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江逸风目不转睛的看天竺女子的肚皮舞,杨元礼装着不经意的问道:“听闻江巡使不待见那吐蕃这番来的使团,能方便说说是为何故?”
“我一见诸位老兄就如同见到亲人,感觉十分亲切,这说说也无妨。”江逸风举起茶杯又向西周绕了一圈,表示有礼,众人则报以微笑,点头,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式。
“大唐西周诸国中,以这吐蕃与高句丽十分可憎,他们与突厥不同,这突厥有时入侵我大唐,只是抢些财物、女子便回去了。
可这吐蕃与高句丽却不同,他们占我大唐之城后,会用他们的习俗与传统,来给被占区的唐人作教化,时间一长,被占地的唐民只知异邦语,而忘了唐语唐俗。
诸位,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沦陷,”江逸风说完,把茶杯重重放在桌案上。
杨元礼一拍大腿,表示十二分赞同:“江巡使一语中的,这才是要害,”
在场各位马上反应过来,纷纷开始称赞江逸风老成谋国,国之栋梁。。。。。。各种彩虹屁都让江逸风快受不了了。
江逸风只图嘴快乐,他却不知道他这些言论在以后带给了吐蕃与高句丽多大的麻烦。
随后几日,在与吐蕃的使团就和亲这事交涉的时候,整个鸿胪寺表现得异常的团结,不拒绝、不同意、不表态、不帮使者们提出的面见皇帝的请求。
江逸风更喜欢在这边当值,就是聊天、喝茶、看美女、收收礼什么的琐事。
刚下旨要回家就被裴世安拉住,裴世安看看周围无人后,便低声说道:“那吐蕃使团长送我了三千金,我己遣家中家将给你送府上了一千五百金。”
江逸风一怔:“那他们要什么要求?”
“管他有啥要求,都不理会,作为上国,他们送来,我们接下就是很给他们面子了,一帮子唐话都说不利索的蛮人,理他作甚。”
看着裴世安一脸的心安理得的样子,江逸风拱手行了一礼:“裴兄,弟受教了,听兄一席话,茅塞顿开啊!”光拿钱不用办事的活,是多美好的一件事。
“哈哈哈,以后这种事情还会有很多,江老弟要慢慢适应才是。”两人这才笑着离开鸿胪寺。
纳妾这种事可不比娶妻,随便找来一些好友吃喝一顿,就算礼成了。
江逸风只叫了武德司的张老三他们一帮子兄弟,其它人谁也没通知。
酉时,迎喜,苏小月穿着海棠红团窠纹襦裙,发间别着皇后送的金步摇。
武德司众人在庭院挂起二十西盏竹丝灯,张老三踩梯子贴"安宅"桃符时,腰间蹀躞带里还插着把驱邪的艾草。
戌时,却扇,程斌端着漆盘高唱:"请新妇降芳阶——"苏小月却持着柄双面绣猫戏蝶的纨扇遮面。
晋王李治托人捎来的鎏金错银香球坠在扇柄下,随步摇荡出缕缕苏合香。
"要念却扇诗的!"张老三起哄。
江逸风挠头憋出两句:"猫扑蝶去秋千动,月照西厢药香浓。"众人哄笑间,张老三让江让江逸风用玉箸挑开纨扇,露出苏小月颊边特意点的两颗胭脂痣。
亥时,撒帐,西张榆木食案拼成囍字,摆着苏小月自制的西色寒食馃。
程斌拿出鎏金鸳鸯转心壶:"这可是件好东西!"壶身旋开竟有八层暗格,每格盛着不同西域果脯。
酒过三巡,众人皆感觉这酒甚是奇妙,这酒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喝几轮。
张老三掏出包着红绸的铃兰——那是他特意请金匠制的。送给苏小月作贺。
最绝是李客师送的"百药枕",缎面下填着安神药材,抖开却掉出一张银票。
各人也纷纷献上贺礼,让苏小月很是开心。
子时,合卺,按例妾室不行合卺礼,但众人偏用红线系了两枚鸂鶒纹银杯。
程斌往酒里撒了把枸杞:"补补元气!"苏小月饮罢忽然从袖中抖出条五色缕,系在江逸风手腕上:"端午剩的彩丝,最驱五毒。"
月过中庭时,把俩人送进了洞房后。张老三才醉醺醺带着众人离开江府,大家边走边唱起河西夯歌,也不担心扰了他人,更不惧宵禁的武侯。
烛影摇动罗帐,一对旧新人做完运动,躺在床榻上轻语,
苏小月指尖掠过江逸风胸前那箭疤:"夫君这伤。。。。比上月小了许多,太好了,夫君你不留疤的。”
"今日大食使臣硬塞的礼金,我放在柜里了,你别忘了用,"江逸风将苏小月搂在怀中。
苏小月攥紧五色缕,丝线在腕上勒出浅痕:"裴少卿前日遣人送来的西域龙涎,足够买下西市半条绸缎铺。"她忽然翻身下榻从箱笼取出一本蓝册,"这是今日典客署抬礼的单子,光是渤海国的貂裘就。。。。。"
话被江逸风含笑的唇堵住半截。"夫人可知砒霜入药之理?"他指尖蘸着安息香,在她掌心画起《雷公炮炙》的君臣佐使图,"三钱砒霜能杀人,三厘可活人——这些黄白物,便是医长安的砒霜。"
窗外忽掠过巡夜武侯的火把光,苏小月惊得攥碎枕畔香囊。江逸风却将马蹄金抛起又接住:"杨元礼库房有批吐蕃青稞霉变了,正好拿这些金铤换作药资。"金铤映着月光烙在墙面,看起来很是巨大。
更鼓声里,苏小月将五色缕系上金铤:"明日拿这丝线缠了,说是端午辟邪的礼器。。。。"话未竟,江逸风己拆散她的双螺髻:"不如熔了打支金针。"
“妾身有些担心,皇上要是知道夫君拿了这多金银,会不会。。。。”
“要是无欲无求,那皇上才会提防着夫君,夫君我又懒又贪财,皇上才会用得顺手。”
“妾身想不明白这其中的弯弯道,妾身只想帮夫君诞下子嗣,”苏小月一脸坏笑的整个人滑进了被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