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血色归途
1999年4月8日凌晨2:17 XG九龙油麻地警署
我的左肩伤口还在渗血，染红了临时包扎的警用绷带。油麻地警署的值班室里，老式三菱空调发出嗡嗡的噪音，却驱不散西月XG特有的闷热。墙上电子钟的红色数字不断跳动，李力瘫坐在长椅上，腹部的刀伤让他的呼吸带着嘶嘶声。
"大陆同志饮茶。"陈督察推来三杯奶茶，塑料杯壁上凝结着水珠，"己经联系驻港部队医院。"
王伟接过奶茶时，右手虎口的烧伤疤痕在荧光灯下格外明显。他盯着电视里正在播放的新闻画面——启德机场货机爆炸的浓烟笼罩着跑道，字幕滚动播放着"货运仓库意外事故"。
"陈sir，我们需要..."
警署的电话突然炸响。陈督察接听后脸色骤变，递来的话筒里传出熟悉的北方口音："王队，立即带人撤回深圳。重复，立即撤回。"
第一节：跨境追缉（4月8日晨）
我们乘坐的水警轮劈开珠江口的晨雾。米大勇站在船尾，狙击枪的瞄准镜扫过海面。自从货机爆炸后，XG水域突然多了好几艘可疑渔船。
"三点钟方向。"米大勇突然压低声音，"那条闽泉渔6388，吃水太深。"
我举起望远镜，看见渔船甲板上几个男子正在往海里抛掷什么。阳光照在他们手腕上，反射出金属光泽——是劳力士水鬼表，表盘泛着诡异的绿色荧光。
"掉头！"王伟对水警喊。但为时己晚，渔船突然加速冲向AM方向。更诡异的是，他们刚才抛掷的位置浮起大片死鱼，鱼眼都变成了浑浊的绿色。
"放射性物质。"王伟翻出盖革计数器，指针疯狂摆动，"那批矿石的衍生物。"
第二节：HJ暗战（4月8日午）
AM友谊大桥下
我们伪装成大陆游客潜入AM。葡京酒店的金色玻璃幕墙反射着正午阳光，赌场门口的霓虹灯管在白天也亮得刺眼。
"目标在旧区。"米大勇查看寻呼机上的加密信息，"荷兰园马路的老式公寓。"
AM旧区的骑楼投下深深的阴影。我们分散靠近目标建筑时，发现楼下停着辆黑色丰田世纪——90年代港澳黑帮最爱的车款，车牌被故意用泥浆糊住。
三楼窗户突然传出打斗声！我们冲上楼踹开房门，看见三个穿黑西装的男子正将一名老者按在茶几上。老者右手腕上的劳力士表盘碎裂，露出里面的绿色晶体。
"别过来！"为首的黑衣人突然掀开西装，腰间绑满C4炸药，"一起上路啊！"
李力反应最快，霰弹枪轰碎落地窗玻璃。王伟拽着老者跳窗的瞬间，米大勇的狙击子弹穿透炸药引信——爆炸气浪把我们全部掀飞到街上。
第三节：HJ往事（4月8日夜）
AM山顶医院
老者是AM大学的退休物理教授，他颤抖着递给我一份1992年的实验报告："当年PTY人偷偷运走过一批广东矿石...他们发现这些晶体在特定频率下会产生链式反应..."
病房外突然断电！黑暗中传来消音手枪的"噗噗"声。我们拖起教授躲到床底，听见走廊上军靴踏地的声响——是MP5冲锋枪特有的金属碰撞声。
"不是普通黑帮。"王伟在黑暗中握紧我的手，"听脚步，专业战术队形。"
米大勇突然从腰间抽出两颗催泪弹："数到三，往消防通道跑。"
催泪瓦斯充满走廊时，我们架着教授冲向安全出口。转角处突然闪出个戴防毒面具的枪手，我下意识一个侧踢，他的MP5走火打爆了消防栓。喷涌的水幕中，王伟一枪击中他膝盖骨。
第西节：JH警报（4月9日凌晨）
JH九洲港码头
偷渡艇刚靠岸，JH的防空警报突然拉响！岸边大喇叭循环播放："台风紧急警报...所有船只立即回港避风..."
我们冒雨冲向安全屋，却发现门口停着两辆没有牌照的奥迪。窗帘缝隙间，可见几个穿中山装的男子正在翻查我们的行李。
"国安的人？"李力摸向腰间的手枪。
王伟摇头："看他们翻证件的手法，太粗暴——是伪装的。"
我们绕到后巷，发现安全屋的暗哨己经倒在垃圾堆里。他的配枪不见了，但右手还紧握着个东西——是块被捏碎的电子表，表盘玻璃上刻着"1997.6.30"。
第五节：GZ谜云（4月9日午）
GZ白云区某电子厂
破旧的五羊牌摩托载着我们穿过工业区。目标工厂挂着"永发电子"的牌子，实际上却是90年代典型的走私货改装点。
流水线上，工人们正在往游戏机卡带里塞入绿色晶体。厂长办公室的日历上画着红圈——4月15日，旁边写着"样品交付"。
"原来如此。"王伟翻出一沓货运单，"他们把矿石粉末封装进电子元件..."
厂房外突然传来急刹声！我们翻窗逃到屋顶，看见三辆警车包围了工厂。但下车的"警察"却穿着不合身的制服，有人腰间还露出金色的手枪握把。
"假警察。"米大勇冷笑，"看他们持枪姿势，绝对是退伍兵。"
我们在屋顶间跳跃逃亡时，身后传来自动步枪的扫射声。子弹打在生锈的铁皮屋顶上，像暴风雨般密集。
第六节：归途截杀（4月9日夜）
广深高速
偷来的桑塔纳在暴雨中疾驰。后视镜里，两辆没有开灯的越野车紧咬不放。李力从后备箱拖出准备好的汽油桶，往路上倾倒。
"点火！"王伟大喊。
米大勇掏出信号枪，红色照明弹点燃了油带。追击的第一辆车瞬间变成火球，第二辆车急转弯撞向护栏。
我们还没来得及庆祝，前方收费站突然亮起刺眼的探照灯！十几名全副武装的特警持枪瞄准。
"下车！双手抱头！"
王伟缓缓举起证件："武警特勤，任务编号..."
"知道你们是谁。"为首的警官亮出国安部徽章，"上级命令，立刻移交所有证物。"
第七节：真相迷雾（4月10日晨）
BJ某部委会议室
红木长桌上摆着我们从GA带回的证据。对面的"首长"翻看资料时，袖口露出的老式SH表突然让我瞳孔收缩——表盘边缘那道划痕，和AM死者手里碎表的痕迹完全吻合。
"材料很齐全。""首长"的食指无意识敲击着桌面，指节处有新鲜的注射痕迹，"不过这些..."
会议室的门突然被爆破锤砸开！六名穿黑色作战服的特警持枪突入，领队的女警官厉声喝道："放下武器！你们面前的是国际通缉犯黄志明！"
假首长的手表突然爆出绿色烟雾，他趁机扑向应急通道。米大勇的狙击枪穿过烟雾，子弹精准击中他的膝盖骨。
终章
我们站在部委大楼的台阶上，西月的雨洗净了脸上的血污。李力望着CAJ的车流突然说："你们说...这些事到2000年能结束吗？"
王伟把记忆卡交给国安特派员："1999年还没过完呢。"
米大勇默默擦拭着狙击枪上的雨水。东方天际泛起鱼肚白，晨光中，建国50周年庆典的彩排车队正缓缓驶过CAJ。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