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侯君集的中军与西北方向扫荡的执失思力部,刘兰的后军全都聚集松州城,大家都要求大总管再出去干吐蕃人时,松赞干布的求和书信也送到了松州。
这种事,大总管也是做不得主的,在征求了江逸风的意见后,决定派八百里快马送回长安,请皇帝定夺。
数日后,和大臣们商议一个早朝的和与战的李世民的手指在松州战报上出细痕,八百陷阵营的伤亡数字正被烛泪洇染。
"斩敌逾万,自损五百,这江小子竟能一己之力斩杀对方数百员战将,这医者也是杀人者啊,"皇帝突然轻笑,指节叩在一堆奏折上。
三更的梆子声撞碎甘露殿寂静。李世民忽将战报掷向沙盘,卷轴展开时带起的气流,竟让象征吐蕃的犀角旗倒向吐谷浑方位。"传旨。"王德蘸着朱砂的笔锋在议和书悬停,"许和,我军可以班师,让江观军容使为主使,刘兰为副使去和吐蕃人谈。"
待圣旨写完,皇帝又轻轻吐出两字:“拟份密诏,给那江小子的。"
松州的陷阵营营地,江逸风觉得自己无法面对这些活下来的军士,而军士们则不是这样想,他们都增加的值守人数,部岗人数,只为见一面自己的主将,把自己心中对主将的感激之情表达出来。
这一战后,自己家中的百十亩永业田是有着落了,这可是关系子孙后代的事情,全得感谢江观军容使。
这日,待在帐中数日的江逸风被几个家将拥了出来,一出营帐后,就看到面前有三百多军士,为首那人好像是叫王五:“军门,我等嘴笨,怕感谢的话说不好,我等给军门磕几个。”
三百人整齐的下跪,恭敬的给江逸风磕了三个。
这三个也化开了江逸风心中的那层壁垒,“都请起,是我愧对大家,把你们带了出来,却没有把你们全都带回去。”江逸风用手一掀衣袍,也准备回磕给军士们几个。
但被一众家将死死拉住,主将哪能这样干。
最终,江逸风只能大声宣布:“今晚可放开饮酒,齐庆胜利。”
心结解开,陷阵营又恢复往日的勇猛和团结。
几日后,皇上的圣旨来到松州,侯君集急忙换装并击鼓聚集众将迎接天使。
这次来传旨的居然是内侍张强,身为宦官在这个时代是很有自己的脾气的。
宦官无后,就成了孤人,而且宦官只能依附皇帝,离开皇帝去参加丐帮讨饭,人家都不见得收,无法拉帮结派的情况下,皇帝是相信宦官的忠心的。
而宦官也有自己的喜恶标准,而后世之人江逸风早就思想开化,所以对宦官也当一般普通人来看,这就让宦官感觉到了他的尊重。
不论是王德也好,张强也罢,都对他着莫名的好感。
张强在给众将宣读完圣旨后,也不回避众将,首接上前拉住江逸风:“江观军容使,皇上还有一份手诏给你。”
这让另外的几位将军,急忙出了营帐,这单独给的手诏可不敢好奇,是会获罪的。
接完手诏后,一出营帐就被刘兰拉住:“江观军容使你任过鸿胪丞,这与吐蕃谈判一事望不吝指教。”
“这谈判要温文尔雅,方能彰显我大国气象。”
“就这?”刘兰不解。
“两国舌战,最重要的就是要注意言词,雅量、礼貌、客气以维护我仁义之师、礼仪之邦的形象。”
刘兰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受教了。”
翌日,天空湛蓝如洗,阳光透过稀薄的云层洒在大地上,给这片银装素裹的世界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
江逸风率领陷阵营三百军士,约上刘兰便乘数百大雪撬马车向维州赶去。
维州城内,松赞干布也早早安排谈判的场地,双方并没有过多的交集,就首接进入谈判环节。
吐蕃由大论薛禄东赞受领谈判事宜,而松赞干布则是化装为一位年轻的小官坐在角落处。
禄东赞开门见山,先入为主:“兄弟般的两国,不应该总是打打杀杀,我们尊敬的赞普希望从此放下兵戈,和睦相处。”
刘兰没有说话,他只是看着江逸风,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要如何温文尔雅,要知道的话他就不会由文官转为武官了。
江逸风看看西周,除了刘兰外,就是自己的几个家将,还是得自己啊,这打工的命。
“本使认为做人的最大乐趣就是杀光敌人,抢光敌人的财富、骑走敌人的战马、带走敌人的老婆。不知在座的诸位以为如何?”
这下,不仅刘兰懵了,不远处的松赞干布也懵了。
禄东赞面色一沉:“使者的意思是?还望说明。”
“现在根本没有谈判的必要,你们所倚仗只不过是你们所处的高原,而平原人上了高原会有缺氧的行为,
对了,给你讲一下何为缺氧,就是头痛、头晕、嘴唇发紫,严重的会出现水肿或幻觉,还会死亡。
但本使己募得川渝滇之军士,辅以红景天,相信在松州训练一段时间就能向高原开拔。”江逸风起身把脚踩在凳子上,用手拍拍坐在身旁的慕容岩肩头,“本使训的军士,相信你们是目睹过的。”
禄东赞盯着江逸风,如有可能,他现在就想杀了前这人,太可怕,日后必是吐蕃大患。
“那使者可以说说条件,”禄东赞看看帐外那三百陷阵营军士,就知道,如果现在动手,可能死的是自己或者赞普,这些军士非一般精锐可比。
江逸风用马鞭一指远处的松赞干布,“换正主来谈。”
这让整个吐蕃使者非常尴尬,这年轻的使者是如何识得赞普的,但事到如今,松赞干布也不能再隐藏了,只好走了过来,坐了下来。
江逸风盯着松赞干布说道:“作为你们提出和睦相处的条件,须把安西西镇地区所有的吐蕃武装撤走;让出党项、吐谷浑、白兰被你们侵占的地区。
向大唐赔偿黄金三十万两、马千匹、牛羊各五万头。
而且每年需向大唐交纳晾干的红景天三十石。
要知道你现在的敌人并不是大唐,而是被你打压的你父亲与母亲的部落。”
话音一落,整个吐蕃使团不淡定了,这不是丧权辱国么。
松赞干布看了禄东赞一眼,似下定决心一般:“我可以答应你们,但是我也有条件。”
江逸风扬扬下巴,意思是你说条件。
松赞干布现在是明白了,如果不答应,吐蕃将面临巨大的危机,他不知道江逸风如何知道吐蕃内部的旧贵族势力,尤其是琼保·邦色、苏毗贵族和象雄势力。
但他清楚,如果再和大唐纠缠下去,这些旧势力会象狼一样向自己扑来,松赞干布现在心里想的只是你大唐的天可汗也有渭水之盟,我为什么就不行?
“大唐需与吐蕃开设互市,而且我对大唐的公主十分仰慕,得准许我迎娶一位大唐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