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人,云织屏住呼吸细细观察着陆景年的一举一动。
要怪也只能怪他亲的太猛太用力,透不过去险些溺死在男人怀里。
毫无章法和狗啃一样,最过分的是还咬她的耳朵。
陆景年垂下眼,脸颊是火辣辣的疼,鼻尖还有股幽幽香气。
男人静了几秒,起身从沙发上站起来,低头亲手耐心给人整理好卷起的下摆,就连胸前散乱的几颗纽扣都耐心系好。
他没生气,甚至还异常的温柔。
越是这样,云织反而内心越加觉得不对劲。
“你,你没事吧?”
她都怕陆景年这会子是气得昏头了,他年纪也要奔三了,可别待会整出什么脑血栓高血压一类的毛病来。
到时候她就成了带孩子的小寡妇。
陆景年睨了眼她惶惶不安的脸色,意识到他吓到人,哄道,“没事,不痛。”
这话是实话,云织那点力气来说,怎么都算不上痛的程度。
他只是一时没反应过来,没想到小猫惹急了也是要伸爪子的。
陆景年捏着云织的手细细检查了下,没忍住又捏了捏。
“手痛不痛?”
陆景年这么一问,云织更加不安。
她现在是真怀疑那一巴掌好像把陆景年的脑袋扇坏掉了。
是她打了他,怎么还反而来关心自己手痛不痛。
“嗯?”
见云织迟迟不回答,陆景年捏了捏她的指尖,软软的他还没用力就捏出红印,只是看起来吓人。
晚上陆景年就这么顶着那张还有巴掌印的脸做了饭,又烧了洗漱的水端到云织面前。
男人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云织心里不是滋味,还更愧疚了。
虽然陆景年是亲的很凶,也没有经过她的同意,但她这么下死手啪啪一巴掌上去,云织宁愿陆景年骂她一顿,内心还好受些。
“我们家是不是还有药膏?”
泡完脚,云织没忍住开口朝男人问道。
“哪里不舒服?”
陆景年擦着云织的脚,闻言抬头看向人。
“不是。”
云织手指绕着袖口,到嘴边的话对上陆景年那双黑眸,索性闭着眼含含糊糊道:“我没有不舒服。”
“你的脸,需要处理一下。”
现在看着只是红还有点肿,不是很明显。
要是等明天起来了,没准就是又青又紫。
顶着这样一张脸去上班,到时候部队里的人都要觉得她是个悍妇。
还是个打老公,爱扇巴掌的悍妇。
陆景年没想到是这事,他擦脚的手顿了下,细细把云织每一根脚趾头擦干爽后,又给人穿好袜子才开口。
“有的,你要帮我擦?”
云织原本只是想让陆景年自己擦一下,没想到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自知理亏只好点头答应了下来。
云织凑近时,陆景年脸上的巴掌印清清楚楚,被打的边缘还泛着红,看上去己经是有点肿起了。
在灯光下,更是明显。
她指尖捏着药膏,迟迟下不去手。
她就不该答应了陆景年,就该让他对着镜子擦擦,现在让她上手,就好像在赎罪一样,莫名有种罪恶感。
陆景年低着头,他维持着这个姿势见云织迟迟没有动静,“下不去手?”
他鼻尖充斥着云织身上那股幽香,还能感受到女人的发丝扫过他的脖颈。
云织咬唇,“没有,我就是不会,研究一下。”
“第一次上药?”
陆景年用舌尖顶了顶被打的那边脸,语气淡淡问道。
“算是吧,要是上不好你不能怪我。”
云织很坦然的承认了,顺便给陆景年开始打预防针。
陆景年轻笑出声,“放心上手,不会怪你。”
云织斜眼瞅了瞅男人唇边的笑意。
她就说,陆景年被自己那一巴掌给打傻了。
看这个病情的严重情况,没准己经是开始脑震荡。
云织在脑子里想了想,要真是傻了,还是别让陆景年去医院看,她这一巴掌怎么也算是故意伤人,万一要坐牢或者是刑事拘留,自己岂不是完蛋了。
这样一想,云织也不敢耽搁,仔仔细细的把男人脸颊周围都涂了厚厚一层药膏,挨过打和没挨过打的地方,通通涂一遍。
她势必要销毁证据,免得陆景年赖上自己了。
“不着急。”
陆景年看不见,只能感受到云织冰凉的手在自己脸上涂涂抹抹。
他垂眸,这么着急他的脸,就算是爱屋及乌,心里也是有他的。
云织手忙脚乱的上完药,留了一堆摊子给陆景年收拾。
结婚以后,陆景年按照之前答应过她的那样,没让她干一点家务活。
就连云织自己换洗的贴身衣物,都是陆景年负责洗干晾晒。
陆景年收拾完再上床时,云织靠在床里面己经是睡得很熟了。
她背对着男人,蜷缩着身体,母性使然还不忘护着自己的肚子。
这是很没有安全感的睡姿。
陆景年看了两眼,上床将人拎抱进怀里。
怀里的人很轻,只有肚子是微微隆起的,骨架子小的可怜,趴在他身上还没有一袋沙包重。
陆景年垂眼看着她乖巧恬静的睡颜,粗粝的指尖按了按云织微微蹙起的眉头,将皱着的眉间抹平。
用小声的生怕把人吵醒的音量道,“要是睡醒了也能像现在这么乖就好了。”
他的动作很轻,存在感却很强。
云织总觉得耳朵边嗡嗡嗡的吵,她哼唧两声像是在表达不满,靠在男人胸前的脑袋使劲蹭了蹭,又把脸埋进他怀里。
陆景年手指着她的发丝,把人往外面的位置抱了抱,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毛病,睡觉一定要挤在最里面。
现在肚子小还好,等后面肚子大了,这张床的位置还是太小了。
他问过部队里的医生,孕妇到了后期,睡觉翻身都困难。
想到宝宝,陆景年始终担心云织生产。
她的骨架比大部分的女孩子还要小,要是在生产那一关,指不定吃多少苦。
她又怕累又怕痛,陆景年都想好了生完这个孩子他就避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