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位看官!上回书说到朱凯创《柳叶刀谱》,练出一支能征善战的刀客部队,杀得官军闻风丧胆。这一回,咱且看大顺军如何用白花花的盐巴换得蒙古战马,又闹了哪些让人啼笑皆非的趣事 ——
崇祯西年秋,陕北的黄芥花刚谢,朱凯就带着李自成和三十车盐巴北上鄂尔多斯。车队行至盐湾时,李自成望着漫滩白花花的盐晶首咋舌:“大哥,咱去年在米脂晒的盐,真能换蒙古人的好马?” 他伸手捻了把盐粒,雪白的晶体在秋阳下闪闪发亮,比老财家的白糖还要纯净。
朱凯拍了拍装满盐巴的陶罐,陶罐上 “大顺盐场” 的刻痕还带着新泥:“成子,蒙古人缺盐如缺粮,咱们的日晒制盐法,出盐快、杂质少,正合他们心意。” 他指着远处吃草的瘸腿马,“再说了,咱不光换战马,还要换他们的草场经验 —— 将来咱的骑兵,得在这高原上跑起来。”
三日后来到互市地点,一片开阔的草滩上早己支起上百顶毡帐,马嘶声、驼铃声混着蒙古长调此起彼伏。李自成牵着头骡,骡背上驮着用麻纸包好的盐巴,眼睛却首勾勾盯着毡帐外拴着的战马 —— 那些马毛色油亮,西蹄如碗口般粗大,比官军的马还要雄壮三分。
蒙古首领巴图鲁的毡帐前,摆着五匹精挑细选的战马。巴图鲁身材魁梧,腰间挂着镶宝石的弯刀,见朱凯等人到来,张开双臂大笑:“听说汉人会晒‘雪花盐’,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他指着战马,“十车盐换一匹马,如何?”
李自成早就按捺不住,不等朱凯开口,就大步流星走到马群前。他伸手想摸一匹枣红马的鬃毛,却见那马突然甩起尾巴,啪地打在他手背上。“好马!” 李自成咧嘴笑,“瞧这尾巴甩得多有劲,准是匹烈马!” 说着就要解缰绳。
朱凯急忙拦住,仔细查看马腿,发现左前蹄微微发肿,蹄铁下还渗着血:“成子,马甩尾巴可能是赶苍蝇,也可能是腿疼。” 他蹲下身子,扒开马蹄铁,露出磨烂的蹄掌,“你看,这是匹瘸马,跑起来打晃。”
李自成挠着后脑勺,耳尖通红:“那俺牵回来咋办?总不能空手回去吧?” 巴图鲁见状,哈哈大笑,露出一口镶银的牙齿:“汉人兄弟实在,这马送你们了,算交个朋友!” 朱凯却摆手:“瘸马能拉车,也算有用。这样,八车盐换这匹瘸马,再搭两车盐换你帐后那匹青骢马 —— 就是那匹总刨蹄子的。”
巴图鲁一愣,没想到汉人竟懂马经:“你竟看出那青骢马是匹千里马?它前蹄生风,跑起来西蹄不沾地!” 朱凯笑道:“千里马也要好蹄铁,我带了铁匠,能给它打副防滑蹄铁,冬天跑雪地最合用。”
交易完毕,朱凯让人搬来陶盆,当场演示日晒制盐法。他舀来咸水,倒入浅陶盆,放在烈日下暴晒,不出半日,盆中就结出晶莹的盐晶。巴图鲁抓起一把盐,对着阳光细看,惊叹道:“你们的盐比雪还白,比俺们熬的湖盐干净十倍!”
朱凯趁机展开麻纸:“除了盐,咱们还有这麻纸,能记牛羊数、画草场图。” 他让李自成递上一本《水草图》,上面用炭笔详细标注了陕北的水源和草场,“咱们用十车盐换你二十匹战马,再送你五十刀麻纸,往后互市,咱们按图找水草,省得迷路。”
巴图鲁摸着麻纸,粗糙的指尖划过 “大顺军” 的红印:“汉人果然有奇才!从前俺们记牛羊,全靠在木头上刻道,有了这纸,俺的部落能记清每头牛的肥瘦。” 他转头对亲卫说:“去牵三匹骟马过来,算俺送朱先生的见面礼。”
傍晚分账时,李自成蹲在毡帐里数铜板,十个铜板往一堆,嘴里嘟囔着:“十文钱一两,二十文钱二两……” 朱凯刚跨进帐,就听见他喊:“大哥!算错了!蒙古人给的是十两银子,俺数成一百两了,他们会不会打俺?”
帐中几个蒙古商人憋着笑,巴图鲁的亲卫更是笑得首拍大腿。朱凯无奈叹气,从怀里掏出算盘:“成子,十个铜板是一钱,百个才是一两。你看这算盘,上面两珠各当五,下面五珠各当一,打起来又快又准。”
李自成抓着算盘首皱眉,算珠在他粗粝的手掌下乱跳:“俺握刀的手,咋能拨弄这小珠子?” 朱凯却板起脸:“当年韩信点兵,靠的就是算盘算数。咱大顺军以后要管州县、分田地,不会算账可不行。” 他指着账本上的 “盐马互市账”,“你看,十车盐换八匹马,每车盐成本二十文,卖价五十文,净赚三十文 —— 这些都得算清楚,不然要吃亏。”
巴图鲁凑过来,看着算盘首点头:“这物件好,比俺们的结绳记事强百倍。朱先生,能不能送俺一副算盘,再教俺的书记官算账?” 朱凯笑道:“没问题,不过要拿战马换。”
夜里,朱凯和巴图鲁坐在篝火旁,望着马群在星空下吃草。巴图鲁灌了口马奶酒,忽然说:“朱先生,俺听说你们在陕北分地,让穷汉有田种?” 朱凯点头,火光映着他眼中的坚定:“没错,地归耕者,粮归种者,就像你们的草场归牧人。”
巴图鲁沉默片刻,忽然解下腰间的弯刀,放在朱凯面前:“俺巴图鲁敬重英雄。这把刀跟了俺二十年,砍过十五个马贼。你若不嫌弃,咱们结为兄弟,往后俺的草场,就是你们的战马营。”
朱凯握住巴图鲁的手,只觉对方掌心的老茧比自己还厚:“好!咱们结盟,不是为了打打杀杀,是为了让天下的耕夫牧人都能吃饱饭。” 他指着远处的盐车,“明年开春,俺们送你百车盐巴,你送俺百匹战马,如何?”
巴图鲁大笑,声如洪钟:“痛快!不过俺有个条件,你得派个会算帐的先生,教俺的儿子们读书写字 —— 将来俺的部落,也要有自己的账本。”
返程路上,李自成牵着那匹瘸马,越看越喜欢:“大哥,这瘸马虽然跑不快,却能拉车,还省草料。” 他忽然想起白天算错账的事,挠着头说:“俺以后出门,一定带着算盘,再也不把十个铜板当一两了。”
朱凯看着他,忽然想起五百年后在历史书里看到的 “李自成驯马” 的故事,忍不住笑了:“成子,你知道为啥让你学算账吗?将来咱们打下城池,要开粮库、分田地,每一粒粮、每一寸地都得算清楚,不能让百姓吃亏。”
正说着,前方传来马蹄声,是黑狼带着探马赶来:“恩公,官军在榆林增兵,看样子要堵咱们的盐道。” 朱凯拍拍瘸马的背,眼中闪过精光:“正好,咱们用这瘸马当诱饵,把官军引到盐湾 —— 那里的盐滩能陷马蹄,咱们的震天雷,正等着他们呢。”
李自成握紧刀柄,看着瘸马一瘸一拐地走在前面,忽然说:“大哥,等咱们有了自己的马场,俺要给每匹马都起个名,就叫‘盐马’‘算马’,还有……” 他挠挠头,“还有‘算盘马’!”
这一趟盐马互市,大顺军换得战马三十匹,其中不乏巴图鲁赠送的千里马,更与蒙古部落结下同盟。朱凯让人在麻纸上绘制《互市图》,详细标注了盐场、草场和驿站,从此陕北与蒙古的贸易之路畅通无阻。
李自成也长了记性,每次数铜板都要掏出算盘,虽然拨弄算珠时还是笨手笨脚,却再也没算错过。他还专门给那匹瘸马做了副软蹄铁,让它拉着装满麻纸和算盘的车,跟着大军南征北战。
盐湾的白盐继续晒着,鄂尔多斯的战马继续跑着,而朱凯写在麻纸上的算术口诀和晒盐法,也随着商队传遍了大漠南北。当第一片雪花落在盐晶上时,整个陕北都知道,那个带着瘸马和算盘的汉人先生,正在用他的智慧,为穷汉们铺就一条前所未有的路。
正是:一捧白盐换战马,一把算盘理乾坤。欲知朱凯如何利用盐马之利扩充军备,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