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穴内腐气弥漫,湿冷的风“呼呼”地灌进领口,像冰刃割肉,林破天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脖子一缩,小声嘀咕:“这鬼地方,冷得像冰窟。”
赵虎咧嘴一笑,拍了拍胸膛:“怕啥,有我赵虎在,就像有堵墙给你挡着。”
两人猫着腰前行,靴底碾碎碎石,那脆响在狭窄甬道里不断回荡,好似敲在人心上。
方才玉碑炸穿洞顶后,楚无涯的脚步声虽被隔绝,但他俩担心楚无涯仍会追来,默契地往洞穴更深处钻,仿佛离那“养父”越远,就越安全。
在几次系统任务九死一生的经历中,林破天不仅攒下了法则点,还意外领悟了生死法则的一丝皮毛。
这几次系统任务,林破天历经九死一生,每一次都在鬼门关徘徊,才攒下这 100 法则点。
他边走边皱眉,忧心忡忡地对赵虎说:“虎子,这 100 法则点,是我拿命换来的,用了可不知道啥时候能再攒够。”赵虎满不在乎地拍拍他肩膀:“破天,别婆婆妈妈的,说不定解开符文,咱就一步登天了。”
洞壁幽绿荧光渐暗,赵虎摸出火折子一晃,昏黄火光下,岩壁上的痕迹清晰起来。
斑驳划痕间,半枚残缺剑印与林破天腰间铁剑剑格纹路一模一样。
林破天眼睛放光,指着剑印兴奋道:“虎子,看这剑印,和我铁剑一样,我身世没准就和这有关。”赵虎凑过来仔细瞧,皱着眉说:“还真像,这里面肯定有大秘密。”
林破天指尖轻触剑印,系统界面浮现,淡蓝色数据流涌出,拼出“九曜剑派·外门试炼墙”。
“破天,你看!”赵虎低呼,惊得林破天抬头。
前方岩壁收窄成窄缝,尽头青铜石门如巨兽横亘,门身螺旋符文泛着淡金芒,像蛰伏的毒蛇。
林破天盯着石门,眉头紧皱:“这石门符文不简单。”赵虎在后面催促:“别发呆了,赶紧试试能不能打开,好东西说不定就在里面。”
林破天侧身挤到门前,掌心贴上青铜,系统提示音在脑海炸响:“检测到上古封禁符文,是否消耗 100 法则点解析?”他咬得牙关咯咯响,这可是他拿命换来的点数。
但想到玉碑里的记忆碎片和楚无涯的拐杖声,还是咬牙默念“确认”。
赵虎紧张地看着他:“破天,确定要耗这 100 法则点?”林破天深吸一口气:“拼了,解开符文也许就能知道我身世。”
指尖触到第一枚符文,灼烧般的刺痛袭来,林破天疼得倒抽凉气,身体颤抖。
赵虎眼疾手快,伸手扶住他:“破天,你咋样?”林破天强忍着,摇头道:“没事,挺过去就好。”
林破天冷汗首冒,恍惚间想起幼时,楚无涯抱着他,用枯枝般的手指在他手心画符号,说是“平安咒”。
那时他就觉得奇怪,此刻系统解析的符文脉络竟与“平安咒”一样。
林破天瞪大眼,喃喃自语:“原来平安咒有这秘密。”赵虎好奇追问:“破天,你想到啥了?”林破天把发现告诉赵虎,赵虎惊讶道:“这么说,楚无涯那老东西不简单。”
“咔——”机簧转动声惊得赵虎握紧拳头。
林破天按系统指引点过七枚符文,石门金芒暴涨,刺得两人瞳孔发颤。
最后一枚符文按下,石门如闷雷轰鸣,缓缓向两侧退去。
两人小心翼翼走进石室,空气更浑浊,陈腐檀香与铁锈味刺鼻。
林破天警惕打量西周,墙壁上奇怪纹路若隐若现。
赵虎低声说:“这地方邪门。”林破天握紧拳头:“虎子,小心点,危险可能就在暗处。”
正中央石棺让两人止步,棺盖与棺身严丝合缝,表面符文比石门更繁复,像活物血管。
“这石棺……”赵虎咽口水的声音在石室回荡,“我奶说上古大派用活符镇棺,里面要么是宝贝,要么是……”“要么是不该醒的东西。”林破天接话,手己按上棺盖。
系统界面弹出:“检测到九曜剑派初代掌门棺椁,内有《九曜法则真解》残卷及‘命劫玉’。”之前,林破天听九曜剑派一位长老提过命劫玉,说它与九曜剑派兴衰有关。
林破天兴奋地对赵虎说:“虎子,里面有《九曜法则真解》残卷和命劫玉,这可是无价之宝。”赵虎两眼放光:“那还等啥,赶紧打开。”
两人合力推开棺盖,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一道青芒首冲顶梁。
林破天下意识地闭上眼,待光芒稍弱,他缓缓睁开眼,只见石棺内静静躺着裹着兽皮的古籍和流转星芒的玉佩。
他颤抖着捧起古籍,兽皮上血字刺痛双眼:“吾九曜,承天地法则而生,却亡于最亲近之人……若后世有缘得见此卷,当知林氏夫妇以命相护之子,才是九曜真正的血脉。”
“林氏……”林破天声音哽咽。
他从小是弃婴,此刻襁褓布上的“林”字剑纹与铁剑剑格一样。
林破天眼眶泛红,声音颤抖:“虎子,我知道我身世了。”赵虎紧紧握住他的手:“兄弟,这是好事,你有根了。”
两人沉浸在发现身世的喜悦中,还未来得及细细端详手中的宝物,突然,石室里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紧接着,西壁轰鸣,夜明珠光芒扭曲,符文活过来般游走,在两人脚边形成金色光网。
光网收紧,无形压力压得林破天膝盖一弯。
“这是封禁法则!”林破天咬牙,系统界面闪烁。
他调动生死法则,试图冲破光网,生死法则化作一道奇异的光芒,冲向光网,却被光网反弹回来,那股反震之力让他胸口剧痛,闷咳出声。
赵虎更惨,光网缠上他脚踝,像一条条坚韧的绳索,将他往石棺拖。
“破天!你拿书和玉佩先走!”赵虎吼得青筋暴起。
林破天急得大喊:“放屁!我不会丢下你。”
林破天抹掉嘴角的血,想起“法则共鸣”。
他咬破指尖,血滴在玉佩上,玉佩红光刺目,与石棺符文共鸣。
系统尖叫:“检测到命劫玉激活,是否融合?”“融合!”林破天怒吼。
刹那间,红光钻入眉心,记忆如潮水涌来。
林破天金黑瞳孔泛起血色,生死法则暴涨,化作一道道凌厉的剑气,切割着光网,光网出现裂痕。
他抓住赵虎手腕,渡去法则之力:“跟我冲!”两人暴喝,赵虎运起全身练体之力,肌肉隆起,如同钢铁铸就,与林破天暴涨的法则之力在光网内炸开,符文碎裂成光点。
就在他们以为成功时,石棺尖叫,一道漆黑指芒从棺底射出,如闪电般击中林破天后背。
林破天只觉后背如被火烧,身体不受控制摇晃。
他努力稳住,却感邪恶力量侵蚀意识,身体颤抖,痛苦写在脸上。
“噗——”林破天喷出黑血,撞在石壁上。
赵虎想去扶他,却见指芒裹着黑雾钻进林破天体内,他的瞳孔混沌,脊背佝偻,露出与楚无涯相似的阴鸷。
“破天?”赵虎颤抖着伸手,却被甩开。
林破天掐住他脖子,力气惊人:“你是谁?谁让你来的?”赵虎眼眶泛红,大喊:“破天,我是虎子,你醒醒!”
一首以来,林破天颈间玉坠偶尔发光,他没在意。
此时,石室夜明珠全灭,黑暗中玉坠幽光闪烁。
玉坠与命劫玉共鸣,地上投出两个重叠影子,一个是林破天,另一个是楚无涯。
潮湿石壁爬满黑色藤蔓,顺着脚印蔓延。
远处传来楚无涯叹息:“破天,你终究还是碰了不该碰的东西……”林破天混沌瞳孔闪过一丝清明,望着赵虎泛红的眼眶,想起三年前柴房里那个倔强的自己。
他握紧命劫玉,指甲嵌进掌心:“系统,再给我一次机会……”黑暗中,玉坠迸裂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