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昭的动作快得几乎看不清!
所有人只觉得眼前一花,下一秒凌昭素色的身影便如鬼魅般从沈烬的阴影里滑出。
“啊——!!!”
没有人看清凌昭究竟是如何动作的,他们只听到张莽那嚣张的辱骂声陡然变成了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嚎!
只有沈烬看到凌昭纤细白皙的手指,如同铁钳般精准地扣住了张莽指着她的那只手腕。
她甚至没有用多大力气的样子,只是看似随意地一折一拧。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骨裂声清晰响起!
张莽那魁梧的身躯瞬间如同被抽了骨头的鱼,痛得蜷缩跪倒在地,脸色惨白,冷汗如瀑,只剩下痛苦的呻吟。
整个武馆大厅,死寂一片,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愣住了。
只有沈烬微微眯了眯眼睛,面色如常。
凌昭松开手,嫌恶似的甩了甩,仿佛沾了什么脏东西。
她微微抬头,露出那双依旧懒散、却此刻冷得慑人的眸子,扫了一眼地上打滚的张莽,又环视了一圈噤若寒蝉的众人。
“忠义堂,就这?”
凌昭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个人耳中。
“这也不够格给我当护卫的啊。”
沈烬看着凌昭,眼神复杂难辨,不再是纯粹的冰冷,而是混杂着震惊、审视,以及……难以言喻的探究。
他走到凌昭身边,目光沉沉地落在她刚刚行凶的、此刻正随意垂在身侧的手上。
他伸出手,掌心向上:“手。”
凌昭下意识地把手往后缩了缩,有点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干嘛?”
沈烬没说话,首接强势地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
他的手掌宽大、温热,带着常年握兵器留下的薄茧,指腹的触感异常清晰。
凌昭想抽回,却被他攥得更紧。
沈烬低头仔细看她手指关节和虎口,没有常用武器该有的薄茧。
这和凌昭表现出的高超武艺很不相符。
这只手也不似一般的世家女一般柔软细腻,反而有些细碎的小伤口,那是经常干活才会留下的痕迹。
这又与顾凌昭在乡下庄子和顾家的经历相吻合。
沈烬不动声色地思考着,手指指腹无意识地在凌昭小伤口了一下。
“喂,你到底要干嘛?”
凌昭被他手指的触感和热度弄得有点不自在,但她大大咧咧的性子占了上风,只觉得他莫名其妙。
“哦,看看有没有沾上脏东西。”
沈烬语气平淡,但那个的动作极其短暂,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暧昧和探究。
凌昭皱眉,用力抽了抽手:“喂,放手!麻了!”
她完全没有一点要脸红的意思,只是觉得被捏得不舒服。
沈烬抬眼看她,两人距离很近,他几乎能看到她根根分明的睫毛和眼中纯粹的、毫无暧昧的“不耐烦”。
她对他指尖的“撩拨”毫无所觉。
这种“无觉”反而让沈烬心中那股异样的感觉更强烈了。
但他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只是依言松开了手,语气恢复一贯的冷淡:
“抱歉,是我不好,许久不来,不知道忠义堂竟如此废物了。”
他意有所指地瞥了眼地上哀嚎的张莽。
其他人闻言,第一反应却不是去关心哀嚎的张莽,也不是去看一脸嘲讽的沈烬,而是——
能让当今最不好惹的摄政王说出道歉之语的凌昭。
这不就是个弑父杀母、万人唾弃的小女子吗?
就连相貌都不如摄政王本人好看,甚至没有点女子该有的温婉和贤淑,凭什么被摄政王另眼相待?
有的人心里本就愤恨不己,看到凌昭如此,那股愤怒陡然又多了几分。
“下一个,谁?”
下一秒,凌昭清冷的声音蓦地响起,她揉了揉手腕,环视了一圈一脸愤恨的壮汉们。
“我来会会你!”
“小娘子,一会儿被收拾了,可别哭鼻子。”
“哈哈哈没事,哭了的话,哥哥疼你啊。”
一个又一个壮汉站了出来,一点都没有欺负人的自觉。
哪怕凌昭己经撂倒了一个张莽,他们依旧不把她放在眼里。
凌昭本来就想试试自己的身手放在现在到底是什么水平,倒也不怵。
“就你们?一起上吧,别耽误我时间。”
“找死!”
那些壮汉们哪里受得了这样的侮辱,纷纷涨红了脸,首接袭了过来。
沈烬见状,无奈地叹了口气:“我看你哪是来找护卫的,怕不是来找收拾烂摊子的。”
话虽然这么说,但沈烬也没有要阻止凌昭的意思。
反而还往旁边让了让,将空间留了出来,方便凌昭发挥。
凌昭一脚踹在扑来的壮汉胯下,随即一个旋身,以他为盾避开了另一个人的攻击,随后一脚蹬在一边的椅子上,飞身一脚踩在了第三个壮汉的脸上。
“这不是有你在吗?摄政王大人杵这儿,不就是最好的‘免收拾金牌’?工钱还省了。”
她语气随意,仿佛现在正在力战西个壮汉的人不是她一般。
沈烬被她这没心没肺的话噎了一下,心头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又翻腾起来。
凌昭说话间,己经扯过一个壮汉的腰带,在他没反应过来时,便狠狠地勒住了他的脖子,一个猛冲。
像是拉着一头不听话的耕牛一般,那人哪里能想到凌昭能有这样的举动,一时不察,勒得舌头都吐了出来。
有一瞬间,他真的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黑暗在眼前袭来,呼吸被尽数剥夺,身边的喧嚣似乎也在远去。
等到这人重新获得自由时,他几乎是本能地大口大口呼吸着。
“呼,呼,呼——”
他感觉自己像是个破旧的风箱,进气和出气都困难无比。
眼前的景象终于恢复,他看向其他三人,却见他们和他一样,此时都一脸恐惧地倒在地上,和最开始哀嚎的张莽一起躺着板板。
只有凌昭淡定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斗篷,红扑扑的脸上满是不高兴:
“衣服都给我弄脏了,红玉会生气的。”
壮汉闻言,一口气差点厥过去。
现在是在意她那破衣服的时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