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点半左右,轧钢厂上班的人陆陆续续都回来了。秦淮茹因为偷偷摸鱼回来得最早,而今天没有下乡任务的许大茂和刘海中两人则溜溜达达、慢悠悠地往院子里走。
刘海中刚回到家,二大妈就迫不及待地把易中海请客的事告诉了他。刘海中听完,满心好奇:“老易?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易中海竟然会请我吃饭?这狗日的不会包藏祸心,搞什么坏心眼子吧?”
二大妈有些担心地说:“那就不去了。”“不,该去还得去,不然他易中海还以为我怕了他呢。现在傻柱被抓了,他没了打手。这院里除了老闫家有三个儿子,咱老刘家还怕谁?他二大妈,去帮我炒几个鸡蛋,我端过去,空手过去不太好。”
“行,当家的,我听你的。”二大妈赶紧出去炒鸡蛋。
过了一会儿,鸡蛋炒好了。“老刘,炒好了。”刘海中点点头,刚要往外走,又思索了一下,说道:“你去把柜子里我压箱底的那套中山装拿出来,我穿着去,不能让这姓易的小瞧了咱。”
二大妈费力地把压在箱底的中山装取出来,说道:“老刘,这可是那年你受表彰后才做的,还能穿吗?”刘海中打量了一下自己,不太确定地说:“应该能穿吧。”
二大妈把衣服打开,刘海中换上,果然紧了好多,中山装的扣子都扣不到一起了。无奈之下,他只好把衬衣扎进裤子里,说道:“算了,外衣外套不穿了。回头你找裁缝好好裁裁,重新改改。”说完,端起鸡蛋就出门了。
刚到易中海家门口,那边闫埠贵也来了,手里同样端着个盘子。刘海中望过去,只见那盘子里花生米浅浅地铺着,仅仅盖住了盘子底,估计棒梗来了都能数得清。
刘海中虽然心里鄙视闫埠贵这种行为,但表面上还得过得去,于是打招呼道:“老闫,你也来了。”闫埠贵看着穿着衬衣黑裤子的刘海中,也不禁暗暗嘲笑,就在院里喝个酒,你打扮成这样给谁看呢?
“哗啦”一声,门被拉开,易中海听到声音走了出来。“老刘,老闫,赶紧屋里坐。酒菜都准备好了,就等你们二位了。”
刘海中抢先一步,端着鸡蛋进了屋,闫埠贵也端着花生米跟了上去,进屋后把花生米放在桌子上。闫埠贵一进屋,目光就死死地盯在桌子上的菜上:一碗红烧肉、一些辣子炒肉、一个咸鸭蛋、一碟切得薄薄的卤肉,还有一个清炒土豆丝。他心里不由得暗暗警惕起来,易中海平时自己吃得相当朴素,今天却如此招待,看来确实没安好心。
刘海中大大咧咧地把鸡蛋放在桌上,一屁股坐到主位。易中海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恼怒,但随后又忍了下来,坐到对面招呼道:“老闫,赶紧坐下呀。”
“哦哦,行。就咱们三个,易嫂子呢?”
“哦,他一大妈今晚不舒服,早早睡下了。快坐快坐。”
“老刘,我知道你最喜欢喝二锅头,你看,今天买的可都是最好的红星二锅头。”坐下后,易中海也不多说别的,先招呼两人动筷吃起来。刘海中压根没多想,闫埠贵则被满桌的好菜迷了眼。很快,一瓶酒就见了底,三个人的脸都泛起了红晕。
易中海话锋一转,长叹一口气。刘海中打了个酒嗝:“老易,咱们正吃得高兴呢,你叹什么气呀?”
“老刘,我是在叹息自己啊。咱们这次被王主任撤了,你们俩倒好,家里都有三个儿子撑腰,我呢,现在院子里的人对我都不恭敬了。”
“有这回事吗?”刘海中斜着眼睛说道。
“哎,可不是嘛!今天我扶老太太回来,要是往常,那些人都会跟我打招呼,可今天见我来了,一个个就跟躲瘟神似的,唯恐避之不及,连个招呼都不打。老刘、老闫,你们想想,咱们之前为院子里做了多少事?平时哪个见了我们,不恭恭敬敬喊一声一大爷、二大爷、三大爷的?现在呢,哎,老喽,不中用喽。”
“啪!”刘海中猛地一拍桌子。他这才反应过来,怪不得这两天感觉不对劲,原来院子里的人都不叫他二大爷了,而是喊他刘师傅、刘大爷。
“以前咱们仨管理院子的时候,那是多么和谐啊!邻里之间和睦相处,尊老爱幼的风气多好。我想着平日里带头对老太太好点,等咱们以后老了,不当大爷不上班了,他们也能对咱们敬重有加。”
易中海一甩头,“谁能想到刘汉东一来,把院子里的氛围全给破坏了。就说他和傻柱那事儿吧,都不经过咱们,首接就把傻柱举报到厂里。你瞧瞧,现在傻柱成那样,咱们院子也成了别人的笑柄。外面的人都说咱们仨是聋子的耳朵——摆设。
我家老婆子跟我说,现在旁边好几个院子都在笑话咱们,说咱们没能力管好院子。老刘啊,你当不上官,就是因为这个呀,领导觉得你没能力。”
刘海中彻底被这话激怒了。原来自己当不了官是这个原因,该死的刘汉东!难怪他能当上副科长,敢情是踩着他们仨往上爬啊。要是刘汉东不举报,他们仨还能稳稳当当当管事大爷,领导看到他们的能力,说不定也能提拔他。
闫埠贵在旁边,心里跟明镜似的。易中海这老狐狸,这是在使劲给刘海中煽风点火,想让刘海中这个没脑子的出头。他刚想开口提醒一下,易中海看到他的意图,伸出五根手指朝他比划了一下。严不贵心里一哼,“就5块钱就想让我帮你说好话,去你的吧。”
见闫埠贵不上钩,易中海咬咬牙,又往后比划了个“10”的手势。闫埠贵一下子惊住了,50块钱!他朝易中海挤挤眼睛,易中海点点头。这下闫埠贵踏实了,反正出头的是老刘,又不是自己,刘汉东就算记恨也记不到自己头上。
于是闫埠贵开口道:“老刘啊,之前不跟你说是怕你生气。今儿老易既然都告诉你了,那我也就不瞒着你了。我听隔壁院的人说,前段时间有人来打听你的消息呢。结果出了这档子事,那人后来就没来过了。”
刘海中这下彻底信了,原来上面真的考察过自己,没想到被刘汉东这事儿搅和黄了。断人前程,这可是深仇大恨啊!他端起桌上一杯酒,猛地灌下去,说道:“老易,老闫,你俩说个章程?咱们不能任由这个新来的这么嚣张,咱们得振作起来,把院子重新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