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台风眼行动
1999年4月5日,香港西贡码头
台风"利奥"正在南海肆虐,维港上空乌云压顶,暴雨如注。我站在一艘锈迹斑斑的渔船上,咸腥的海风裹着柴油味灌进鼻腔。远处,香港会展中心的新翼大楼在雨幕中若隐若现——去年回归庆典时,我们曾在那里执行安保任务。
"目标船预计20分钟后进港。"王伟放下望远镜,右脸的烧伤疤痕在昏暗的船舱里泛着暗红,"是艘巴拿马籍货轮'海丰号',船务记录显示它刚从越南海防港出发。"
李力蹲在舱门口,用磨刀石打磨着一把56式三棱刺,腿上的石膏己经拆了,但走起路来还是有点跛:"情报可靠吗?那批矿石真在船上?"
米大勇没说话,只是默默检查着消音手枪。三天前在凭祥码头,我们亲眼看着二十箱标着"KT-67"的矿石被装上驳船,而香港,就是这批货物的最终目的地。
第一节:暴雨接敌
"海丰号"像头疲惫的巨兽缓缓驶入避风塘。它吃水很深,甲板上堆满了集装箱,几个穿雨衣的水手正在系缆绳。
我们的小渔船借着台风掩护靠了过去。米大勇甩出带钩的绳索,铁钩"当"的一声扣住货轮栏杆。
攀爬湿滑的船身比想象中困难。我的手指被锈蚀的钢板割破,血混着雨水在掌心黏腻一片。刚翻上甲板,就听见脚步声逼近——是个叼着烟的水手,手里拎着扳手。
近身格斗在雨中进行得悄无声息。我从背后勒住他脖子,他肘击我肋部,我吃痛松手,他转身抡起扳手砸向我太阳穴。我矮身闪过,一记扫腿将他放倒,趁他摔倒时用掌根猛击他下巴。水手闷哼一声,在积水的甲板上。
"东欧人。"王伟检查他的工作证,"保加利亚籍,这船是国际雇佣船员。"
货舱里堆满了标着"电子元件"的木箱。李力撬开一箱,绿色矿石的荧光立刻在黑暗中亮起——就是凭祥码头那批货!
"不对劲。"米大勇突然压低声音,"太容易了。"
仿佛印证他的话,货舱灯光突然大亮!
第二节:血色货舱
十几个持枪男子从集装箱后走出,为首的穿着考究的西装,手里把玩着把镀金手枪:"欢迎,大陆的朋友。"
他的普通话带着浓重的潮汕口音,我立刻想起航海日志上那个"黄先生"。
"这批货有人预定了。"黄先生微笑着,"不如我们做笔交易?"
王伟的枪纹丝不动:"什么交易?"
"你们假装没看见,我付这个数。"他伸出五根手指,"五十万美金,现金。"
李力嗤笑一声:"老子一条腿都不止这个价!"
谈判破裂的瞬间,枪声炸响!米大勇一枪打灭主灯,货舱陷入黑暗,只有矿石发出诡异的绿光。
混战中,我的肩膀中了一枪,子弹灼热的痛感让左臂瞬间失去知觉。我咬牙滚到货箱后,用牙齿配合右手给手枪换弹匣。
黄先生的人显然受过专业训练。他们采用交叉火力压制,子弹打在金属货箱上跳弹西溅。一个光头壮汉突然从侧面扑来,我侧身闪避,他收势不及撞在矿石箱上,顿时发出惨叫——那些绿色晶体竟然像活物一样黏上了他的皮肤!
王伟趁机突进到控制台,按下火警按钮。刺耳的警报声中,自动喷淋系统启动,咸涩的海水从天而降。
"撤!"王伟大喊,"这船要沉!"
第三节:深水惊魂
我们冲向甲板时,船体己经开始倾斜。黄先生的人顾不上追击,纷纷跳上救生艇。
"不是我们干的!"李力在颠簸的甲板上怒吼。
米大勇指向底舱:"有人炸了船底!"
没有时间了。我们抓起救生圈跳入怒海,身后传来金属撕裂的可怕声响。"海丰号"像头受伤的鲸鱼,缓缓沉入漆黑的海水。
暴雨中的海水冰冷刺骨。我们抓着漂浮的货箱,眼看就要被海浪冲散。突然,一道探照灯刺破雨幕——是香港水警的巡逻艇!
"大陆公安?"水警用粤语喊话。
王伟举起证件:"武警特勤,追查走私案!"
水警将我们捞上船时,我最后看了一眼沉船位置。那些发光的矿石正在水下缓缓下沉,像一群绿色的萤火虫。
第西节:港岛迷踪
4月6日,香港九龙城寨旧址
九十年代末的九龙城寨虽己拆除,但周边依然鱼龙混杂。我们躲在重庆大厦的一间小旅馆里,电视正播放新闻:
"昨日台风期间,一艘巴拿马籍货轮在西贡海域沉没...据悉船上载有电子元件..."
"放屁!"李力关掉电视,"那批矿石就这么没了?"
王伟在整理湿透的资料:"矿石只是幌子,真正的货物可能早就转运了。"
他摊开一张烧焦的纸条,上面残留着几个字:"...样本移交...九龙...中医学会..."
米大勇突然站起身:"有动静。"
走廊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在房门外停下。我们立刻分散站位,枪口对准门口。
敲门声响起,三长两短。
第五节:意外援手
门开处站着个穿白大褂的老者,银发梳得一丝不苟:"我是港大医学院的张教授,也是当年边境科考队的成员。"
他亮出一张泛黄的照片——1967年,年轻的张教授站在中越边境的矿洞前,身旁是五个穿军装的技术员。
"我们发现了那种矿石,"张教授的声音沙哑,"它含有未知的放射性元素,能改变人体细胞结构..."
他的左手突然抽搐,袖口露出的皮肤上布满诡异的绿色纹路。
"三十年来,我们这批人陆续发病死亡。现在有人想利用这种矿石..."
窗外突然传来玻璃碎裂声!
第六节:绝地反击
狙击子弹击穿窗玻璃,擦着张教授的耳朵钉入墙壁。米大勇立刻熄灯,85狙的枪管架在窗沿。
对面天台闪过人影,米大勇扣下扳机——"砰!"
远处传来人体坠地的闷响。
但袭击者不止一个。走廊响起密集的脚步声,听动静至少七八人。李力把床垫竖起来当掩体,我则踹开卫生间的通风管道:"从这里走!"
张教授塞给我一张记忆卡:"里面有矿石的研究资料...交给北京..."
他的胸口突然绽开血花——第二发狙击子弹穿透了墙壁。
王伟拽着我们钻入通风管,身后传来房门被踹开的巨响...
第七节:终局之战
4月7日,香港启德机场
我们伪装成货运工人混入停机坪。根据张教授的资料,最后一批矿石将在今晚通过货运航班运往海外。
"那架波音747,"王伟指着远处的货机,"机尾编号N749BA,注册地在开曼群岛。"
暴雨再次降临,给行动提供了绝佳掩护。我们借着油罐车的阴影接近,米大勇用消音手枪解决了两个守卫。
货舱里,二十个铅封箱整齐码放着。我撬开一个,绿色荧光立刻照亮了机舱——比之前见过的矿石纯度更高!
"全部销毁。"王伟安装炸药,"这种物质绝不能流出境外。"
警报突然响起!黄先生带着十几个武装分子冲了过来。
最后的战斗在机舱内爆发。近身格斗在狭小空间格外惨烈:我的匕首刺入一个枪手的咽喉,热血喷在脸上;李力用三棱刺连捅两人,自己腹部也中了一刀;王伟和米大勇背靠背射击,弹壳在金属地板上叮当作响。
"一分钟!"王伟按下引爆器倒计时。
我们拖着伤员跳下货舱,身后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747的残骸在暴雨中燃烧,绿色荧光被烈焰吞噬。
远处,1999年香港的霓虹依然璀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