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锐挂断电话后，整个人像被按下了暂停键。手机屏幕映出他略显疲惫的脸，但眼神里透着一股子狠劲儿。
他知道，这场戏才刚开始演，自己得把主角光环拉满。
第二天一早，他就带着刘子航去了一趟“特别关照室”——军校内部一个不对外公开的小房间，隔音效果好得离谱，连苍蝇打嗝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夜枭己经被五花大绑地坐在椅子上，脸色阴沉得像是要滴出墨来。
“昨晚睡得还好吗？”林锐一边调试录音设备，一边笑眯眯地问。
夜枭冷哼一声：“你倒是挺有闲情逸致。”
“这不是为了让你放松嘛。”林锐拉开椅子坐下，“咱们今天不是敌人，是……嗯，合作伙伴？”
“做梦。”
“哎呀，别这么死板。”林锐掏出手机，调出系统界面，几秒钟后屏幕上跳出一行字：【目标情绪状态：愤怒、抗拒、高度戒备】
“看来你对我们‘影蛇’还挺忠诚的哈。”林锐点了点手机屏幕，“不过我劝你一句，你现在可不是什么英雄人物，只是一个被抓了的刺客而己。”
夜枭嘴角扯出一抹冷笑：“你以为我会怕你？”
“不怕最好。”林锐站起身，绕到他身后，语气轻快，“因为我不打算用刑，也不打算吓唬你。我就想跟你聊聊，看看你到底值不值得我浪费时间。”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你们这次派你来，是不是觉得我很好拿捏？”
夜枭没说话，但身体明显紧绷了一下。
林锐笑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觉得就算交代了也没用，组织那边会灭口。但你想过没有，如果他们真的在乎你这张嘴，就不会只派你一个人来了。”
夜枭眉头微皱。
“你们老大，怕我。”林锐缓缓开口，“所以他不敢亲自来，只能派你这种‘消耗品’。”
这句话像是戳中了夜枭的命门，他的呼吸节奏微微一变。
林锐趁热打铁：“你猜，我现在要是把你交给上面的人，他们会怎么处理你？一级行动员？呵，你连个正式代号都没有吧？”
夜枭终于开口，声音低哑：“你怎么知道这些？”
“系统给的情报，比你想象的多得多。”林锐靠在墙边，语气轻松，“而且，我觉得你其实也不想死。不然昨晚你就不会试图逃跑了。”
夜枭沉默了。
林锐知道，这是一道裂缝，虽然小，但足够撬开。
他走到桌前，倒了一杯水，推到夜枭面前。
“喝点水，冷静冷静。”他说，“我们聊点别的。”
夜枭盯着那杯水，最终还是伸手接了过来。
“你爸的事，你知道多少？”林锐开门见山。
夜枭猛地抬头，眼神里闪过一丝惊愕。
“你们老大派你来杀我，就是怕我说出真相。”林锐笑了笑，“所以，我猜你一定知道些什么。”
夜枭咬牙：“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行吧。”林锐耸耸肩，“那你告诉我，你们为什么要杀我？就因为我查我爸的事？”
夜枭没说话。
林锐继续加码：“你们组织，是不是和我爸当年退伍有关？”
夜枭的手指紧紧攥住杯子，指节发白。
林锐心里一动，看来方向是对的。
“你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他低声说，“我爸当年不是自愿退伍的，是被人逼的。而幕后黑手，很可能就是你们组织背后的势力。”
夜枭的眼神终于动摇了。
“你们杀了他身边的人，毁了他的档案，甚至抹去了所有能证明他清白的证据。”林锐的声音越来越冷，“你们以为这样就能掩盖一切？可你们忘了，有些人，永远不会忘记。”
夜枭抬起头，眼中竟有一丝复杂的情绪。
“你到底是谁？”他低声问。
“我是谁不重要。”林锐看着他，“重要的是，你愿不愿意告诉我真相。”
夜枭沉默了很久，久到林锐差点以为他又要闭口不谈。
但下一秒，他忽然开口：“你说得对，我爸当年……不是自愿退伍的。”
林锐屏住呼吸。
“他在一次任务中发现了不该发现的东西。”夜枭缓缓说道，“那个任务表面上是边境巡逻，实际上是一次秘密武器测试。但他意外发现了实验数据中的异常，并向上级举报。”
“结果呢？”
“结果……”夜枭苦笑，“他被安了个‘泄露军事机密’的罪名，被迫退役，还被剥夺了军籍。后来他一首想翻案，但每次都被压下来。”
林锐拳头握紧：“所以你们组织，就是背后操控这一切的人？”
“不是全部。”夜枭摇头，“但我们只是执行者。真正的大鱼，藏得更深。”
林锐点头：“那你能告诉我，当时参与这件事的还有谁？”
夜枭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开口：“有一个代号叫‘灰狼’的人，是整个计划的负责人。还有一个，叫‘青蛇’，负责后续的掩盖工作。”
林锐迅速记下这两个名字，同时系统也同步记录下了这段供词。
“谢谢。”林锐淡淡地说，“你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夜枭却突然笑了：“你觉得，他们会让你活着把这些说出来吗？”
林锐一愣。
“你以为你赢了？”夜枭低声说，“你不过是踩进了一个更大的陷阱。”
话音刚落，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是金属撞击地板的闷响。
林锐猛地起身，朝门口走去。
门推开的一瞬间，一股刺鼻的烟味扑面而来。
火光从走廊尽头窜起，浓烟滚滚，隐约还能听到枪声。
夜枭脸上的笑意更深了：“欢迎来到真正的游戏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