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踉跄着站稳，冰层在脚下发出细微的碎裂声。
远处的张烈正缓缓从雪地中爬起，机械义眼的红光在昏暗的天空下格外刺目。“欢迎来到终点。”他低声说，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陆瑶站在我身边，呼吸急促但稳定。她的银灰色长发被风吹乱，指尖泛着微弱的光晕。我能感觉到她体内的光明异能正在与这片空间抗衡，试图驱散周围的腐朽气息。
为了防备危险，我催动体内的始祖之力。强大的召唤之力竟撕裂时空将陈刚拉到了远古战场。
多了一分战力，我心中的不安稍减。
陈刚也不多废话，他拿起武器就走到不远处，警惕地扫视西周。他的身影在寒风中显得格外沉稳。
他也和我们一起踏上了这片冰封的大地。
“这不是终点。”我说，“只是开始。”
艾琳站在我们身后，神情复杂。她的精神力还在维持着某种屏障，防止这片空间彻底崩塌。她的头发依旧苍白，额头上的符文若隐若现。
“你们还不明白。”她轻声说，“这里不是战场，而是封印。”
“封印？”陆瑶皱眉，“谁？”
“邪神。”艾琳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痛苦，“它被吸血鬼始祖和光明圣女联手封印于此地，而你们……是它复苏的关键。”
我沉默了片刻，目光扫过西周。那些巨大的冰雕确实不寻常，它们的轮廓像是人形，又像某种怪物，仿佛在最后一刻被冻结在战斗的姿态中。
“壁画。”我突然想起什么，“这里一定有壁画。”
陆瑶点头：“如果这是封印之地，那壁画应该会记载一切。”
我们沿着冰层边缘前行，脚下的地面逐渐变得坚硬，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金属般的腥气。越往深处走，那种压迫感就越强烈，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注视着我们。
终于，在一处断崖下方，我们发现了一面巨大的石壁。上面覆盖着厚厚的冰层，但在某些地方，隐约能看到古老的刻画痕迹。
“帮我清理一下。”我对陈刚说。
他点了点头，释放出冰霜异能，将部分冰层冻结后轻轻剥落。随着冰层一点点褪去，一幅完整的壁画呈现在我们眼前。
画面中央，一个身披黑袍的身影高举权杖，脚下跪着无数身影。他的另一只手握着一柄长剑，剑尖首指一名女子的心脏。那女子穿着白色的长袍，胸口有一枚十字架，正是陆瑶佩戴的那种样式。
“这……”陆瑶倒吸一口冷气，“这是……血色盟约的仪式？”
“不止。”艾琳走上前，手指轻轻拂过壁画上的某个符号，“这是第一次封印。”
“什么意思？”我问。
“血色盟约并不是单纯的契约，而是封印邪神的核心仪式。”她的眼神凝重，“每一次末世降临，都需要一对拥有吸血鬼血脉与光明之力的人完成这个仪式，才能将邪神再次镇压。”
“所以……我和沈渊……”陆瑶的声音有些颤抖。
“你们就是这次轮回的祭品。”艾琳低声说。
我盯着壁画，脑海中浮现出地下遗迹中看到的记忆碎片。那些画面中也有类似的场景，只不过主角换成了不同的面孔。他们有的成功封印，有的失败，导致末世爆发。
“也就是说，如果我们不做这个仪式，邪神就会苏醒。”我说。
“是的。”艾琳点头，“但如果做，你们的灵魂会被永远困在这片封印之中，成为下一个轮回的基石。”
空气骤然沉寂下来。
“你早就知道这一切。”我看着她，“为什么不说？”
“我不能确定。”艾琳苦笑，“首到刚才，我才完全确认自己的身份。”
“你的身份？”陆瑶追问。
“我是教廷制造的容器。”艾琳缓缓说道，“他们用我的血液培育你，用我的灵魂为引，让你成为最完美的光明圣女。”
陆瑶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们早就计划好了这一切。”艾琳继续道，“从你出生那一刻起，你就注定要完成这个仪式。”
“不可能……”陆瑶后退一步，“我不信。”
“你体内流淌的血液，是你母亲留下的。”艾琳的目光落在她胸前的十字架上，“也是我的。”
陆瑶猛地抓住项链，脸色愈发苍白。
“够了。”我打断她们的对话，“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破解的方法。”
“没有破解。”艾琳摇头，“只有两种选择——完成仪式，或者让邪神苏醒。”
“还有第三种。”我冷冷地说，“打破轮回。”
就在这时，金色晶体忽然从陆瑶怀中飞出，悬浮在半空。它散发出耀眼的光芒，将整片区域笼罩其中。
“这是……”陆瑶伸手想抓住它，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
“它感应到了仪式的存在。”艾琳低声道，“它在召唤邪神。”
我迅速冲上前，一把抓住晶体。冰冷的触感瞬间传遍全身，与此同时，一道模糊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等待千年……终得归位……”
我咬紧牙关，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沈渊！”陆瑶喊道。
我没有回答，而是死死盯着晶体。它的表面开始浮现新的符文，与我们在防空洞中见过的极为相似。
“这些符文……”我喃喃自语，“它们来自守墓人。”
艾琳闻言，瞳孔猛然收缩：“你说什么？”
“守墓人曾告诉我，每百年都会有人继承这份使命。”我低声说，“但他也说过，总有一天，会有人打破这个循环。”
“可他己经死了。”艾琳的声音几乎听不见。
“也许没死。”我抬头看向她，“也许他还留下了别的东西。”
话音未落，晶体忽然剧烈震动，一道光幕从天而降，将我们三人牢牢困在其中。
“他在等我们。”我看着艾琳，“去找到他。”
艾琳迟疑了一下，最终点头。
“但时间不多了。”她说，“一旦邪神完全苏醒，我们就真的只能完成仪式了。”
陆瑶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抹决绝。
“那就快点行动。”她说，“别让我成为牺牲品。”
我握住她的手，感受着她掌心的温度。
“不会的。”我说，“这一次，我会守护你。”
光幕之外，张烈的笑声回荡在寒风中。
“你们以为逃得掉吗？”
我转头看他一眼，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你以为你能阻止我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