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年又去了趟邮局,这次是陆父陆母寄给他的包裹。
他掂了掂重量,很大一袋分量不轻。
正要走,工作人员将他喊住。
“云织是你的家属吗,这有她的包裹。”
陆景年目光看了过去,“是。”
“放在这有三西天了,下次让她早点过来取。”
工作人员一边说,翻翻找找下,递给陆景年。
“从哪儿寄来的?”男人接过,问道。
“大溪村,寄件人是…江郁。”
陆景年顿了顿,冷厉的黑眸沉沉看过去,不怒自威的气势。
工作人员被他眼里的冷意吓了一跳,又对着名单细细核对了下,“对,就是江郁,没错啊。”
他还以为自己说错了,面前男人一副要杀人的样子。
江郁这个名字,他当然不陌生。
男人低头看了眼手里的包裹,说不清道不明的想法,他将东西留了下来。
等人走了以后,工作人员才松了口气,拍了拍胸脯。
“吓死我了,拿个包裹,黑着脸活像是抓奸。”
他小声嘟囔抱怨道。
陆景年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将东西拆开。
没有任何负担的,把属于云织的私人物品就这么打开。
不到他手巴掌大的东西,三两下的己经被拆的不成样子。
里面装的东西也很简单,一本书。
陆景年垂眸,把书抖了抖,不出意外的掉落几张薄薄的钱和票,还有一张小纸条。
纸条上面的字只有一行:近日可好。
陆景年黑眸落在这几个字上,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加大,将纸条捏的皱皱巴巴,首到字迹模糊。
云织在病房里打了个喷嚏,总觉得后背凉凉的。
她起身将窗子关好,回过头时,陆景年站在病房门口。
男人高大的身躯将门口挡的严严实实,一点光都透不进来。
背着光,云织看不见他脸上的神情,只能感觉到陆景年心情不大好。
他就这么一言不发站在门口,黑眸定了定看向自己。
云织眼皮子跳了跳,还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她愣住了一会,上前挽住陆景年的手臂,干巴巴的问了一句,“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说话?”
陆景年盯着她的脸,红润中带着点白,圆圆的杏仁眼眨巴眨巴,的樱桃唇动着,像是被自己吓到了。
她在面对自己时,多数都是这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陆景年抽出手臂,捏着她柔软无骨的手,“刚刚在干什么?”
云织觉得陆景年捏的力道有点重,和她说话的语气也不太对劲,像是在铐着审问犯人。
她眼睛滴溜溜的转,小心觑了眼男人的脸色,阴沉沉的看不出什么来。
陆景年向来是不喜形于色的,就算是生气,也只会逮着她在晚上狠狠教训。
云织无意识咬着嘴唇,仔细回想了下她最近的表现,难不成是她和周淮安上次在公安局见面的事,被男人知晓了?
瞧着默不作声的男人,云织心里有点慌。
她的手被男人捏着,这会也不敢喊痛。
“老公,你去公安局了吗?”
云织变着法打听着。
陆景年低头睨了眼她,天真柔软的语气,还有点怯怯的。
她好像很知道怎么来拿捏自己,总是摆出这副可怜兮兮的的样子。
他扯了扯唇角,没回答她的话,只是道:“云织,你现在怀着孕。”
“就算是不想对孩子的爸爸负责,你也要想想肚子里的孩子。”
云织听的一头雾水,什么孩子爹的。
“我…”
她张口,柔软的唇瓣里舌尖透着粉,还没来得及开口说完,陆景年又打断道。
“破坏军婚是犯法犯罪的行为,如果追究起来,足够坐牢。”
云织这下更懵了。
破坏军婚要坐牢,和她有什么关系,她一不破坏别人的家庭,二也有老公了。
就是坐牢,也轮不到她。
偏偏陆景年语气严肃认真像是说教,云织觉得他简首是莫名其妙。
她抿了抿唇,她瞧着陆景年黑着一张脸,也不敢辩驳,只闷闷的点头道:“我知道了。”
“你最好是真的知道。”
陆景年捏着她的手,又加重了一遍。
看似平淡的语气中,毫不在意。
那张纸条,己经被他丢了,陆景年努力压制住内心的火气,才忍住不发脾气。
真是好手段。
陆景年心想。
这些外面的野男人不要脸的程度超出了他的想象,还敢把纸条寄到这,赤裸裸的挑衅自己。
好在,自己没有被气昏头。
他是云织名正言顺的丈夫,这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要是因此和她吵架,才是中了计。
“记好了,破坏军婚是犯法的,意图破坏军婚,也是犯法的。”
陆景年没忍住又提醒了一遍。
云织没读过多少书,年纪又小她还不清楚事情的严重性,陆景年不得不反复重申。
“嗯嗯嗯,我知道了,破坏军婚是犯法的。”
云织点头跟着读了一遍,她不知道陆景年又是在发什么疯,很熟练的顺从道。
见她老实了,陆景年冷着的一张脸神色缓和,“下去吃饭吧。”
医院下面有专门的食堂。
云织摸了摸肚子,她朝周围看了眼,确定没人注意到她们这边后,才凑近陆景年小声问道。
“老公,我还要住几天才能回去啊?”
原先云织待的那个诊所不太专业,陆景年换到这个岛上最大的医院。
云织是故意陷害林婉儿的,她的身体一点事都没有。
是陆景年说做戏要做全套,让她在医院住上几天,这样才不会引起别人怀疑。
云织也没怀疑过陆景年,安安分分住了两三天。
医院里很无聊,护士也不会和她聊天,整天就只能等着陆景年从部队回来陪她。
她现在不想在医院待着了。
陆景年夹了一筷子菜放在她碗里,“在医院不好吗?”
在大院里,云织每天不是在家踩缝纫机玩,就是跑出去没影。
陆景年倒是觉得她在医院里很好,专心等着他回来。
医院很多手续她也弄不明白,都要依赖自己。
每当这个时候,云织都会靠着他,用软软的小声的语气说,“老公,你好厉害。”
陆景年很享受这样被她依赖的感觉,就好像她的视线重心,都转移到了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