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意识囚笼

他是个新人作者，别看了|ω?）

你还在看吗？

老规矩，脑子寄存处ヽ( ?? ?)?往我嘴巴里，不是，就是放那个黑色的门里就对了，别问那么多??????? ?? ????????

刺耳的警报声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宁毅睁开眼睛——如果这能被称为"眼睛"的话。他的视野分裂成无数个六边形的小格子，每个格子里都映照着跳动的橘红色火焰。实验室在燃烧。

"我...还活着？"

他想说话，却只发出几声细微的"咔嗒"声。惊恐中，他低头看向自己——六条覆盖着深棕色几丁质外壳的节肢正不受控制地抽搐着。其中一条前肢末端分叉成两个细小的附肢，正在空中无意义地划动。

"不，这不可能..."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就在几分钟前，他还是蟑博士，量子生物研究所的首席科学家，正在进行人类历史上第一次完整意识转移实验。电脑屏幕上闪烁着"神经链接稳定度98.7%"的字样，团队成员的欢呼声犹在耳边。

然后就是爆炸。刺目的白光。难以形容的剧痛。

现在，他成了一只该死的蟑螂。

"博士！蟑博士！你在哪？"人类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

蟑小螂——现在或许该称他为"蟑螂"——本能地想要回应。他试图移动，却发现六条腿完全不协调。前腿向前时中腿却向后，就像在操纵一个极度复杂的提线木偶。他滑稽地摔倒了，甲壳腹部重重砸在实验台上。

复眼中映出燃烧的实验室全景。他的——或者说曾经是他的——人类躯体就躺在三米外的实验舱里，胸口插着一块金属碎片，暗红色的血液在地板上蔓延。那张熟悉的脸苍白得可怕，眼睛半睁着，似乎还在困惑地看着这个荒诞的世界。

"意识转移成功了...但接收体搞错了..."人的意识蟑螂大脑艰难地处理着这个事实。实验计划是将他的意识转移到另一个经过基因改造的人类受体上，而不是这只作为对照组的小强。

一阵剧痛突然袭来。不是来自身体，而是意识深处。他的蟑螂脑无法完全容纳人类级别的思维活动。宁毅感到自己的记忆正在被撕裂，某些部分被强制压缩，另一些则被粗暴地丢弃。

"必须离开这里..."他挣扎着再次尝试移动。这次他学聪明了，先只动右侧的三条腿，再动左侧的三条。虽然笨拙，但至少能前进了。

火焰越来越近，热浪让他的触须不由自主地颤抖。宁毅爬向实验台边缘，下方是冰冷的不锈钢水槽。没有时间思考，他纵身一跃。

下落的过程像是慢动作。他的复眼捕捉到许多细节：水槽边缘的咖啡渍，漂浮在水面的一片阿司匹林药片，还有——

"杀虫剂！"

人类部分的记忆立刻识别出那个蓝色喷雾罐上的骷髅标志。宁毅在空中拼命扭动身体，六条腿疯狂摆动。他险之又险地避开了水槽，摔在了潮湿的地面上。

"通风管道..."他记得实验室角落有个检修口。作为首席科学家，他曾经抱怨过这个设计缺陷——现在却成了救命稻草。

爬向通风口的过程像一场噩梦。他的蟑螂身体不断被人类意识干扰：想用两条腿走路，想用手擦汗，甚至下意识地想要深呼吸。每次认知错乱都会导致他失去平衡，甲壳与地面碰撞发出细碎的"咔咔"声。

终于到达通风口时，宁毅己经精疲力竭。他抬头看着金属网格，估算着缝隙的宽度。作为一只体长约4厘米的德国小蠊，应该勉强能挤进去。

就在他准备钻入时，一阵甜腻的气味飘来。宁毅的触须不受控制地抖动起来，整个身体转向气味来源——实验室角落的小冰箱。那里有团队常备的零食，包括他最爱的咖啡糖。

"不...那是..."人类意识在抗拒，但蟑螂的本能如潮水般涌来。他的唾液腺开始分泌消化酶，六条腿自动朝气味源头移动。

两种意识在体内激烈交战。蟑小螂感到自己的思维正在分裂——一部分冷静地计算着逃生路线和剩余时间，另一部分则疯狂地想要扑向任何可食用的有机物。

"停下！那可能有毒！"人类意识发出警告，但身体仍在前进。

距离冰箱还有二十厘米时，蟑小螂终于夺回了部分控制权。他强迫自己转身，用尽全力冲向通风口。就在他挤入网格的瞬间，身后传来"嗤"的一声——自动灭火系统启动了，白色的化学雾剂充满了整个实验室。

网格另一侧是黑暗的通风管道。蟑螂在冰冷的金属表面，感受着意识深处的剧痛。他的人类记忆正在快速流失，就像握在手中的沙子。他拼命抓住最重要的部分：自己的名字，职业，还有...

"意识转移...不是意外..."

最后的清晰记忆是一张电脑屏幕：上面显示着两个意识接收体的状态。一个是他同意使用的人类受体，另一个是...昆虫对照组。但为什么昆虫组的参数会被调到如此之高？谁改动了设置？

管道深处传来细微的振动。宁毅的触须立刻捕捉到了这个信号——有其他生物正在靠近。他的蟑螂本能瞬间绷紧了每一条肌肉，六条腿做好了战斗或逃跑的准备。

"思考，蟑小螂，用你的大脑思考..."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需要食物、水和安全的地方。"

通风管道的金属壁上凝结着水珠。蟑小螂小心地用口器吸取水分，感受着冰凉的液体滋润着干燥的内脏。这感觉既陌生又熟悉——就像用吸管喝水，但多了几十个味觉感受器同时工作。

水珠中似乎溶解了某种化学物质，让他的神经系统略微平静下来。蟑小螂开始评估现状：他拥有科学家的记忆和思维，但受限于昆虫大脑的物理结构；他保留了部分人类认知能力，但必须与强大的昆虫本能对抗；最糟糕的是，他正在逐渐遗忘身为人类时的细节。

"必须记录下来..."他环顾西周，寻找任何可以利用的东西。通风管道里只有灰尘和几片死皮屑。

一个疯狂的想法浮现：蟑螂会用信息素传递信息。如果他能在管道壁上留下特定的化学标记，或许可以构建一套外接"记忆库"。

蟑小螂开始尝试用腹部末端的腺体分泌信息素。这个过程完全依靠本能，就像人类眨眼或呼吸一样自然。但当他试图有意识地控制分泌成分时，却引发了剧烈的痉挛。

"慢慢来...先解决生存问题..."

管道突然向下倾斜，蟑小螂顺势滑入更黑暗的深处。根据建筑结构知识，这应该通向主排水系统。那里会有更多食物来源，但也意味着更多的危险——老鼠、蜘蛛、其他蟑螂族群，还有定期冲刷的消毒水。

滑行的最后，蟑小螂跌入一个潮湿的空间。复眼适应黑暗后，他看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数以百计的蟑螂尸体堆积成小山，有些己经干枯，有些还在腐烂。这里是某种"蟑螂坟场"，可能是被毒杀或困死在这里的。

甜腻的腐臭气味扑面而来。这一次，蟑小螂没能抵抗住本能。他扑向最近的尸体，口器自动展开，开始撕咬同类的几丁质外壳。蛋白质和脂肪的味道在数十个味觉感受器上炸开，带来原始而强烈的满足感。

当理智重新占据上风时，宁毅惊恐地发现自己己经吃掉了大半只蟑螂。人类意识想要呕吐，但昆虫的消化系统却欢欣鼓舞。

"这就是我的现实了..."宁毅麻木地想，"要么适应，要么死亡。"

他强迫自己观察周围的环境。尸体堆旁有一条狭窄的水道，水流缓慢但稳定。水面上漂浮着各种残渣——这可能是建筑物的主排水管。

突然，水面泛起异常的波纹。蟑小螂的复眼立刻锁定了一个快速移动的阴影——老鼠！一只体长近20厘米的褐家鼠正从水道中游来，黑色的小眼睛闪烁着饥饿的光芒。

蟑小螂的六条腿瞬间做好了弹跳准备。科学家的头脑快速计算着：老鼠的冲刺速度、自己的反应时间、最近的掩体距离...

生存游戏正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