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文华婶就把带来的米面粮油拿出来开始做饭。
林蕙竹则是陪着赵叔在屋里聊天。
两人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是相谈甚欢。
“你有没有认识的年轻姑娘?介绍给大柱。”
他们家这种情况,媒人都不上门,眼看大柱快二十五了,还没成家,要他怎么安心去死。
林蕙竹刚要说话,外面就传来了一阵嘈杂声。
她立马起身出去查看,门口出现几个十来岁的混混。
他们听说有外来人口来了,就想过来占点便宜。
林蕙竹二话没说,抄起一根木棍先发制人。现在家里只有老弱病孕,面对这群混混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不料他们捂着头跑开:“你干什么,我们就是来问问有什么可以帮忙的?顺便给点辛苦费。”
“啊?”林蕙竹愣了一下,主要是这两天经历的恶霸太多了,“不好意思啊。”
几个人摸了摸肚子,闻到了后面飘来的饭香,站在原地咽口水。
村子收成低,他们没文化在外面又找不到工作,只能在家坐吃山空,经常饥一顿饱一顿。
现在闻到饭香才发现己经几天没有正儿八经吃顿饭了。
林蕙竹也意识到了,她指了指杂草丛生的门口:“你们帮我把门前门后的杂草清理干净,我给你们一人五毛。”
“五毛!”其中领头的瞪大眼睛,“说话算话,不许反悔!”
“不反悔。”林蕙竹故意给多一点,让他们能吃顿饱饭。
只是简单的交谈,就摸清了他们的性格。
还不到二十岁的孩子,即使吃不饱饭也没有去作恶,内心单纯纯善。
看见他们,林蕙竹才发现这个村子比她想象中荒凉,难怪赵家人一个接一个的离世,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吃不饱。
混混们在外面干着,林蕙竹进去跟文华婶说了一声。
文华婶怪她乱花钱:“我去把他们赶走,门口的草等我去除。”
林蕙竹拉住她:“婶子,我有自己的考量,你就别担心了,也没多少钱。”
这群混混虽然看着瘦,但骨架大,一看就干活的好手,将来能有大用处。
等杂草除完,林蕙竹出门给他们分钱。
“你们叫什么名字?”
“姐,你就叫我狗剩,他叫铁蛋,还有一个叫二傻子……”
虽说贱名好养活,但这也太贱了。
“好,你们这几个朋友我交了。”
他们美滋滋的收了钱,问:“姐,你多大啊?你好像看着比我们小。”
林蕙竹轻咳一声:“我比你们大,只是看着显小,我都结婚了。”
结婚证上她十九岁,也就比他们大几个月吧。
“哦,那我们先走了,以后有活再找我们。”
“狗剩。”林蕙竹叫住他们:“我们一家最近要出趟远门,有几件事我想让你们帮忙。”
几个人瞬间来了精神,“姐,你尽管开口!”
林蕙竹跟他们小声密谋,“就这些了。”
“好,包在我们身上!”
送走小混混,王大柱也回来了,他回来心情明显变好了。
林蕙竹都不用问就知道全部搞定了。
“这件事先别和文华婶说,进屋吃饭。”
“好。”
文华婶把桌子端到了赵叔床边,几个人围着赵叔边吃边聊。
“大柱,你刚才干什么去了?这么大了还不让人省心。”
林蕙竹打圆场:“嫂子,明天一早我们就去医院,我让大柱去请拖拉机了,到时候拖拉机送我们去县城。”
“医院?”赵叔靠在床上,手里端着碗,闻言十分紧张:“你们谁生病了?”
他被病痛折磨了几十年,实在不愿意看见家人再生病。
“老头子,是去看病。托蕙竹的福,咱们有钱给你治了!”
赵叔懵了一分钟才反应过来:“我,我这个病还能治好?”
“能。赵叔,你这个病很常见,去大医院就能治好。”林蕙竹安慰他,但是赵叔拖了这么多年,能不能治好还要检查了才知道。
“好好好。”赵叔激动地双手颤抖,消瘦的脸颊有了血色。
这顿饭,大家吃得格外香甜,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对明天的向往。
饭后,文华婶把林蕙竹拉到房间,用针线把剩下的金条全部缝进了她们俩的衣服里,里三层外三层。
林蕙竹站起来走了一圈,如果她不说谁知道她身上藏了十几块金条?就是走路有些重,不过不碍事。
“蕙竹,以后这就是你和时赫的房间了,你好好休息。”
林蕙竹看着这个房间,好像是全家最大的,被文华婶打扫的干干净净。
“婶子,你觉得他还会回来吗?”她问。
“别瞎想,我们都相信他,他不是这种人。而且时赫要是知道自己有了孩子,一定比咱们都高兴。”
林蕙竹点点头,在床上躺下,她很想亲口把孩子的事情告诉他,也很期待他的反应。
她就再等他最后一个月,一个月的时间足够他处理好身边的事情回来找她了。如果他没有回来......就当她错付了,就算没有爸爸,她一个人也能把孩子抚养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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