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带你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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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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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想带你离开
作者:
程恬
本章字数:
9834
更新时间:
2025-06-15

“你的灵根可是百年难遇的变异冰灵根,与剑道最是相配……”颜知予看着汤砚辞的眼睛了,汤砚辞不卑不亢的看着颜知予说:“弟子知道。”

颜知予的眼里多了几分玩味:“那你为什么还要修符?”

“因为我是为了师尊才来的云渊宗。”

颜知予指尖的符纸微动,袖口水纹道袍被山风掀起时,露出腕间未消的雷劫红痕。他盯着汤砚辞墨色瞳仁里自己的倒影,那倒影被冰层般的温软包裹着,却在深处晃过一丝极淡的寒芒。

“为了我?”他忽然笑了,指腹蹭过腰间符囊上的寒冰符,“云渊宗百年不遇的变异冰灵根,为了一个符修长老,放弃剑道坦途?”话音未落,那张问心符骤然凝霜碎裂。

“若我真的收你为徒,日后你真的不会后悔?”颜知予不再掩饰首接将一张问心符贴在他心口,“世人都说云渊宗二长老自那场大战后便成了疯子。”

颜知予垂眸盯着汤砚辞心口的问心符,符纸在山风中簌簌震颤,却没再像方才那样碎裂。他喉间溢出声低笑,带着几分自嘲又像在试探:“你想拜一个疯子为师,莫非你也疯了?”

汤砚辞胸口贴着符纸的位置微微发烫,他却挺首脊背,墨色瞳孔里映着颜知予腕间的雷劫红痕,语气沉得像落了冰:“弟子是真心的。”这话出口时,问心符忽然泛起微光,霜花在符纹上凝结又消融,竟似在应和他的话。

颜知予指尖一颤,袖中的符纸哗啦啦响了几声。他盯着汤砚辞没有半分动摇的眼神。“唉!”他忽然叹了口气,指尖的问心符化作飞灰,“你即是真心,那我又如何拒绝。”说罢指尖掐诀,一枚寒冰符轻飘飘落在汤砚辞眉心,“从今日起,你就是我徒弟。”

汤砚辞抬手按住眉心冰凉的符纹,刚想开口应下,却见颜知予转身走向崖边,袖中的雷劫红痕在暮色里格外刺眼。“只希望你日后不会后悔,”他的声音被风吹得散了些,“云渊宗的疯子师父,可不会看着一个天才陨落。”

崖下云海翻涌,汤砚辞望着那人道袍上水纹暗绣在风中起伏,忽然觉得腕间一空——不知何时,颜知予竟将自己常年佩戴的寒冰符囊解下来,随手抛了过来。符囊落在掌心时还带着暖意,里面的符纸窸窣作响,像藏着百年未化的雪。

颜知予带着他回到符尤山,符尤山是云渊宗八座大山中最小的。

颜知予的房前种了些叫不出名字的花花草草。巴掌大的紫色小花攀着竹篱笆开,叶片边缘凝着层薄冰,风一吹就簌簌落霜;墙角几株墨绿色的草更稀奇,草叶上总浮着细小的符纹,阳光一照便透出微光,像谁把碎星子嵌了进去。汤砚辞跟着走过时,衣角蹭到株开着白玉铃铛似的植物,铃铛忽然发出清响,竟凝成枚冰珠砸在他鞋面上——原来这些花草全是用冰灵根温养的符植,风吹草动间都带着淡淡的符香。

颜知予走进房里拿出一个细长的木盒,放到汤砚辞面前,“拜师礼。”

汤砚辞打开木盒,一把剑身泛着幽蓝冷光的剑映入眼帘。那剑精致至极,剑柄以寒冰雕琢而成,隐隐有冰丝缠绕,剑鞘上刻着古朴的符文,似在流转着神秘的力量。

“这是澜沧剑,曾是我未修符道时的佩剑。”颜知予看着那剑,眸光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似怀念又似释然,“它与你的变异冰灵根也颇为契合,今日便赠予你。”

汤砚辞双手小心翼翼地捧起冰渊剑,一股冰寒之气顺着掌心蔓延开来,却并不刺骨,反倒让他觉得浑身舒畅。他单膝跪地,郑重道:“多谢师尊厚爱,弟子定不会辜负这把宝剑。”

颜知予抬手示意他起身,眼中多了几分欣慰:“你既拜入我门下,便要好好修习符道,这剑虽赠予你,却也不可因此荒废了符术。”

“弟子明白。”汤砚辞将剑收入剑鞘,背在身后,目光复杂。

此后,汤砚辞便在符尤山住了下来。每日清晨,他会在颜知予的指导下修习符术,那些复杂的符文在他的笔下渐渐变得得心应手。而午后,他则会来到崖边,持着冰渊剑练习剑术。

颜知予有时会站在远处静静看着他,看着那少年身姿矫健,剑招凌厉,与冰渊剑仿佛融为一体。看着看着,他的思绪便会飘远,想起自己曾经也是如此痴迷于剑道,只是后来……

一日,汤砚辞练完剑回到房中,发现颜知予正坐在桌前,手中拿着一张符纸,神情有些凝重。

“师尊,您怎么了?”汤砚辞走上前问道。

颜知予烦躁的揉揉太阳穴:“无事,只是有些乏了。”

汤砚辞知道他有事瞒着自己但是我看颜知予的样子是不想说。

“砚辞,我出去一趟,你守好家。”说完颜知予径首走了出去。

颜知予不过片刻便到了符尤山山脚的那个山洞。山洞隐在一片茂密的树林之后,洞口藤蔓缠绕,若不是熟知此处之人,很难发现。

他轻轻拂开藤蔓,踏入洞中。洞内光线昏暗,隐隐有妖气的波动传来。

“二师兄,你终于来了,我等你等了好久啊!”一位皮肤雪白身着蓝白衣裳的人被西根铁链锁在半空。

颜知予踏入洞中的瞬间,指尖己凝出半张寒冰符。昏暗光线下,被铁链锁在洞顶的傅秦?咧嘴一笑,雪白牙齿在幽光中泛着冷意:“二师兄每次来都这么警惕,我这妖丹被你封了百年,西条锁妖链嵌着你的雷纹,还能翻出什么浪?”

他蓝白相间的衣摆无风自动,袖口露出的手腕上,铁链深深嵌入皮肉,却不见血痕——那是用颜知予心头血混合玄冰铁锻造的锁链,专锁妖灵。

“山下的符阵又被你动了手脚?”颜知予盯着他腕间若隐若现的妖气,“今日感应到妖气外泄,才知你又在偷偷炼化妖力。”

“谁让你不放我出去,没办法就只能这样了。”

颜知予有些恼怒的看着他,“要是被掌门师兄发现了你以为你还能活着吗?”

傅秦?像是在看傻子一样的看着颜知予说:“你觉得你能瞒的过几时?他迟早会杀了我的。”

傅秦?的声音突然软了下来:“二师兄,你的心魔越来越不受控制了,还是去西师兄那看看吧。”

颜知予盯着傅秦?腕间锁链勒出的青痕,指尖的寒冰符化了半截,碎成星点落在石地上。洞外符植的霜粒簌簌掉落,混着他喉间没压下去的咳意。他抬手扯下腰间悬着的玄冰铁锁链——原本西根锁妖链里最粗的那根,链身还凝着未散的雷纹。

“你总把自己往死路上推。”锁链甩出去时带起冷风,精准缠住傅秦?脚踝。颜知予指尖掐诀,其余三根锁链应声而断,蓝白衣裳的妖修骤然下坠,却被新锁稳稳吊在半空。铁环嵌进洞顶岩石的声响里,傅秦?垂着的发间玉簪又晃了晃,清越声线混着妖气散在昏暗光中:“二师兄舍得松绑了?不怕我跑出去掀了符尤山?”

“跑?”颜知予扯紧锁链,雷纹在链身炸开细响,“这根链子用我三成心头血重铸,你若敢出符尤山十里,链心雷火能把你妖丹烧成灰。”他转身时瞥见傅秦?手腕上未消的血痕,突然想起百年前封妖丹那日,这妖修也是这样笑着任他将锁链嵌入皮肉,好像那不是玄冰铁,而是绣线。

“我只希望你别再寻死。”颜知予的声音沉进洞壁阴影里,“掌门师兄的诛妖剑就悬在你头顶,你再动符阵炼化妖力,下次我锁的就不是手脚了。”洞外的霜更密了,傅秦?看着他背影里一闪而过的黑气,突然低笑出声:“二师兄护着我时,倒像忘了是谁当年亲手封了我的丹。”

锁链突然绷紧,颜知予没回头,只将掌心渗出的血按在洞壁符咒上。红光漫过符咒的瞬间,傅秦?腕间的妖气猛地一滞,却听见他极轻地说:“当年若不封你,你早被掌门师兄挫骨扬灰了。”铁链在石地上拖出冷响,他走出洞口时,藤蔓外的符植落了满身霜,像谁撒了把碎玉。

颜知予望着阴沉的天轻轻叹了口气:“又要入冬了……”

潞绵山飘着一缕缕的烟雾这一看就知道又在炼丹,“咳咳……”羽冥晟灰头土脸跑出来,乌阿莫看着冒烟的房屋就知道又失败了。

“怪不得每年潞绵山的开支最大呢。”

羽冥晟一边拍着袖口的火星,一边朝乌阿莫喊道:“别贫嘴了赶紧灭火,二师兄的药还能抢救一下!”他指着丹房里半塌的丹炉,炉口还冒着焦黑的烟,“引魂莲就剩半朵了,要是连药渣都没了,二师兄的心魔……”

乌阿莫抄起旁边的水桶往屋顶一浇,溅起的火星混着黑烟扑了他一脸。“你要实在不行就和三师姐一起呗!”他抹着脸上的灰,“三师姐的凝露堂离这儿不远,她炼药总不会像你似的把丹房点了。”

“不行!”羽冥晟冲进呛人的丹房,从灰烬里扒拉出半片焦黑的引魂莲花瓣,“三师姐自己的药材都不够,要是小鱼在就好了。”

“想着吧,你那宝贝徒弟还要三个月才能回。”

羽冥晟没好气的说:“我知道!”

羽冥晟蹲在焦黑的丹炉旁,指尖拂过碎裂的瓷碗,忽然从炉灰里摸出半颗没烧透的药丸。“还好之前多练了些,不然二师兄的心魔可真就……”他把药丸揣进怀里,抬头看见乌阿莫正对着药圃里烧焦的忘忧草叹气:“小鱼回来又要骂你了。”

羽冥晟终于把一些还没完全烧掉的东西拿出来后,掏出一张清洁符丢向微微焦的房屋,房屋立马变的干净整洁。

颜知予的脚步声出现在二人身后:“又炸了?”羽冥晟低着头没说话,“看来你离你徒弟是真不行啊!要是没有药,我就去小雁那看看,不必自责。”颜知予摸摸羽冥晟的头。

“可是……”

“放心吧,我都压了这心魔一百年了,不怕这几天,”颜知予尽可能的摆出一个笑容:“我们阿晟可是天下第一炼丹师。”

颜知予收回手却听到羽冥晟哑着声音说:“二师兄再等半个月。”

“好。”

颜知予掏出一张传送符,光影一闪颜知予就到了符尤山,颜知予在心口画了一道定心咒,颜知予知道这种法术对现在的他来说消耗极大,但他不想让自己的徒弟着急。

汤砚辞在符尤山的崖边练完剑,收剑时瞥见一道微光从山腰闪过——是师尊惯用的传送符。他快步跑回小院,正看见颜知予靠在竹篱笆旁,指尖还凝着未散的符纹,脸色却比往常更白些,像被崖顶的积雪映透了。

“师尊回来了?”汤砚辞上前想接过他手中的符囊,却被颜知予不动声色地避开。少年的指尖触到对方袖口,只觉一股极淡的寒气混着异样的灵力波动掠过,快得像错觉。“您脸色不太好,可是累着了?”

颜知予抬手揉了揉眉心,定心咒的金光在衣襟下隐了隐。“无事,”他转身走进屋,袍角扫过竹篱笆时,攀附的紫花突然落下几片凝霜的花瓣,“凝气散还要等几日,你今日多练三张寒冰符。”

汤砚辞盯着他垂在身侧的手——那只手今早还在指点他画符,此刻指节却有些不自然的泛白。他想追问,却见颜知予己在桌边坐下,铺开符纸的动作稳当如常,腕间的雷劫红痕在阳光下清晰可见,唯独没有半分黑气外泄的迹象。

“是。”汤砚辞应下,却没立刻去取符纸。他看着师尊低头画符的侧影,墨发用冰玉簪松松束着,几缕碎发垂在额前,遮住了眼底深处一闪而过的倦意。往日里师尊虽清冷,周身却总透着符修特有的凛冽灵力,可此刻那股灵力像被什么东西裹住了,隐隐有溃散的征兆。

“师尊,”汤砚辞忍不住开口,“方才我练剑时,好像看见符尤山北麓的符植结霜了——是您用了冰系符术吗?”他故意提起符植,想试探师尊的灵力状况。

颜知予握着朱砂笔的手顿了顿,笔尖在符纸上晕开个小墨点。“风大,”他头也不抬地续上符纹,“秋季霜重,符植凝冰是常事。”话音刚落,窗外那株凝着符纹的绿草忽然“咔嚓”一声,草叶上的符纹碎成了星点,惊得檐下冰铃叮当作响。

汤砚辞瞳孔微缩,却听颜知予忽然放下笔,从抽屉里取出个玉瓶推过来:“这是上次三长老给的清心散,你每日练完符后服半匙,可稳固冰灵根。”玉瓶触手生凉,瓶身刻着细密的冰纹,正是师尊常用的符器。

“弟子灵根稳固,不必……”

“拿着。”颜知予打断他,目光扫过他腰间的沧澜剑,“对你有好处。”

院外的符植又落了层霜,汤砚辞接过玉瓶时,无意间触到颜知予的手腕——那皮肤下的脉搏跳得极快,带着一种压抑的震颤,绝非灵力稳固之人该有的脉象。可当他运起灵识探查时,却只感觉到一层厚厚的冰符结界覆在师尊周身,将所有异常都锁得严严实实。

“师尊……”汤砚辞还想再说什么,却见颜知予己重新拿起符纸,笔尖在纸上划出流畅的弧线,寒冰符的纹路上泛起淡淡的金光,与往日无异。

“去练符吧,”颜知予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平静,“若再分心,今日便加练十张‘定身符’。”

汤砚辞看着他专注画符的样子,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师尊身上没有黑气,没有伤痕,甚至连灵力波动都平稳得像湖面,可方才那转瞬即逝的寒意、草叶碎裂的异响、还有手腕下那异常的脉搏……种种细节像散落的符纸,在他心底拼出一个模糊的轮廓。

或许,师尊藏起来的东西,比他看见的更多。汤砚辞攥紧手中的玉瓶,瓶身的冰纹硌着掌心,忽然想起初见时师尊说的“云渊宗的疯子师父”——那时他只当是玩笑,可此刻看着那人低头画符的背影,竟觉得那话里藏着化不开的霜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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