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里的水烧开了，秦二牛拿了个水桶，老母鸡放在水桶里面，水瓢一勺一勺的舀着开水浇在老母鸡身上。
烫过后，秦二牛拎着水桶来到家门口的水井边，姐弟二人蹲在井边拔毛。
秦二牛不慌不忙，将今天发的事，大致的说了一遍。
“什么？”
秦春芳听的首咬牙，“秦大山那个畜生，他把你推向老虎就算了，竟然还用枪托砸你头，他分明是想害了你啊！”
“不行，我现在就找他去。”
秦春芳气急，洗干净手里的鸡毛，捡起水井边的棒槌，就要去秦大山家里给二牛讨个说法。
“秦大山，你个活畜生，心肠竟如此歹毒。”
“欺我们家没人了不成！”
“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大能耐，有本事就把我也打死。”
秦春芳铁了心，今晚豁出去这条贱命不要了，也要让秦大山亲自登门向二牛道歉。
还有送给他的米面，和秦二牛写的二十块拜师费借条，都得要回来。
二牛心中涌起阵阵暖意，这个姐，对自己是真不错。
明知道秦大山想弄死自己，大半夜，她竟强鼓起勇气要去找秦大山讨要说法。
秦二牛连忙拦着秦春芳，“哎呀姐，大晚上的你别闹，一会儿把春华吵醒了。”
“你先冷静一下。”
“早知道你这样，我就不和你说了。”二牛嗔怪道。
二牛好说歹说，可算是把秦春芳劝住。
秦春芳气呼呼的回到水井边，刚蹲下准备拔鸡毛，却又背过身去抹眼泪。
眼角两行清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父母双亡，家里没个大人，秦大山才敢这么欺负他们姐弟。
“二牛，是姐没用，姐对不起你！”
要是爸妈还在，二牛何至于让人欺负成这样，遭雷劈的秦大山，何其歹毒，老天爷也不开开眼，来道雷劈了他个活畜生。
见秦春芳掉眼泪，秦二牛心里怪不是滋味，“姐，你就别自责了，又不是你祸害我。”
“别人造孽，你愧疚什么。”
秦二牛鬼鬼祟祟左右扫了一眼，随后低声说道：“姐，你放心，这事，我自有成算。”
“秦大山敢伤我，我要不了他的命，我也得扒他一层皮下来。”
下山那会儿，秦二牛就己经想好了怎么弄死秦大山的计划。
“这件事，需要姐你配合我。”
“你说，姐都听你的。”秦春芳洗耳恭听。
秦二牛娓娓道来：“我回家前，扮厉鬼秦大山家里吓唬他们俩口子。”
“他俩口子以为我死了，被我吓晕过去。”
“这只老母鸡，就是从他们家弄来的。”
“打了我的头，总得给点补偿吧！”
秦春芳听的一惊一乍，想不到二牛居然会有如此天马行空的主意。
不过再怎么着，也不能擅自拿别人家的母鸡吧？
秦二牛接着说道：“姐，我的计划是这样。”
“以后每天晚上我就扮阿飘，上他家里闹腾，先吓他个五六天。”
“到时我会告诉秦大山，让他去治安队自首，否则到第七天，我回魂夜，他还没有自首，我带他全家一块走。”
1950年，新的国家刚刚成立，当下内忧外患，国内遍地土匪山贼和特务。
正所谓乱世用重典。
只要秦大山去自首，不出一个星期就会拖去打靶。
“姐，这几天你权当我没回家，你每天都去秦大山家里闹，问他要人。”
“我保证，不出一个星期，秦大山准会吃枪子。”秦二牛信心满满。
这年月法院判的贼快，尤其秦大山这种谋财害命的案子，快则两三天就会宣判死刑。
用不着等秋后，法院那边一判，马上会有人拖他去刑场公开枪毙。
秦春芳面色惨白，吸了吸鼻子，愕然的望着秦二牛。
“二牛，我们这么做，会……会不会太狠了点？”
秦春芳前三分钟还盼着老天爷开眼，下道雷劈死秦大山。
听到秦二牛真准备弄死秦大山，她又于心不忍。
“二牛，都是一个村里的，要不…要不就算了？”
“你放心，明天姐去他家大闹一场，让他当面撕了借条。”
“再让他向你道歉，发誓以后绝对不找你麻烦……你，你看怎样？”
秦春芳小心翼翼的观察着秦二牛的表情变化，轻声细语，语气中夹杂着乞求的意味。
好像…也不是什么天大的事，又没有血海深仇，何必非闹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秦春芳是不知道，二牛上秦大山家扮演阿飘前，其实己经动了灭秦大山满门的想法。
花几个金币，在商场买个头套、手套和脚套。
月黑风高，摸到秦大山家里，趁着他一家人睡得正酣，一锤子一个。
麻利得很。
后来一琢磨，自己前两天刚拜师秦大山，全村人都知道，脑门又让秦大山刚开了瓢。
秦大山死全家，他秦二牛一定会被衙门列为嫌疑人。
50年代，只要衙门定为嫌疑人，进去先给你来一套大记忆恢复术。
骨头硬的再给你上上感化套餐，上辈子造了什么孽，你都能交代的一清二楚。
二牛可不想刚穿越过来，活遭罪。
要不是因为这个，二牛那一闷棍，敲的就不是老母鸡了。
“行吧！”
“既然姐不忍心，那这事就算了。”秦二牛抖了抖裤子上的鸡毛，转身打了一桶水，将地上鸡毛冲刷干净。
秦春芳松了一口气，悬着的心落回肚子里，眉开眼笑的说道：“二牛最听姐的话了，姐现在就给你炖鸡吃。”
“等会儿两个鸡腿都给你吃。”
秦春芳抱着光不溜秋的老母鸡往厨房走去，秦二牛放下‘害人’的想法，她一身轻松。
秦二牛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的说道：“是该吃好点，省的过阵子，秦大山害死我，怎么着我也不能当个饿死鬼不是。”
秦春芳顿足，惴惴不安道：“啊？他、他还会害你？”
“废话！”
秦二牛说的斩钉截铁，“姐，您也不想想，那孙子在山上将我推向老虎，我侥幸从虎口脱险，刚下山，他又把我推河里，拿枪托砸我脑袋。”
“半小时，他差点整死我两回。”
“您自个儿琢磨，他活着，我还有活路吗？”
啪叽！
秦春芳手里刚洗干净的鸡，掉地上。
二选一。
秦二牛活，还是秦大山活？
秦春芳很快做出选择，“姐，姐听二牛的。”
秦二牛心下一喜，将切好的鸡肉塞进砂锅煲汤。
“这就对了嘛！”
“姐，你也甭有心理负担，又不是咱祸害他秦大山，是他秦大山造了孽，咱属于是为民除害。”
秦春芳一琢磨，对呀！还是二牛看的透彻，做错事的又不是二牛，凭什么我有心理负担？
「你丫的菜长虫了！记得及时清理哟！」
这系统，多少有点欠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