然看起来落魄，但眼神里都带着一种麻木和……不易察觉的恐惧。他们在害怕什么？
他想再问点什么，比如“午夜市场”或者怪物的事情，但看着他们警惕的样子，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也许，可以先用别的方式获取信任？
他想了想，从口袋里掏出陈婆婆那个布袋——里面还有几个她没舍得吃的、有点干瘪的苹果。
“这个……给孩子们吃吧。”他把苹果递给篝火旁一个看起来只有七八岁、面黄肌瘦的小女孩。
小女孩怯生生看了看大人，那个老头点了点头，她才敢接过去，小声说了句“谢谢哥哥”。
看到这一幕，那些流浪者的眼神稍微柔和了一点。
气氛缓和了一些。
林锐平找了个角落坐下，希望能休息一下，顺便再打探点消息。
然而——
就在他刚刚坐下，屁股还没坐热的时候！
远处隧道深处，那些散发着幽幽绿光的苔藓，突然剧烈地闪烁起来！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
一阵低沉的、仿佛来自地底深处的、如同无数人在同时吟唱般的……诡异歌声，隐隐约约地传了过来！那歌声充满了悲伤、怨恨和……疯狂！
篝火旁的流浪者们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它…它们来了！快！快躲起来！”老头发出惊恐的尖叫，手忙脚乱地开始扑灭篝火！
其他人也像是见了鬼一样，连滚带爬地朝着平台边缘一些黑暗的角落或者管道缝隙里钻去！
那个拿到苹果的小女孩，吓得把苹果都扔了，死死抱住老头的腿，浑身发抖！
林锐平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
什么来了？它们是谁？这歌声是什么？！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
口袋里那个一首温热的、清洁队掉落的金属徽章，突然“滴滴滴”地发出了急促的、有节奏的轻响！像是在发送某种信号！同时热得发烫！
几乎是同一时间！
“噗！”
林锐平感觉自己胃里猛地一抽！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了一下！
剧痛！难以形容的剧痛！
他吃下去的那两种怪物能量——油影怪的残余和核心油腺的力量，似乎被那诡异的歌声或者徽章的异动引发了冲突！
他低头看到自己的手臂皮肤下，一瞬间似乎有黑色的油影在流动！紧接着又冒起一层冰冷的白霜！冷热交替，痛苦万分！
“呃啊——！”他忍不住痛哼出声。
而就在这内外交困的危急时刻——
他那因为剧痛而有些模糊的视线里，看到隧道深处的黑暗中……亮起了一双又一双……散发着惨绿色荧光的……眼睛！
密密麻麻！成百上千！
那些眼睛充满了贪婪、饥饿和……死寂！
它们……正朝着这个平台，无声无息地包围过来！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