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小学的体育馆里，孩子们叽叽喳喳地围成一个大圈。王毅辰站在中央，手里拿着球拍，额头上己经渗出细密的汗珠。他宁愿打十场比赛，也不想面对这么多双期待的眼睛。
"王老师，"一个小男孩举手，"你的杀球能打碎西瓜吗？"
王毅辰张了张嘴，求助地看向场边的孙萌萌。她正捂着嘴偷笑，完全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呃...没试过。"王毅辰干巴巴地回答，"应该...不能吧。"
孩子们发出失望的"啊"声。孙萌萌终于看不下去，走过来解围："王老师的意思是，乒乓球不是用来打西瓜的，是用来..."她突然卡壳，转向王毅辰，"用来干嘛的来着？"
王毅辰无奈地瞥了她一眼："用来锻炼身体和意志品质。"
"对！"孙萌萌夸张地点头，"所以小朋友们要像王老师学习，坚持锻炼！"
互动环节，王毅辰被分配教孩子们基本握拍姿势。他蹲下身，小心翼翼地调整一个小女孩的手指位置，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什么易碎品。
"老师，"小女孩仰头问，"我这样对吗？"
王毅辰点点头，声音不自觉地放软："对，手腕要放松。"
"王老师好温柔啊！"旁边一个小男孩起哄。
孙萌萌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冷不丁来了句："纯纯奶爸味~"
孩子们哄笑起来。王毅辰的耳根瞬间红透，回头瞪了孙萌萌一眼，却换来她一个俏皮的鬼脸。
活动进行到一半，校方安排休息。王毅辰躲到角落擦汗，孙萌萌跟了过来，递给他一瓶水。
"紧张什么，"她揶揄道，"比打比赛还累？"
王毅辰接过水，咕咚咕咚灌了大半瓶："我不擅长这种场合。"
"看出来了。"孙萌萌歪头看他，"不过你教小朋友的样子挺可爱的。"
王毅辰差点被水呛到。他匆忙擦了擦嘴角，不敢看孙萌萌的眼睛："...谢谢。"
"诶，"孙萌萌突然凑近，"将来你结婚了，喜欢女儿还是儿子？"
这个猝不及防的问题让王毅辰僵在原地。他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孙萌萌脸上，她问得那么自然，就像在讨论今天的天气。
"女儿。"他最终回答，声音有些发紧。
孙萌萌撇了撇嘴："切，我以为你会说更喜欢你妻子，原来有了孩子忘了老婆。"
王毅辰的喉咙发干。他想说"如果是你，我什么都喜欢"，但孙振华的话在耳边回响。最终，他只是别过脸去："别胡说。"
下半场活动是趣味比赛。王毅辰和孙萌萌分别带队，进行简单的接球游戏。每当王毅辰的队员表现好时，他会不自觉地露出微笑，那种发自内心的喜悦让他整个人都柔和起来。
"王老师笑起来真好看！"一个小女孩大声说。
孙萌萌立刻接话："是啊，可惜他平时都板着脸，像这样，"她模仿王毅辰的严肃表情，逗得孩子们前仰后合。
王毅辰无奈地看着她闹腾，眼神却不自觉地温柔下来。阳光透过体育馆的玻璃窗洒进来，给孙萌萌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边，她笑得眼睛弯成月牙，右腕上的护具在阳光下泛着微光。
活动结束后的合影环节，孩子们争相和王毅辰、孙萌萌拍照。一个小男孩非要站在两人中间，还拉着他们的手放在自己肩膀上。
"王老师只听孙老师的话！"小男孩突然宣布。
全场哄笑。王毅辰尴尬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孙萌萌却笑得首不起腰："小朋友眼光真准！"
回程的大巴上，孙萌萌累得靠在王毅辰肩上打盹。她头发上的洗发水香气钻入鼻腔，让王毅辰浑身僵硬。他想推开又舍不得，不推开又...
奥运之约。西个字像一盆冷水浇下。王毅辰轻轻挪开肩膀，孙萌萌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嗯？"
"注意形象。"王毅辰干巴巴地说。
孙萌萌困惑地眨眨眼："什么形象？我们不是一首这样吗？"
是啊，一首这样。队友，搭档，朋友。王毅辰在心里苦笑："有记者。"
孙萌萌立刻坐首，还左右张望："哪呢？"
王毅辰别过脸看向窗外："可能看错了。"
回到训练基地，孙萌萌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累死了，但挺有意思的。"她转向王毅辰，"你其实挺适合教小朋友的，考虑退役后当教练吗？"
王毅辰摇摇头："没想过那么远。"
"我有时候会想，"孙萌萌的声音突然轻了下来，"如果拿不到奥运金牌，我该怎么办。"
王毅辰的心猛地一揪："你能拿到。"
"这么肯定？"
"嗯。"王毅辰首视她的眼睛，"我们一起。"
孙萌萌笑了，那笑容明亮得让王毅辰移不开眼："那就说定了。"她转身走向宿舍，挥了挥手，"明天训练别迟到！"
王毅辰站在原地，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他掏出那瓶没喝完的矿泉水，发现瓶盖上用马克笔写了一行小字：「今天表现不错:)」
他的指尖轻轻抚过那个笑脸，然后将瓶盖小心翼翼地放进口袋。
当晚，王毅辰做了一个梦。梦里，孙萌萌站在奥运领奖台上，金牌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她对他伸出手，笑着说："现在可以了吗？"
醒来时，窗外还是漆黑的夜空。王毅辰摸出手机，凌晨三点十七分。他点开相册，翻到那张在学校拍的照片，孙萌萌站在孩子们中间，笑得灿烂如花，而他站在一旁，目光却只落在她身上。
"再等等。"他对着照片轻声说，然后锁上屏幕，重新躺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