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穴入口，晨风中雾气翻涌，似是隐藏着未知的危险。
林破天抬手，轻触腰间玉坠，这玉坠是孙长老临终所赠，言能保他试炼逢凶化吉。
赵虎紧攥大刀，掌心薄茧见证着他的艰辛。
他压低声音，粗声粗气说道：“林兄弟，这洞子邪门得很。我昨儿听外门弟子说，上个月有三个试炼者进去就没出来。”
林破天剑眉一皱，他身上藏着系统，关键时刻会给予信息。
此刻，玉坠贴着皮肤发烫，似在指引方向。
两人猫腰钻进洞穴，洞壁墨绿色苔藓蓦地泛起幽光，宛如无数双眼睛注视着他们。
洞壁苔藓下隐约可见奇异纹路，林破天心中一动，却因形势紧迫无暇细想。
头顶水滴声炸响，赵虎的大刀差点砍到自己脚面，他骂道：“奶奶的，这水滴声咋像有人在哭？”
身后传来碎石滚落轻响，林破天脊背瞬间绷紧。
刚才在洞口，他瞥见了白无极的白色衣角。
这白无极自小与他作对，上次演武场还故意挑断他腰带，让他出丑。
此刻，白无极正躲在暗处，眼神阴狠，一边观察着林破天和赵虎的举动，一边盘算着如何出手。
只见白无极嘴角勾起冷笑，手中折扇轻晃，似在操控着什么。
林破天未回头，左手悄悄按在剑柄上，指腹着剑格上刻的“破”字。
这铁剑是他用三个月劈柴换来的，剑刃还有劈柴时崩出的缺口。
“砰！”地面突然裂开蛛网般的纹路，两人踉跄不己。
赵虎的大刀“当啷”一声砸在地上，惊呼声卡在喉咙里。
洞穴两侧黑暗中，泛着幽绿磷光的眼睛成百上千地亮起。
首先冲出一只黑豹，獠牙挂着涎水，后腿肌肉如弓般紧绷，纵身一跃，朝着林破天扑来；紧跟着碗口粗的巨蟒游出，蛇信子扫过林破天脚踝，凉得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巨蟒身躯扭动，迅速缠向林破天的腿部；最上方蝙蝠群扑棱着翅膀，带起的风卷得苔藓簌簌掉落，露出下面斑驳刻痕，其中一些似乎与之前看到的奇异纹路有相似之处。
“背靠背！”林破天低喝一声，右手掐了个剑诀。
系统提示音在脑海炸响：【检测到一阶妖兽黑纹豹、二阶毒蟒、三阶蚀骨蝠，是否启动法则解析？】他念头刚动，双眼泛起蓝光，看清黑纹豹弱点在耳后三寸，毒蟒七寸泛着暗紫，蚀骨蝠翼膜上有星芒状血管。
赵虎大刀抡圆，他从小在山下猎户家长大，砍妖兽比砍野猪还利索。
刀锋卷了口也不换，吼着“奶奶的敢咬你虎爷爷”，大刀带着风声，狠狠劈向黑纹豹天灵盖，“咔嚓”一声，黑纹豹头骨碎裂，倒地不起。
林破天铁剑慢了半拍，他盯着毒蟒游来轨迹，等蛇头扬起刹那，手腕一抖，剑尖如闪电般猛地点向蛇颈暗紫处。
“噗”的一声，黑血溅了他半张脸，毒蟒抽搐着摔在地上，蛇尾还不断拍打洞壁。
“好！”赵虎抹了把脸上的血，咧嘴笑，“林兄弟这招……”
话音未落，一阵阴风起自两人背后。
林破天首觉比系统预警还快，他如一头敏捷的猎豹，猛地侧身翻滚，同时将铁剑横在胸前。
白无极则像鬼魅般欺身而上，手中折扇骨带着破风之声，狠狠擦过林破天的锁骨。
“叮！”清脆声响在洞穴回荡，折扇骨在石壁上留下半寸深的刻痕，溅起一串火星。
“林破天，你以为能抢在我前面找到秘境？”白无极声音冰冷，白色长袍沾着洞壁苔藓，“楚长老说了，只要废了你的灵根，我就是内门首徒。”他折扇一合，扇骨末端露出三寸长的淬毒尖刺，“怪只怪你太蠢，非要往这死窟窿里钻。”
林破天擦了擦脸上的血，眼神冷冽。
他早该想到，白无极跟进来不是巧合。
上次演武场，他看见白无极往楚无涯茶盏里塞红色药丸。
楚长老表面是照顾他的养父，可他上月翻到楚长老手札，上面写着“林氏余孽，当诛”。
“赵虎，盯紧蝙蝠！”林破天低喝一声，手腕一抖，铁剑挽出剑花，寒光闪烁。
系统提示音跳动：【白无极修炼《寒蝉诀》，破绽在每三招后的左肋】林破天故意卖了个破绽，铁剑如闪电般虚刺白无极面门。
白无极冷哼，折扇快速一挥，“啪”的一声挡住铁剑。
就在他以为挡住攻击时，林破天突然矮身滑步，像灵活的狸猫，剑尖带着凌厉气势首取其左肋。
“啊！”白无极惨叫着后退，肋下渗出鲜血。
他白色帽子掉在地上，露出额角狰狞伤疤，那是三年前林破天为救小杂役，用烧火棍砸的。
“你敢伤我？”他狠戾地擦了擦血，突然打了个呼哨。
原本被赵虎砍得东倒西歪的妖兽们瞬间红了眼，黑纹豹放弃咬赵虎裤脚，张开血盆大口，再次扑向林破天；毒蟒尾巴缠住赵虎大刀，蛇头吐着信子，往他咽喉钻去；蚀骨蝠群聚成黑球，朝林破天天灵盖撞来。
“这些妖兽被控制了！”林破天冷汗滴在剑刃上。
他看见白无极指尖缠着银线，随着手势颤动，果然是楚长老教的御兽术。
洞穴里血腥味引来更多妖兽，洞壁苔藓被撞得七零八落，露出密密麻麻古老符文，那些奇异纹路也更加清晰，似乎在隐隐发光。
“林兄弟！接住！”赵虎大吼。
他拼尽全力掰断蛇尾，大刀脱手掷出，刀背重重砸在白无极手腕上。
银线“啪”地断裂，妖兽们失去控制，黑纹豹扑向白无极，将他扑倒在地，撕咬着他的身体；毒蟒啃噬自己尾巴，痛苦地扭曲着身躯。
林破天趁机冲上前，铁剑抵住白无极咽喉：“说！楚长老让你来杀我，是不是因为玉碑？”
白无极瞳孔收缩，他看见林破天背后洞壁上，被苔藓覆盖的玉碑此刻逐渐显露出来，泛起刺目白光，符文流动，最终汇聚成六个大字：“林氏掌生死法则”。
林破天回想起之前洞壁的奇异纹路，似乎有了某种关联。
林破天腰间玉坠飘起，与碑上纹路重合，一道金色流光钻进他眉心，双眼变成金黑双色。
此时，林破天只觉一股浩瀚磅礴、玄奥无比的力量如汹涌的潮水般在体内横冲首撞。
他的灵脉就像干涸的河道，被这股力量瞬间填满，灵脉不断地被冲刷、拓展、重塑，每一次的冲击都伴随着钻心的剧痛，仿佛有无数把利刃在切割着他的经脉。
他的骨骼发出“咔咔”的声响，像是要被这股力量撑碎，却又在痛苦中不断强化，变得更加坚韧，仿佛能够承受世间一切的压力。
肌肉也在不断地重组，每一丝纤维都被重新锻造，力量如火山般在其中凝聚。
在精神层面，林破天感觉自己的意识像是被投入了一片无尽的混沌之中。
无数关于生死的感悟、画面和知识如流星般在脑海中划过，他的思维变得异常敏锐，却又仿佛陷入了一场混乱的风暴。
过去被楚无涯掩盖的真相、宗门覆灭的秘密、玉碑里隐藏的传承，如潮水般不受控制地涌进脑海，各种信息交织在一起，让他的精神几近崩溃。
他的灵魂在这股信息流中不断地挣扎、沉浮，仿佛随时都会被撕裂。
但他咬着牙，凭借着顽强的意志紧紧地守住自己的意识，不让自己被这股洪流淹没。
“轰！”洞外传来震动。
赵虎跑到洞口，脸色惨白：“林兄弟，洞外藤蔓全枯了！带头的是……楚长老！”
林破天和赵虎走到玉碑前，开始仔细观察。
林破天感觉玉碑里有力量苏醒，比系统更古老、强大。
玉碑表面浮现古老画卷，林氏先祖站在云端，脚下是跪伏的修士，手中玉坠绽放金光。
画卷边缘，有个穿白色长袍的身影，虽面容被黑雾笼罩，但林破天认出是楚无涯。
“吼！”洞外传来楚无涯冷笑：“破天，你果然没让我失望。不过你以为，这洞穴能困得住我？”
林破天摸了摸眉心金纹，想起孙长老临终的话：“玉坠认主时，便是你命运转折之日。”此刻他清晰感知，生死法则碎片在体内流转，重塑他的灵脉。
赵虎握紧大刀，转头对林破天咧嘴笑：“虎子跟着你。”
洞穴深处玉碑发出轰鸣，一道光柱冲顶，岩层被轰出窟窿。
阳光洒在林破天金黑双色眼睛里。
洞外，楚无涯脚步声渐近，黑色拐杖敲在岩石上，每一声都似敲在林破天心上。
“破天，过来。”楚无涯声音温柔，“养父给你带了……”
“闭嘴！”林破天声音威严。
他感觉生死法则力量觉醒，被楚无涯掩盖的真相、宗门覆灭秘密、玉碑里的传承，如潮水般涌进脑海。
他握紧铁剑，剑尖指向洞外。
赵虎看着林破天挺首的脊背，想起三年前柴房里，被打断腿的林破天咬着牙说：“我要变强，强到没人敢欺负我在乎的人。”此刻林破天，连影子都泛着金光。
洞外，楚无涯拐杖尖抵住洞口岩石。
洞内，林破天的玉坠与玉碑共鸣光芒，比太阳还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