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西十八章:怒海截杀(2000年5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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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视镜里的北部湾泛着磷光,我趴在橡皮艇边缘,咸涩的海水不断灌进领口。八百米外的巴拿马籍油轮"海鸥号"正在下锚,甲板起重机吊装的货柜印着"新加坡水产"的标识。
"热成像显示底舱有三十七个热源。"王伟调整着单兵雷达,"其中五个携带长管武器。"
李力给水下推进器装填氧气瓶,鲨鱼皮潜水服的荧光条在黑暗中泛着微光:"让老子去给龟儿子的螺旋桨送份大礼。"
米大勇的狙击枪架在礁石缝隙间,海风吹动他伪装网上的海藻:"船桥有两组狙击手,间隔九十秒交叉巡视。"
当货轮放下舷梯时,六艘快艇从岛礁阴影中窜出。我认出领头快艇上的双头蛇旗——半个月前在湄公河逃脱的"黑水"集团残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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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顺着锚链攀上船尾时,腐鱼内脏的腥臭扑面而来。王伟用液氮冻住巡逻守卫的鞋底,李力的陶瓷匕首割喉动作干净得像是解剖课示范。尸体坠海的水花被浪声掩盖。
货舱第三层的冷藏室堆满金枪鱼,鱼鳃处的蓝色结晶在紫外线灯下荧荧发亮。米大勇切开鱼腹,真空包装的淡粉色粉末簌簌滑落——新型致幻剂"珊瑚",在黑市上价比黄金。
"声呐显示底层有夹舱。"王伟的检测仪吸附在舱壁,"钢板厚度超标,是防爆结构。"
破解电子锁时,警报突然大作。李力撞开通风管盖板:"有内鬼!他们在货柜里装了感应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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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体猛地倾斜,我们顺着油渍滑向船舷。二十个武装分子从集装箱顶部索降,他们的MP5冲锋枪装着激光指示器,红点在我们胸口织成死亡蛛网。
米大勇甩出烟雾弹,海风却把烟幕撕成缕缕残絮。我的95式步枪卡壳的瞬间,李力抡起冻鱼砸中偷袭者的面门,鱼尾鳍在对方脸上划出十字血痕。
"下底舱!"王伟炸开甲板检修口。攀着悬梯下落时,柴油机的轰鸣震得耳膜生疼。底舱中央的玻璃房内,五台精密仪器正在分离毒品成分,操作员白大褂上绣着某欧洲实验室的徽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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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力撞碎防弹玻璃,麻醉飞针扎进化学师的脖颈。王伟拷贝实验数据时,电脑突然弹出销毁程序:"他们在远程格式化!"
米大勇的穿甲弹打爆服务器机柜,迸射的火花点燃泄露的乙醇。我拽着昏迷的化学师跳进污水舱,燃烧的数据库残片在头顶纷飞如蝶。
油轮突然剧烈震颤,船底传来金属撕裂的巨响。李力扒着舷窗往外看:"操!潜艇!"
黑色梭形轮廓正在脱离船体,通气管在浪涛间时隐时现。王伟测量着水痕:"微型潜艇,载重不超过五吨,但足够运走核心设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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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套上潜水装备跃入怒海。水下推进器的涡流搅起沙尘,米大勇的鱼枪射中潜艇瞭望镜。李力用磁性炸弹吸附在艇身,冲击波将我们推向珊瑚礁。
潜艇被迫上浮的瞬间,舱口钻出六个蛙人。他们的水下步枪喷射着压缩气泡弹,我的面罩被击碎,咸水灌进口鼻。王伟甩出电网捕捉器,高压电流在海水中织出死亡蓝网。
攀上潜艇外壳时,瞭望孔突然伸出霰弹枪管。米大勇的匕首扎穿对方手腕,血雾在海水中绽开腥红的花。李力用氧气管勒住驾驶员,迫使潜艇冲上海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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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粒从生锈的舱门缝隙簌簌滑落。王伟拆解着导航电脑:"航线记录显示,他们每月在涠洲岛补给。"
我翻开舱壁的暗格,防水地图上的标记触目惊心——从金三角到北部湾,十七个红圈标注着海上浮标坐标,每个都是水下毒品仓库。
米大勇突然举枪瞄准丛林:"九点钟方向,热源移动!"
三辆改装过的山猫全地形车冲出灌木,车载机枪的弹链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李力给抢来的鱼雷发射管装填高爆弹:"请龟儿子吃海鲜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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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炸的气浪掀起沙暴,燃烧的全地形车残骸成为最好的照明弹。我们在弹坑间穿梭追击,却发现对方逃往废弃的珍珠养殖场。
养殖池底铺满牡蛎壳,王伟的金属探测器响起刺耳鸣叫。撬开水泥封层,二十个铅封箱浸泡在福尔马林中,箱内是用避孕套装着的芯片——新型毒品"珊瑚"的配方储存器。
"潮水要涨了。"米大勇望着天边翻涌的乌云。我们带着证据箱撤离时,身后传来剧烈的爆炸声。犯罪集团宁愿自毁基地,也不愿泄露更多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