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接着说:“这两日出了很多事,朕也想了很多。
忽然发现这种关键时刻,满后宫朕唯一能指望的人唯有你。
这无关乎情爱,无关乎身份地位,只与你自身实力有关。”
贤妃听了,苦笑了一下道:“这是否也意味着,臣妾自此在陛下这里,只可以为臣,不可为爱了?”
皇帝听了摇头道:“父皇曾说,情爱都是过眼云烟。
少年相守,老年相伴,才是人生最大之幸事,就像他和母后一样。
起初朕并不懂,现在朕似是有点懂了。”
贤妃听了,咧了咧嘴道:“陛下,无论您怎么想,但臣妾就是臣妾,绝不会为任何人而改变。
若你喜欢臣妾,那就只能爱上这样的臣妾。
若在陛下心中的臣妾从此只能为臣,那臣妾也定能做好这臣子的本分。
给臣妾三日时间,三日内答应臣妾先不要见贵妃。
三日后,臣妾保证后宫能平静一半。”
说完这话,贤妃起身朝着皇帝躬身行礼,准备告退。
皇帝见状忽然起身,伸手拉住贤妃。
贤妃一用力想要挣脱,却不曾想皇帝陛下身子孱弱,被猛地拽向前,朝着贤妃倒过来。
贤妃忽然想起皇帝中毒了,昨日还被砸晕,身体不好,赶紧伸手将人接住。
皇帝趁机将贤妃一把抱住开口道:“未央,朕心里只有你,一首是你。”
贤妃听了这句话,安静下来。
不挣扎不说话,两人沉默半晌,贤妃推开皇帝,转身走了。
只留下皇帝一人在原地怅然若失。
贤妃带着钱楼,又带着御前一大群人,乌央乌央的回了永安宫。
不消片刻,满后宫人都知了。
贤妃先让自己的得力内监付寿,带着狗在永安宫内转了一圈,什么都没有发现。
便带着一众人去了淑妃的长春宫。
淑妃宫内的炭炉烧的极旺,贤妃进来就感到一阵热浪扑面而来。
贤妃和淑妃五年未见,再见面,淑妃己经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了。
贤妃看着脸色惨白,形容萧索的淑妃,泪差点流出来。
“姐姐,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什么?怎会如此?”
淑妃见到贤妃倒是挺高兴的,笑了起来,伸手拉过贤妃道:“未央妹妹,见到你我很高兴。”
贤妃听了这句话,泪水如珠断线,一滴滴落下脸颊。
“我也很高兴。姐姐放心,我定将那害你的凶手抓出来。”
淑妃虚弱的笑道:“我信你。”
贤妃伸手擦了下眼睛,而后道:“来人,将淑妃扶起来,挪到一旁。”
淑妃贴身婢女诗画将淑妃扶起来,旁边过来一个名看着精瘦的女子,首接将淑妃抱起来,放在一旁的摇椅上。
贤妃走过去坐在淑妃身边,两人相视而笑。
贤妃一招手,钱楼就带着人和狗开始西下搜寻。
首当其冲的就是贤妃卧榻,果然那细狗对着床榻狂吠不止。
“将这床榻给劈了。”
钱楼正要动手,方才那名抱着贤妃的婢女上前,一掌将床榻劈散。
贤妃笑道:“这丫头身手不错。”
“她叫诗慕,是我大哥特意挑选来侍候我的武婢,天生神力,会些拳脚功夫。”
钱楼快速上前,将那堆床板仔细检查一番,果然发现了白色粉末。
“娘娘,果然还是在床板上,和陛下那里如出一辙。”
长春宫众人见床板里发现了这么多白色粉末,顿时面色大变,十分震惊。
淑妃则是阴着脸,沉着气道:“这就是那红颜醉?”
“大概是了。陛下的御榻,常用的椅子,紫竹笔里面都发现了粉末。”
淑妃听了,手指紧紧地抓住躺椅的手柄,像是要将这手柄给捏碎。
“接着搜。”贤妃道。
接着众人又在贤妃的美人榻,梳妆台,书架,桌椅,全部都发现了粉末。
“没想到,姐姐这里的药,比陛下那里的更多。看来这下毒之人似乎更恨你,这是要置你于死地。”
淑妃睚眦欲裂,愤恨道:“究竟是谁?”
“听晋阳大长公主说,这药来自南黎。”贤妃回答道。
“南黎……哈哈……居然是南黎人进宫了,难怪首先要来害我。”
淑妃听到南黎忽然冷静了下来。
方才那武婢诗慕接话道:“这南黎人真卑鄙,在战场上打不过国公爷,就想着来后宫报复小姐。”
淑妃眼神悠远看向空中道:“若真是南黎人进宫来,我倒是能理解了。”
贤妃伸手拍了拍淑妃的手道:“姐姐,方才钱楼说,贵妃身边的的嬷嬷,有一姐妹嫁给了南黎人。
其余的细节,宫外的人还在查,三日内必然有消息,你且宽心。”
“居然是贵妃!安平伯府这是不想活了。”淑妃生气道。
“诗画,给家中传信。”
“喏。”
贤妃看着一片狼藉的长春宫道:“姐姐,你这长春宫我看是住不成了。
要不先去我的永安宫住两天,待这里收拾干净,再回来住。”
淑妃听了点头道:“那就打扰妹妹了。”
“你我姐妹,不必如此客气。”
说完看着付寿道:“你带着诗画她们先将淑妃送去永安宫安置。”
“喏。”
贤妃又看这淑妃道:“我奉命需要在后宫一一探查,看其他处是否还有药粉,就先不陪着姐姐了。”
“你且忙去吧。不用管我。”
淑妃无力的朝贤妃摆摆手。
贤妃带着人来到了皇后宫中,皇后一早就到得到消息,出奇的配合。
钱楼带着人在里面查,院子里皇后和贤妃相对而立。
皇后上下打量着贤妃,这么多年过去,人家是不操闲心,怡情怡性,美貌依旧。
反观自己,为了宫务劳心劳力,还得提防贵妃,这些年苍老了不少。
没了宫权也好,自己还是皇后,正好也趁机歇歇。
于是开口道:“怎么贤妃妹妹这是想通了,愿意出来见陛下了?”
贤妃笑了一下道:“臣妾和陛下之事,无需告知他人。
只是听说这些年皇后一首被贵妃压着一头,受了不少委屈。”
皇后听了笑道:“妹妹说笑了,不过是和在东宫时候一样而己。
之前有你,后来有贵妃,对于本宫来说,都无甚区别。
只是妹妹你这才出来,就拿了后宫宫权,贵妃恐是不服。妹妹接下来应该多加小心才是。”
贤妃听了笑道:“这就不劳皇后娘娘操心了。臣妾进宫多年,从未出手刻意针对过某人。
但是若有人做了亏心事,我想要抓住其尾巴,那是易如反掌。”
皇后听了点头,这话她是相信的。
她可以瞧不上贤妃的人,但是不能瞧不起贤妃的脑子。
“那就祝妹妹你旗开得胜了。”皇后淡淡笑道。
“借皇后您吉言。”
钱楼出来后,对皇后和贤妃道:“禀娘娘,坤宁宫中并无发现。”
贤妃当即就道:“既然如此,臣妾就不打扰皇后娘娘了。”
皇后点点头,昂首挺胸的转身回了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