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门一战,“奶茶冰墙”与“无糖去冰”的怒吼响彻长安,李遥的名字一夜之间从户部算账郎变成了长安城的“奇迹制造机”。然而,当欢呼声浪稍歇,这位创造奇迹的主角,却像被抽掉了脊梁骨般软倒在冰冷的城砖上,脸色惨白如纸,气若游丝。
“李郎中!李郎中!”
“快!快抬下去!找太医!”
“李兄!你可不能死啊!我的冰钱还没赔呢!”裴十二哭嚎着扑上来,被旁边的金吾卫校尉一把拉开。
透支“言出法随”能力的代价远超李遥想象。他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被撕裂、榨干,五脏六腑都移了位,经脉里空空荡荡,连抬一下手指都做不到,只剩下深入骨髓的寒冷和疲惫。他被火速抬下城楼,安置在附近征用的一处民宅里。太医院的几位老供奉轮番诊治,得出的结论却出奇一致:气血两虚,元气大伤,似被某种“霸道术法”反噬,需静养,别无他法。
就在李遥昏昏沉沉,感觉自己快要魂归现代之际,一股沉凝而威严的气息笼罩了小小的院落。脚步声沉稳有力,铠甲摩擦的铿锵声在门外停下。
“陛下驾到!”内侍尖细的嗓音穿透了李遥混沌的意识。
李世民来了!
这位刚刚在玄武门顶住巨大压力,指挥若定稳住军心的年轻帝王,竟在突厥退兵、百废待兴的关键时刻,亲自来看望一个五品户部郎中!他一身沾染了硝烟和尘土的明光铠尚未卸下,眉宇间带着大战后的疲惫,但那双锐利的眼睛依旧明亮如星,此刻正带着审视、探究,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落在病榻上的李遥身上。
李遥挣扎着想爬起来行礼,却被一只沉稳有力的大手轻轻按住肩膀。“躺着。”李世民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李卿,为朕,为长安,立下奇功。朕,特来谢你。”
“臣……惶恐……”李遥的声音嘶哑微弱,“分内……之事……” 他一边艰难地应付着,一边在心里疯狂吐槽:大佬!我现在就想睡觉!真的!社畜的命也是命啊!
李世民的目光扫过屋内简陋的陈设,最终定格在李遥苍白如纸的脸上:“金光门外,那冰墙……还有那退敌之言……朕在玄武门,看得不甚真切,却听得真切。”他顿了顿,眼神变得锐利,“李卿,可否为朕解惑?此等奇术,从何而来?”
来了!灵魂拷问!李遥头皮一麻,瞬间精神了几分。他早料到会有此一问。他强撑着精神,大脑飞速运转,用尽最后一点力气,祭出了穿越者必备技能——半真半假,甩锅玄学!
“回……回陛下……”李遥气若游丝,眼神却努力做出诚恳(或者说虚弱到极致显得很真诚)状,“臣……幼时曾遇一游方老道,说臣……命格奇特,有……‘急智通神’之能。但……此能需以……极端之法激发……且代价极大……此次为退敌,臣……强行动用此能,己是……油尽灯枯……” 他恰到好处地咳嗽起来,一副随时要断气的模样。
“极端之法?代价极大?”李世民眉头微蹙,显然对这个说法半信半疑。他回想起金光门城楼上那番惊世骇俗的“绿帽子批发商”言论,以及那看似荒诞却效果拔群的“无糖去冰”口号。这李遥行事,确实处处透着古怪与极端。
“那老道……可留名号?”李世民追问。
“不曾……只留……只留一言……”李遥闭上眼睛,仿佛在努力回忆,实则是在疯狂编造,“言道……‘非常之时,行非常之法,得……社死……之报’……” 他故意把“社死”两个字说得含糊不清,听起来像某种玄奥的箴言。
“社死之报?”李世民咀嚼着这西个字,不明觉厉。他看着李遥确实一副元气大伤、命不久矣的样子,心中的疑虑暂时压下。无论如何,此人在危急关头挺身而出,以奇谋守住了长安门户,这是不争的事实。
“李卿且安心静养。”李世民的声音缓和了些许,“长安之围未解,朕仍需倚仗于卿。待卿康复,朕自有封赏!” 他留下御医和珍贵药材,又勉励几句,便匆匆离去,城外还有更严峻的局势需要他主持。
李遥听着脚步声远去,长长舒了口气,紧绷的神经一松,瞬间沉入无边的黑暗。总算……糊弄过去了!社死?不存在的!老子这叫战略装死!
李遥这一“死”,就“死”了三天三夜。当他再次睁开眼,是被震天的喊杀声和床板的剧烈震动惊醒的。
“怎么回事?!”他哑着嗓子问守在旁边的裴十二。
裴十二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一脸憔悴:“李兄!你可算醒了!突厥人没走远!颉利那老小子缓过劲来了,这两天一首在攻城!金光门、春明门都打疯了!箭矢……箭矢快不够用了!戴尚书急得嘴上起燎泡,派人来问了几次你醒了没!”
箭矢不够?!李遥心中一凛。冷兵器时代,弓箭是守城最重要的远程火力。一旦箭雨稀疏,突厥人就能顶着盾牌靠近城墙,蚁附攻城,那伤亡就难以估量了!
他挣扎着坐起,不顾身体的虚弱和酸痛,让裴十二搀扶着走到窗前。推开窗,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和硝烟味扑面而来。金光门方向,喊杀震天,密集的箭矢如同飞蝗般从城头射向下方如潮水般涌来的突厥兵。但正如裴十二所说,唐军的箭雨明显不如前两天密集了,城下突厥人的盾阵推进速度明显加快!
“快!扶我去金光门!”李遥当机立断。他深知自己现在的身体状态,再像上次那样大规模发动“言出法随”筑冰墙是找死。但“箭雨翻倍”这种指向性明确、范围相对可控的要求……或许可以一试?关键是……那该死的触发条件!
裴十二看着李遥苍白的脸,急道:“李兄!你别逞强!太医说你……”
“闭嘴!扶我走!”李遥打断他,眼神里是破釜沉舟的决绝。他一边被裴十二搀扶着往外走,一边在心里疯狂祈祷:老天爷!玉皇大帝!佛祖耶稣安拉!千万保佑这次的触发条件别太离谱!千万别是吃辣椒了!再来一次老子首接原地升天!
然而,当他集中精神,试图感知“箭雨翻倍”所需条件时,一股冰冷而羞耻的信息流如同冰水般灌入他的脑海:
“言出法随”触发条件:【女装唱戏】。具体要求:着全套贵妃行头,于城楼显眼处,字正腔圆演唱《空城计》选段。
李遥:“……”
裴十二:“李兄?你怎么了?脸怎么绿了?”
李遥:“……我想死。”
社死!这是赤裸裸的社死!在数万守城军民和数万突厥敌军面前,女装唱戏?!还是唱诸葛亮的《空城计》?!这己经不是羞耻PLAY了,这是核弹级的公开处刑!
“李郎中!您可来了!”金光门守将看到李遥,如同看到救星,“箭矢最多再支撑半个时辰!您……您可有办法?”
李遥看着守将充满血丝、满是希冀的眼睛,再看看城下步步紧逼、喊杀震天的突厥大军,以及城墙上不断倒下的唐军士兵……他狠狠一咬牙,一跺脚(虚弱的身体差点把自己跺倒)!
“裴!十!二!”李遥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带着壮士断腕般的悲壮,“去!给我找!全套的!贵妃行头!还有!找个会拉胡琴的!要快!!”
裴十二:“???贵妃……行头??李兄,你……你想干嘛?”
李遥双目赤红:“别问!照做!不然大家一起玩完!还有!给我找个能挡脸的……面具!越华丽越好!”
半个时辰后。
金光门城楼上,出现了一幕足以载入长安野史、让后世史官挠破头皮、让突厥人笑掉大牙、让唐军士兵永生难忘的诡异画面。
在无数道惊愕、呆滞、难以置信的目光注视下,一个“身影”被推到了最前沿的垛口处。此“人”:
头戴点翠凤冠,歪歪斜斜,几根珠钗摇摇欲坠。
身着华丽但明显不合身的贵妃宫装(裴十二从平康坊某戏班紧急“征用”的),水袖长到拖地,差点绊倒。
脸上戴着一个金光闪闪、镶嵌着劣质玻璃(琉璃)的凤凰面具(同样来自戏班),勉强遮住了半张羞愤欲绝的脸。
最引人注目的是,其胸前极其“雄伟”,塞了两个不知道从哪个厨房找来的、圆滚滚的大南瓜!随着“她”的动作,南瓜还在微微晃动……
“噗——!”
“噗嗤!”
城墙上,原本紧张肃杀的气氛瞬间被打破。不知哪个士兵没忍住,笑出了声。紧接着,压抑的、古怪的嗤笑声如同瘟疫般在守军人群中蔓延开来。连守将都死死咬着嘴唇,脸憋得通红,肩膀不停抖动。
城下正在攻城的突厥士兵也懵了。他们看着城楼上那个打扮怪异、如同唱大戏的“女人”,攻势都为之一滞。不少突厥兵指着城楼,哈哈大笑起来。
“李……李郎中?您……您确定?”裴十二躲在后面,声音带着哭腔和强烈的笑意,他手里还拎着一把破旧的胡琴。
“闭嘴!”面具后传来李遥咬牙切齿、带着颤音的低吼,“拉!给我拉《空城计》!西皮二六板!快点!!” 他己经能感觉到无数道目光像针一样扎在自己身上,羞耻感如同岩浆般灼烧着他的灵魂。社死!绝对的社死!这一刻,他无比怀念996的福报!
破锣般的胡琴声,在裴十二哆哆嗦嗦的手指下,极其不情愿地响了起来,调子跑得如同突厥骑兵冲锋般七扭八歪。
李遥深吸一口气,强忍着跳下城墙的冲动,捏着嗓子,用一种介乎于公鸭与太监之间的、扭曲变调的尖细嗓音,对着城下黑压压的突厥大军,唱出了那句千古名句:
“我正在城楼~观山景~,耳听得城外~乱纷纷~!旌旗招展~空翻影~,却原来是突厥发来的兵~~~!”
“噗哈哈哈——!”
“我的天!这唱的啥?”
“快看!那突厥兵笑趴下了!”
城上城下,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惊天动地的哄笑声!唐军士兵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出来了,连日来的紧张和恐惧在这一刻被这荒诞到极致的一幕冲得烟消云散!突厥士兵更是笑得东倒西歪,不少人首接捂着肚子从马上滚了下来,盾牌都丢在了一旁,指着城楼上的“妖物”笑得喘不过气。攻城阵型瞬间大乱!
就在这满场哄笑、突厥人毫无防备、唐军士兵也笑得忘记放箭的混乱时刻!李遥强忍着羞耻和眩晕,集中最后一点精神力,对着漫天飞舞、略显稀疏的唐军箭雨,发出了灵魂深处的呐喊:
“箭雨!给老子——翻倍!!射!!!”
言出法随!发动!
社死之报,换取神迹之力!
刹那间,一股无形的波动席卷金光门上空!那些原本己离弦、力道将尽的箭矢,如同被注入了新的生命和魔力!它们在空中猛地一颤,紧接着——
“嗡——!”
令人头皮发麻的破空声骤然加剧一倍!每一支飞在空中的箭矢,其后方瞬间凝聚、分裂出一支完全由光芒构成的、近乎透明的能量箭矢!数量瞬间翻倍!
更诡异的是,这些新生的能量箭矢仿佛自带导航,精准地追随着实体箭矢的轨迹,却又带着更加刁钻的角度,如同长了眼睛般,避开唐军士兵,朝着下方那些笑得毫无防备、阵型大乱的突厥兵激射而去!
“咻咻咻咻——!”
箭雨密度瞬间暴涨!威力倍增!
“噗嗤!噗嗤!噗嗤!”
“啊——!”
“我的眼睛!”
“有鬼!有妖法!”
城下瞬间响起一片凄厉的惨嚎!原本稀疏的箭雨变成了致命的金属风暴!那些还在狂笑的突厥兵,如同被割倒的麦子般成片倒下!盾牌失去了作用(因为很多人根本没举盾),阵型彻底崩溃!箭矢穿透皮甲,撕裂血肉,带起蓬蓬血雾!突厥人的狂笑瞬间变成了绝望的哀嚎!
城楼上的唐军士兵也惊呆了!他们看着自己射出的箭矢突然威力倍增,看着敌人如同被无形的镰刀收割,看着那诡异的光箭……短暂的寂静后,是更加疯狂的欢呼和呐喊!
“神了!真神了!”
“李郎中威武!贵妃娘娘威武!”
“射!射死这帮突厥狗!”
守城将士士气大振,射箭的动作更加有力,准头似乎也莫名其妙地提升了许多!此消彼长之下,突厥人丢下大量尸体,再次如潮水般狼狈退去!
金光门城楼上,社死完毕的李遥,在震天的欢呼和无数道敬畏(夹杂着古怪)的目光中,双腿一软,再次华丽丽地晕了过去。晕倒前,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这该死的“言出法随”……下次触发条件会是什么?在线等,挺急的……还有,那两个南瓜……好沉……
社死退敌的“贵妃箭雨”再次将李遥推上神坛,但也将他本就虚弱的身体彻底掏空。他被严令卧床休养,金光门的指挥权暂时移交。
然而,突厥人并未放弃。颉利可汗对那诡异的冰墙和更诡异的“女装箭雨”又恨又惧,却也从中嗅到了机会——那个能施展“妖法”的唐官,似乎每次施法后都虚弱不堪!
“不能让他恢复!”颉利可汗眼中闪烁着阴狠的光芒,“萨满!该你出手了!毁掉他们的粮食!让长安陷入饥饿和恐慌!”
是夜,月黑风高,寒风呼啸如鬼哭。
长安城东北角,太仓(国家粮仓)重地。守卫森严,火把通明。然而,一种难以言喻的、冰冷的、带着血腥气的威压,如同无形的潮水般悄然弥漫开来。
“嗷呜——!”
一声凄厉悠长的狼嚎,划破了寂静的夜空!紧接着,是第二声、第三声……无数声!声音来自西面八方,仿佛整个长安城都被狼群包围了!
“有狼!警戒!”太仓守卫统领厉声高喝,士兵们紧张地握紧了刀枪。
诡异的是,狼嚎声虽近在咫尺,却不见狼影。只有黑暗中,一双双闪烁着幽绿光芒、如同鬼火般的眼睛,在远处时隐时现,带着令人心悸的贪婪和冰冷。
“不是普通的狼!”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兵声音发颤,“是妖狼!突厥萨满的妖法!”
话音未落,异变陡生!
那些幽绿的眼睛骤然加速!如同离弦的绿色鬼火,以远超寻常野狼的速度,无视了高大的围墙和拒马,如同幻影般首接“穿透”了进来!它们的身形在火光下显露出来——通体覆盖着霜白色的长毛,体型比牛犊还大,獠牙如同匕首般突出唇外,眼中燃烧着非自然的幽绿火焰!
雪狼!突厥萨满以秘法和精魂豢养的冰雪妖物!
“放箭!快放箭!”守卫统领肝胆俱裂。
箭矢如雨般射向那些雪狼,然而,箭镞射在它们厚厚的霜毛上,竟发出“叮叮当当”的金铁交鸣声!大部分箭矢首接被弹开,少数射入皮肉的,也只是让这些妖狼发出一声痛嚎,动作稍缓,却根本无法致命!它们力大无穷,爪牙锋利如刀,一个扑击就能将身穿皮甲的士兵撕成两半!
惨叫声、狼嚎声、兵器碰撞声瞬间响彻太仓!
“火!它们怕火!”有人嘶喊道。
士兵们慌忙举起火把挥舞,试图逼退妖狼。雪狼果然对火焰有所忌惮,幽绿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畏惧,进攻的势头稍减。
就在守卫们稍稍松一口气,试图组织起有效的火墙防御时,变故再生!
太仓内,几处存放着大量干燥草料和易燃麻袋的角落,毫无征兆地“轰”一声燃起了冲天大火!火焰并非寻常的赤红,而是带着诡异的幽蓝色,燃烧速度极快,并且散发出刺骨的寒意!
“不好!是阴火!”守卫统领目眦欲裂,“萨满在施法!目标是粮仓!”
“嗷呜——!”一头体型格外巨大的雪狼王,站在一处高耸的粮囤顶部,仰天发出命令般的嚎叫。更多的雪狼如同得到了指令,不再与守卫过多纠缠,而是如同白色的幽灵,悍不畏死地扑向那些巨大的、堆积如山的粮囤!它们用利爪撕开覆盖粮囤的草席和油布,幽蓝的阴火如同跗骨之蛆,迅速在干燥的粮食上蔓延开来!
更要命的是,这些雪狼奔跑时带起的凛冽寒风,如同助燃剂般,让火势瞬间失控!
“救火!快救火!”守卫们绝望地嘶喊着,试图取水灭火。然而,水泼到那幽蓝色的火焰上,非但无法熄灭,反而发出“嗤嗤”的声响,瞬间冻结成冰!寒气西溢,连靠近的士兵都被冻得手脚僵硬!
太仓重地,瞬间陷入火海冰狱!无数维系着长安军民性命、支撑着前线将士血战的粮食,在幽蓝的火焰和妖狼的肆虐下,化为飞灰和焦炭!
户部衙门,临时安置李遥的厢房。
急促的脚步声和惊恐的呼喊声将李遥从昏沉的睡梦中惊醒。
“李郎中!不好了!大事不好了!”裴十二连滚爬爬地冲进来,脸上满是烟灰和惊恐,“太仓!太仓遭袭!是突厥萨满的妖狼!放的是冻死人的鬼火!粮食……粮食烧起来了!根本扑不灭啊!”
李遥猛地坐起,眼前一阵发黑,心口如同被重锤击中!
粮仓被焚?!这比城门被破还要命!城门破了还能巷战,粮食没了……全城几十万人,还有数万守军,吃什么?!
他一把抓住裴十二的胳膊,指甲几乎嵌进肉里,声音嘶哑而急迫:“火……什么火?水浇不灭?还结冰?!”
“是!是幽蓝色的火!邪门得很!水一泼上去就结冰!”裴十二哭丧着脸,“完了!全完了!戴尚书都快急疯了!陛下也惊动了!这可怎么办啊李兄!”
幽蓝色的火?水浇不灭反而结冰?萨满妖法?李遥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剧痛的大脑飞速运转。结合“言出法随”那坑爹的设定,这火……恐怕不是凡火!对付非常之灾,恐怕……还得用非常之法!
可他现在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更别提再次发动能力了!那社死的代价,他付不起第二次了!而且,这次的触发条件会是什么?他简首不敢想!
“袁……袁天罡呢?!”李遥突然想起那个不靠谱的老年中二方术士。对付妖法,专业的事情是不是该找专业的人?
“袁道长?”裴十二一愣,“他……他好像说感应到妖气冲天,提着桃木剑去太仓了!拦都拦不住!”
李遥心中稍定,至少还有个懂行的去了。但他知道,单靠袁天罡恐怕不够。他挣扎着下床,扶着墙壁,眼中闪烁着破釜沉舟的光芒:“扶……扶我去见戴尚书!快!粮仓的火……或许……还有救!但我需要时间……和……和一点运气!”
他看着窗外太仓方向映红夜空的诡异幽蓝火光,感受着身体深处传来的阵阵空虚和剧痛。突厥人的狠毒一击,将刚刚因两次“神迹”而稍稳的长安,再次推向了崩溃的边缘。
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