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凯上山前说的在同窗家过一晚,到第二天傍晚,人还没有回来。
孟均和骆小满觉得这不是一向懂事的孟凯会做的事。
孟均去同窗家,得知孟凯上山了。
孟均一听就明白,孟凯这是为了骆小满上山找人参。
天色将晚,孟均担心孟,跑回大榆村。请村里人帮忙找孟凯。
与孟均平时关系不错的如孟猎户、孟大夫等人,二话不说拿着火把跟着一起上山了。
村里其他人有些害怕不愿意去,孟凯也不强求。一共有十来人一行人举着火把,手里拿着锄头或镰刀、砍柴刀边走边喊。
“孟凯”
“小凯”
“孟凯——”
浑身是伤的孟凯麻木跟着箭头往前走。
听到孟均的声音,孟凯初时没反应过来。接着欣喜朝传来声音处喊,身子不稳倒地,“爹,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孟凯感觉自己喊的很大声,实际声音很小。
孟均心中一颤,朝孟凯跌倒的方向跑去,扒开阻拦的小树就看到趴在地上快成血人的孟凯。
“小凯,醒醒。爹来了,小凯,快醒醒。”孟均的声音嘶哑。
跟过来的孟大夫上前,给孟凯把脉,“孩子伤到心肺,得赶紧下山救治”。
“我力气大,我来背着。”孟猎户上前。
救儿子要紧,孟均没有推辞,把孟凯扶到孟猎户背上。其他人举着火把照亮,一行人快步的回到村里。
骆小满哄睡孟屹和孟霞后,站在门口望着远处的群山等待她的夫君和大儿子回来。
“回来了,回来了,孟凯找回来了……”
骆小满神色一喜,快速走了几步又抱着肚子停下。
“宝宝乖,别闹。娘要去你们大哥。”骆小满摸着肚子柔声说着。
似是听明白了,肚子里的两个不再闹腾。
骆小满放慢脚步,迎上回来的一行人。
浓郁的血腥气让骆小满慌张,“小、小凯?”
“小凯重伤,急需救治。”孟均扶住身子不稳的骆小满回答。
“快救治,小凯不能有事。”孟凯要是有个万一,骆小满绝不能原谅自己。
孟猎户把背上的孟凯放到床上,烛火下众人看清孟凯身上的伤到底有多事。
“我要配药,均哥先把小凯身上的衣服解开。”孟大夫交代。
孟均伸手解开孟凯的衣服。
孟凯突然用力握住不让孟均解开。
孟均以为孟凯是害怕,低声说,“小凯,爹在呢,别怕。”
孟凯听到亲爹的声音松开手。
孟均解开孟凯的衣服里面有东西,没有多注意,卷成一团丢到一旁。
孟大夫配好药,孟让出位置。
孟凯身上多处擦伤,抹上药好的很快。最严重的是胸口那一爪子,深入骨髓,差点就伤到孟凯的心肺。
孟均眼睛红了,是他没用。若他能找来人参,儿子也不会想着进山。
“用了药,休养几天就好了。”孟大夫安慰孟均。
孟均没有说话,此时他满脑子都是自责。
孟猎户走进屋,“人我都让先回去了。小凯怎么样?”
“孩子命大,没事。”孟大夫回答。
孟均朝两人拱手,“今日多谢,这恩情我孟均一定还。”
孟猎户一巴掌拍到孟均背上,“三子,你这话就客气了。咱可是一起长大的兄弟。”
孟均被拍的一个不稳坐到了床边。
“你这莽夫,下手不知轻重。”孟大夫在一旁翻白眼。
孟均坐到了孟凯衣服,想起孟凯衣服里藏着一个东西。顾不得衣服脏,转身打开衣服。
小孩手臂粗的人参,让屋内的三人愣住。
孟猎户压低声音激动地说道,“怕有千年了吧!”
“我在蓝安城学医时,有幸见过一根600年的,没有这大。”孟大夫回神,接着兴奋,“用上这个,我保证小凯不出西天,就活蹦乱跳。”
孟均一听将人参递给孟大夫,看着他和孟猎户,“帮我保密。”
孟大夫和孟猎户点头,孟均不说,两人也不会对外讲的。
孟大夫将人参重新包好,放到药箱内带回去处理。
“行了,没事我们先回去。”孟猎户和孟大夫告辞。
送走两人,孟均抬头望着当空的月色,沉思。
骆小满端了碗面条过来,“吃点吧。”
面己经有些坨,孟均完全不在意这些,端起碗大口吃起来。
骆小满看着昏睡中的孟凯,担心,“小凯怎么样?”
“大夫上了药,要休养几天。”孟均边吃面边回复,“肚子里的还闹腾你吗?”
骆小满一手扶上肚子,“我好着呢。今天来帮忙有不少,咱要怎么感谢人家?”
孟均想了想说道,“一家给2斤粗面,10个鸡蛋?”
骆小满回想家里的余粮说道,“粗面不够,鸡蛋够。”
孟家的粮食都锁在前院仓房。孟均爹娘去京城前交代家里的守门的孟大,每月按人头给三房米面。三房每月的米面刚好够吃,多余是没有的。
鸡蛋是孟均为了让骆小满补身体特意从村里换了300个鸡蛋回来。
“我去粮仓搬两袋磨粮食。”孟均不在意的说道。
“孟大叔会同意吗?”骆小满不确定。
“我去说,他会同意的。”孟均很有把握的说。
“我先去分鸡蛋。”骆小满起身去厢房。
孟均起身洗漱收拾干净厨房,来到前院孟大屋前敲门。
孟大因为孟凯的事情并没有睡,孟均一敲门,他就打开门。
“孟大叔,我要搬两袋粮食。”孟均首接开门见山的说道。
你爹娘走时说了,你们一房的口粮按月给。”孟大不是大榆村人,连蓝安城都算不上。30年前闹孟大老家闹水灾。一家人从老家逃难,一路辛苦最终只剩下孟大一个人到了蓝安城。
孟大长得壮实,脸上有路上与人打架划伤的疤痕,惹人害怕,没有人愿意请他做。就是自卖自身都没有人要。最后是孟田去蓝安城路上捡到饿晕过去的孟大给带了回来。给他吃的,让他在孟家事。
孟大这一待就是30年对孟田很敬重,只要孟田交代的事情,就一定会办到。
“这些算我借的,后面月份里扣。”孟均来时路上就想好了。
“即使下个月你没粮食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