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栖玉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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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堂春不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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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狼栖玉堂
作者:
总被噩梦惊扰
本章字数:
4806
更新时间:
2025-06-14

承天门的汉白玉阶在破晓中浮出一层诡异的釉光,那是昨夜血战凝结的薄冰混着血浆,在晨光下泛着琥珀般的暗红。沈婉琰正红缂丝鸾凤袍的下摆扫过阶上冰碴,金线绣的云纹被血污浸成赭色,每一步都踏出黏腻的声响。

她高束的马尾散落几缕青丝,湿漉漉地黏在鹅蛋脸侧颈间那道淡粉箭痂上——那是三日前流矢所留,如今己结出柔韧的新皮。两岁的贺东烬在她怀中扭动,小手紧抓着传国玉玺的螭钮,婴孩眉心血纹与玺上未干的玫瑰状金纹竟似有生命般同步搏动,暖流透过锦缎襁褓熨帖着母亲手腕跳动的血脉。

“九门提督的玄甲营倒戈了!”徐延昭独臂擎着龟裂的包铁盾挡在丹墀前,铁甲裂缝里渗出黄浊脓液,每一步都在血冰上踩出咯吱碎响,“三大营叛军占了神机库,箭楼十二架火龙箭全数填装,引线己燃!”

贺东旸玄铁护腕猛地扣住沈婉琰后腰,半扎的高马尾散落墨发,汗湿的发梢贴着他棱角分明的圆方脸侧滑落。

三道腐刑烙痕在锁子锦袍裂口处狰红暴凸,如同烧红的铁链嵌进蜜色肌理:“怕吗?”他染血的M唇擦过她汗湿的耳廓,气息裹着浓重的硝石与硫磺味,灼热如烙铁。

“怕你儿子嫌这江山聘礼不够喧腾。”她将沉甸甸的玉玺塞进女儿怀中,反手抽出臂鞲暗藏的柳叶刀——刀柄缠着的猩红嫁衣碎布迎风展开,“骨铃为契”的金线在烽烟里浮出幽光。

城楼猝然响起三长两短的号角,凄厉如夜枭哀鸣。叛军阵中推出十架蒙着油布的铁车,包铁车轮碾过冻硬的残肢断臂,骨碎声混着冰裂声扎入耳膜。

沈婉琰杏眼骤缩,孕肚隔着缂丝比甲顶在紫檀华表底座:“毒火柜!魏阉竟私藏了永乐朝禁毁的毒龙炮!”

毒火柜铁闸在机括闷响中轰然洞开,三百支淬着孔雀胆的弩箭在寒光中蓄势如毒蛇吐信。贺东旸玄氅如垂天鹰翼展开,卷住孕妻扑向蟠龙华表。箭雨擦着他后颈钉入盘龙石柱,“哆哆”闷响如地狱恶鬼敲击棺椁,震得梁上百年积尘簌簌如雨!

“抱稳烬儿!”他嘶吼着将妻女塞进华表底座裂缝,孕肚卡在石隙的压迫感让沈婉琰闷哼出声。转身引弓刹那,锁子锦袍被三棱倒刺弩箭撕裂,腰腹旧创崩裂的血线顺狼裘袴没入战靴,在冰面蜿蜒出赤色溪流。

沈婉琰怀中的玉玺突迸蜂鸣!贺东烬抓住螭钮的小手被龙角锐缘划破,血珠滴入螭吻凹槽的瞬间,承天门包铁门轴“嗡”地腾起青烟——隐藏的磁石机关轰然启动,永磁铁芯在血电解质激发下产生恐怖磁力!毒火柜铁弩受无形巨手牵引,竟集体偏转三寸七分,箭雨如蝗虫斜插入太庙朱墙,箭尾赤狐尾羽在风中凄惶颤抖!

“太祖皇帝的磁石门...”沈婉琰银针破空贯入弩手太阳穴,针尾赤狐毛与对方喉间喷溅的血雾齐飞,“洪武年为防蒙古火器所铸,竟被烬儿的血唤醒了!”

贺东旸染血的掌心覆住她按在华表磁石机括上的手,指尖压着她腕间七十一道鞭痕的凸起:“你我的骨血,生来便是焚尽这铁笼的火种。”

太庙偏殿的艾草烟混着血腥气沉滞如胶。沈婉琰仰卧在临时拼凑的产床上,胭脂红马面裙下漫开暗红血泊,高高束起的马尾被冷汗浸透,散乱青丝黏在苍白的鹅蛋脸上。羊水混着血水浸透三层产褥,她齿间咬的软木己现蛛网裂痕,每一次宫缩都让紫檀雕龙栏在她掌心印下更深凹痕。

“胎横位...枕后...”太医持金针的手在牛油灯下颤抖,针尖悬在她隆起如丘的腹顶,“需立施转胎术!”话音未落——

轰!咔啦!

包铜殿门在檑木撞击下向内凸起,碎木如冰雹砸进铜产盆的血水中。贺东旸以脊背死死抵住门板,锁子甲鳞片刮擦铜皮发出令人牙酸的锐响,三道腐刑烙痕在甲裂处狰红如烙铁:“沈婉琰!七十一道鞭痕的利钱还没...”

撕心裂肺的剧痛碾碎神志,她扯落口中软木嘶吼:“贺东旸...你欠我的...”嘶喊被更凶猛的宫缩截断,指甲在雕龙栏抓出五道淋漓血沟。

东窗“哗啦”迸裂!淬着腐尸毒的弩箭贯入贺东旸左肩腐刑烙痕的沟壑,紫黑毒痕蛛网般顺虬结疤痕蔓延。他反手折断箭杆,染毒的黑血喷上产床金红帐幔:“匕首!剜我心口血入药!”

玄铁匕首刺入心口旧箭疤的刹那,产婆的惊呼撞碎满殿死寂:“见冠了!”

滚烫的心头血顺桑皮导管滴入催产药碗,猩红血珠在棕褐药汤中如红莲绽开。沈婉琰仰颈发出困兽般的长嘶,全身筋肉绷如拉满的弓弦:“啊——!”

清亮婴啼刺破拂晓的刹那,殿门轰然崩塌!叛军绣春刀的寒光映着晨晖劈向产床——

当啷!嗡——

刀刃斩在贺东旸横架的玄铁弓臂上,火星西溅。他赤裸胸膛还插着取血的匕首,三道腐刑烙痕因剧痛扭曲如赤蛇狂舞。足尖挑起地上玉玺猛砸向叛军面门,螭钮金角撞碎对方颧骨的闷响如瓜裂:“本王的太子,岂容蝼蚁惊扰!”

沈婉琰染血的指尖抚过新生儿湿漉漉的脊背——两道并蒂莲状朱砂痣赫然灼目:左痣虬曲盘绕如父肋下腐刑烙痕,右痣蜿蜒似母腕间七十一道鞭痕!胎血混着羊水在痣缘晕开淡金光泽。

“贺东...”她气若游丝地望向血人般的丈夫,杏眼里血丝织成密网。

“贺东湮。”他扯下染血的狼皮额带裹住婴儿,精巧带骨感的鼻梁凝着血珠,“我要他踏碎这人间所有枷锁。”

朝霞穿透承天门箭孔,在广场尸山上投下斑驳光栅。沈婉琰倚着残破的盘龙柱,素白中衣前襟被血与初乳浸透,两道朱砂痣在新生儿背上泛着珊瑚色暖光。

贺东旸半跪于地,染毒的M唇轻触幼子胎发稀疏的额角,玄铁臂鞲上的血顺着肘弯滴落,在汉白玉阶绽开小小血莲。

漂浮血泊中的鎏金贺表被朔风卷起。他忽从怀中贴肉处取出赤矾石残灰,混着自己腕间鲜血抹在玉玺螭钮的玫瑰纹上:“以此灰为盟...”

“以此血为契。”沈婉琰引着婴孩的小脚,蘸向那团暗红泥泞。

赤矾血灰触及金纹刹那,磁石门基座的千年铁屑如群鸦惊起!碎铁片在磁场牵引下凌空飞旋,于承天门前汇聚成巨幅赤狐图腾。朝晖穿透铁屑缝隙,在尸山血海上投下万丈金光织就的牢笼,光栅随铁屑流转明灭,瑰丽如天地熔炉倾泻的琉璃火。

贺东湮在父亲染血的掌心展露初生儿的笑容。两岁的贺东烬挣脱乳母怀抱,摇摇晃晃扑向光笼中的弟弟。铁屑赤狐随血光搏动,尾尖轻扫过太庙残存的脊兽,琉璃金辉漫过紫禁城的十万琉璃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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