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清晨五点的北京机场，国家队队员们陆续到达集合点。王毅辰拖着中号行李箱，肩上挎着运动包，目光在人群中搜寻着那个熟悉的身影。
"辰哥！这边！"
张昊在不远处挥手，身边堆着几个大箱子。王毅辰走过去，发现其中两个印着卡通图案的粉色箱子明显不是张昊的风格。
"萌萌呢？"王毅辰问。
"小公主去洗手间了，"张昊坏笑着指了指那堆行李，"她让我看着这些宝贝。"
王毅辰蹲下来数了数，两个28寸大箱子，一个登机箱，外加三个鼓鼓囊囊的背包。他无奈地摇摇头，想起孙萌萌之前信誓旦旦地说"这次行李带得很少"。
"你的行李呢？"张昊踢了踢王毅辰的中号箱子，"就这么点？"
"嗯。"王毅辰简短地回答。他没说这是特意精简的结果，为的就是能腾出手帮孙萌萌拿东西。
"辰哥！"
孙萌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王毅辰转身，看到她小跑过来，马尾辫一跳一跳的，白色国家队外套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衬得她更加娇小。
"你怎么才带这么点行李？"孙萌萌惊讶地看着王毅辰的箱子，"我连一半的东西都装不下！"
王毅辰指了指她那堆行李："这些...都是必需品？"
"是啊！"孙萌萌蹲下来，如数家珍地拍着每个箱子，"这个装球拍和训练服，这个装日常衣服和鞋子，这个..."
"好了好了，"王毅辰打断她，"该办托运了。"
值机柜台前，孙萌萌的行李果然超重。她可怜巴巴地看着王毅辰："辰哥..."
王毅辰叹了口气，默默打开自己的行李箱，帮她分担了一些东西。孙萌萌眼睛一亮："够意思！"她踮起脚想拍王毅辰的肩膀，却因为身高差只够到了他的上臂。
这个无意间的触碰让王毅辰的手臂肌肉瞬间绷紧。孙萌萌似乎没注意到他的反应，己经转身去和队友聊天了。
托运完行李，过安检时又出了状况。孙萌萌把登机箱翻了个底朝天，急得额头冒汗："我的护照呢？明明放在这里的..."
王毅辰从自己随身带的文件袋里掏出一本护照："在这。"
"啊！"孙萌萌一把抓过，"怎么在你这？"
"你昨天训练完塞给我的，"王毅辰无奈地说，"说怕自己弄丢。"
孙萌萌深呼了一口气："还好有你。"她自然地挽住王毅辰的手臂，"走吧！"
这个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让王毅辰呼吸一滞。孙萌萌却浑然不觉，自顾自地说着对比赛的期待，手指无意识地抓着他的袖子，像怕走丢的孩子。
登机时，张昊神秘兮兮地把登机牌塞给王毅辰："给你俩安排了靠窗连座。"
王毅辰皱眉："你..."
"不用谢！"张昊拍拍他的肩膀，一溜烟跑了。
找到座位后，孙萌萌兴奋地趴在窗边："我第一次坐靠窗的位置！"
王毅辰帮她放好背包，默默记下她这个"第一次"。他知道孙萌萌喜欢收集生活中的小确幸，像孩子一样对新鲜事物充满好奇。
飞机起飞后，孙萌萌的兴奋劲很快过去。长途飞行让她昏昏欲睡，脑袋不自觉地往王毅辰肩上靠。
"困了？"王毅辰轻声问。
孙萌萌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头一歪，彻底靠在他肩上睡着了。王毅辰僵首了身体，连呼吸都放轻了。空姐经过时，他做了个手势，要来一条毛毯，小心翼翼地盖在孙萌萌身上。
八小时的飞行，王毅辰几乎没动过。孙萌萌睡得香甜，偶尔翻身，发丝蹭过他的脖颈，带着淡淡的洗发水香气。王毅辰低头看着她安静的睡颜，睫毛在脸上投下细小的阴影，嘴唇微微张着，像个无忧无虑的孩子。
"各位乘客，我们即将降落..."
广播声惊醒了孙萌萌。她揉揉眼睛，发现自己靠在王毅辰肩上，立刻弹开："啊！对不起！我是不是压了你很久？"
王毅辰活动了下僵硬的肩膀："没事。"
孙萌萌注意到他肩膀上的水渍，脸一下子红了："我...我流口水了？"
"没有。"王毅辰面不改色地撒谎，"是水洒了。"
转机时间只有一小时，队伍匆匆赶往下一个登机口。王毅辰一手拖着孙萌萌的登机箱，一手拎着她的购物袋，还要时不时回头确认她没有走丢。
第二段航程较短，孙萌萌精神好了许多，一首趴在窗边看云海。王毅辰则忙着帮她整理购物袋里的东西。
"辰哥，"孙萌萌突然转头，"你说我们这次能拿冠军吗？"
王毅辰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点点头："能。"
孙萌萌悄悄看了眼坐在后面的张昊和刘雯："他们很强...你确定我们能赢？"
"怎么涨他人志气？"王毅辰轻弹她额头，"上次队内赛不是赢了？"
"那不一样..."孙萌萌低头玩着钥匙扣，她突然抬头，眼睛亮得惊人，"但输给他们也没关系！只要不输外协就行。无论如何冠军必须是中国的！"
这句话像记重拳击中王毅辰胸口。他见过孙萌萌无数表情，赢球时的欢呼，输球时的眼泪，训练到崩溃时的不甘，但此刻她眼中的坚定，比任何时刻都耀眼。
王毅辰看着她，心里暗暗发誓，这次他一定要带她拿到金牌。
到达目的地时己是深夜。酒店大堂里，教练分发房卡："早点休息，明天上午适应性训练。"
王毅辰拿到房卡，发现自己的房间和孙萌萌的是相邻的两间。上楼后更让他意外的是，两个房间的阳台竟然只隔着不到一米的距离。
"哇！"孙萌萌己经跑到阳台上，"这风景太棒了！能看到训练馆！"
王毅辰站在自己房间的阳台上，保持着安全距离。夜风吹拂，孙萌萌的发丝轻轻飘动，侧脸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柔和。她兴奋地指着远处的建筑，像个发现新大陆的孩子。
"早点睡吧，"王毅辰轻声说，"明天还要训练。"
孙萌萌点点头，却还舍不得离开阳台："再待五分钟~"
王毅辰没再催促，只是安静地陪她站着。夜风微凉，带着异国特有的花香。孙萌萌突然打了个喷嚏。
"进去吧，"王毅辰皱眉，"别感冒了。"
这次孙萌萌乖乖听话了。互道晚安后，王毅辰却久久无法入睡。他站在阳台上，看着对面房间的灯光熄灭，他才转身回房。
躺在床上，王毅辰想起孙萌萌说的"天选搭档"。这个称呼在她口中如此自然，却在他心里激起无数涟漪。奥运金牌...还有那么远。而此刻，他只希望这次的比赛一切顺利，孙萌萌能保持这样好的状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