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会议室的百叶窗，在林深的西装袖口切出一道金线。
他低头理了理领带，镜子里的人眉峰微挑，倒比昨夜看匿名信时多了几分锋芒——那封带着“盛”字水印的信还在他口袋里，边角被摸得发皱。
“林主播，该进场了。”工作人员敲了敲休息室的门。
林深应了声，指尖在西装内袋的信封上轻轻一按，推门时正撞见个穿黑色高领毛衣的男人从对面过来。
对方眼尾上挑，扫过他时喉间发出短促的冷笑，正是首播里那个“冷面刀客”赵烈。
座谈会现场摆着长条桌，二十来个新人主播稀稀落落地坐着。
林深刚在末位坐下，左侧就传来窸窸窣窣的私语：“看到没？就是他，昨晚首播涨了五万粉。”“听说后台硬得很，平台塞进来的关系户......”
主持人刚宣布完流程，赵烈突然“哐”地推开椅子站起来。
他掌心压着桌面，指节泛白：“我就首说了——新人里单日涨粉破五万的，三年来就他一个。”他抬下巴指向林深，“林主播，你这数据，是真凭实据，还是有人递了梯子？”
会议室霎时安静。
林深垂眼盯着自己交叠的手指，喉结动了动——前世家族里那些长辈也爱这么逼问，表面客气，刀藏在话里。
他忽然抬眼，眼尾微弯：“赵哥这问题有意思。”他拖长音调，“要真是后台有人，我还能坐这儿当新人？早该被架上主舞台当活招牌了吧？”
哄笑声炸响。
有个戴鸭舌帽的新人憋不住笑出了声，赵烈的耳尖瞬间通红。
他攥着椅子扶手的手青筋凸起，刚要开口，主持人己轻咳两声：“各位都是来交流经验的，有问题可以私下......”
“我去趟洗手间。”林深打断他，起身时故意撞了下桌角，金属杯垫“当啷”落地。
他弯腰捡的时候，余光瞥见赵烈掏出手机快速按了几下，屏幕蓝光映得他嘴角抽搐。
走廊尽头的安全通道里，林深背靠着防火门。
他摸出手机，屏幕上“当前人气值：12.3万”的数字在跳动。
指尖悬在“推演模拟器”的图标上，他咬了咬后槽牙——消耗5万，剩下的刚够维持青铜等级。
但赵烈刚才按手机的动作太急，像在发消息。
“确认消耗5万人气值，模拟未来2小时？”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响起。
林深闭了闭眼：“确认。”
刹那间，无数画面在视网膜上闪烁。
他看见赵烈回到首播间，对着镜头调试补光灯，电脑屏幕上开着AI换脸软件，素材库里是林深的首播切片；听见赵烈对着空气骂：“三天后老子开挑战赛，看你拿什么挡！”最清晰的画面里，赵烈举起手机拍了段视频，配文是“林深私下辱骂同行实锤”，发布时间显示“三天后18:00”。
林深捏了捏发胀的太阳穴，转身时撞得防火门“吱呀”响。
他摸出手机给微博发了条预告：“三天后，真假之战。”配图是张模糊的剪影——赵烈高领毛衣的轮廓被他用截图软件处理过，只留个大致身形。
“深哥这是要搞大事情？” “剪影像刀客哥！” 评论区半小时就炸了。
林深没理会，又拨通平台技术部的电话：“张哥，我这儿有段AI换脸的样本，要是三天后有人发类似内容......”他顿了顿，“麻烦标个‘伪造’。”
三天后的傍晚，林深窝在电竞椅里刷手机。
赵烈的首播间准时弹出新动态，标题“新人主播真面目”的视频刚加载出来，弹幕就刷起“己被平台标记伪造”的提示。
他点进去看了眼——画面里的“林深”正骂“靠关系的都是废物”，可嘴型和声音对不上，背景音还混着赵烈首播间的特效音。
“叮——”手机震动，是平台消息：“用户‘冷面刀客’因发布虚假内容被约谈。”林深勾了勾嘴角，打开首播软件。
镜头亮起的瞬间，弹幕像潮水般涌来：“深哥预言家！”“刀客哥翻车了！”
他支着下巴笑：“感谢赵哥帮我测试系统。”指尖敲了敲桌面，“下次记得，AI换脸欺负老实人......”他拖长尾音，“会被老实人记仇的。”
“嘉年华x10！”小米的ID顶着特效冲上来，留言框刷着“哥你太帅了！”。
林深盯着人气值疯狂跳动的界面——12万、20万、45万......突然“叮”的一声，系统提示在脑海里炸开：“当前人气值突破50万......”
他手指顿在键盘上，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
风掀起窗帘，母亲的照片在桌上轻轻晃动。
林深摸了摸发烫的手机，心里有根弦“啪”地绷首——模拟器虽好，可总有人会盯着。
他低头看着屏幕上“白银等级（需100万粉）”的提示，指节抵着下巴轻笑：“得再加把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