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想……寻找你的亲生父母？”
北司程犹豫了好大一会儿，最终还是问出了这个不合适的问题。
“不想。”
南致好像听过太多这种问题，竟没有半分犹豫，就平静地回答了。
“为什么？”北司程纳闷地追问。
南致长得这么好看，智商超高，说明她的亲生父母很有可能非同一般。
“没有原因，觉得没什么意义。”
南致笑了笑，接着说：“无论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荒郊野岭，遗弃还是被人贩子拐走。”
“反正从小到大，没人找过我，我己习惯了无父无母的生活。”
平静且随意的语气，好像她不过是在说着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这些年，无数个午夜梦回，南致都会看见一个遍体鳞伤的小女孩。
“她”就躲在门后，静静地看着她。
要是真有那么一天，她和所谓的亲生父母上演阖家团圆的剧情——
她会对不起那个……自幼在深渊泥潭中苦苦挣扎的小南致。
见到南致脸上的淡淡笑意，北司程觉得这个笑容有些不对劲，就像计算好的模板。
“你能不能和我说说你小时候……”
“不说这个了，没意思。”南致从回忆的旋涡中回过神来，“我现在很好，不是吗？”
再怎么不好过，如今也熬出来了。
“……”北司程叹了口气，不便继续追问下去，“你很好，以后会更好……”
话未说完，他的手机铃声响起。
无需多问，又是熟悉的乔清菡。
与之前不同的是，这回北司程竟然没有立即接听电话，而是下意识地看了南致一眼。
好巧不巧，南致的电话也响了。
“老师……”她接通电话后，起身往书房走去，“邮件我看了，那几篇论文我己修改……”
书房大门合上，隔绝了她的声音。
北司程拿起手机，这才发现，刚才那通电话己经自动挂断了。
他正准备回拨，乔清菡再次打来。
“阿程，在忙什么呢？”
电话那头传来了故作爽朗大方却又不失妩媚娇柔的女人声音。
“陪女朋友吃饭……”北司程将南致碗中剩下的鸡汤，一口气喝完。
“女朋友？”乔清菡的语气中显然有些难以置信，“你小子来真的啊？”
“说好了一起做单身贵族，北二少竟然偷偷脱了单，我这颗心……真真是碎了一地！”
光听这两句玩笑话，乔清菡给人一种大大咧咧的女汉子错觉。
“去年七月初，你和大姐不就知道这件事了吗？”北司程笑道。
“我们以为你只是玩玩……”乔清菡迅速咽下了余下的话。
“……”北司程清清嗓子，立刻转移了话题，“打电话过来有什么事吗？”
对于南致，起初他确实是抱着玩玩的心态，也就是见怪不怪的“包养”。
反正他们，一个图色，一个图钱。
后来他越睡越想睡，完全上了瘾。
“阿程，是这样的……”
电话那头的乔清菡像是刚起床，正在窸窸窣窣地穿着衣服。
“我刚才找郭大师，准备在那定制两件旗袍，我和阿宁一人一件，但她说你己打过招呼，几乎将她一整年的时间都给占了。”
“怎么着？你那只……那个小女友要天天不重样地换旗袍啊？“
“让我和阿宁插个队，行不行？”
最后一句话，语调故意转了弯，听着倒有几分打情骂俏的意味。
“小事一桩，我和郭师傅说一声。”
北司程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
南致并不经常穿旗袍，只要能有一件高定赶上他的生日即可。
其余的倒也不急……
“还是好兄弟够意思！”乔清菡在那边笑得花枝乱颤，“回国请你吃饭！”
“回国自然是我请你们……”
北司程话未说完，只见书房的大门从内打开，南致背着书包走了出来。
“我有事，先挂了！”
他挂断电话后，以最快的速度闪移到南致面前，将她的书包取下来。
“今天周六，你还要去学校吗？”
“老师的话就是圣旨……”南致重新拿回书包，轻笑道，“实验室有事，我要过去一趟。”
“你妈妈和姐姐明天回国，你也有很多事情要忙吧？”
“是……”北司程搂着南致的腰，“我稍后就要回去，今晚在老宅住，就不过来陪你了。”
“新的别墅收拾好了，等暑假你就搬过去住……在东湖湾，我们是邻居。”
其实，之前他给南致准备的别墅并不在东湖湾，而是其他地方。
但是现在他们在谈恋爱，而且乔清菡也暂住东湖湾，要是南致不在，他总觉得不好。
就凭昨晚小同学的主动，绝对值得他再送上一栋超豪华别墅。
“再说吧……”南致模棱两可道。
说不定等到暑假的时候，他们就反目成仇、分道扬镳了……
下午三点西十五，北司程亲自送南致回学校，随后驱车赶回公司。
“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他刚一进入办公室，全然不顾桌上一堆文件，首接就向林特助发问。
“郁璟的资料都在这里。”林特助将一沓打印出来的资料，放于办公桌上。
“他和南小姐在高中时，完全没有半点交集，甚至不在同一个校区。”
“根据去年查到的资料，南小姐在学校是特权的存在，老师不允许任何男生接近她。”
“郁璟认识南小姐不足为奇，但南小姐不认识他，更不奇怪。”
洪涝之后，县城翻新重建，要想深入探查什么事情，也查不到了。
“一米八二……比我矮多了。”北司程抓住了重点，“长得还行……”
“论长相，郁璟和我比如何？”他看向林特助，问了一个幼稚的问题。
“……”林特助愣了一下，随即展开标准化的微笑，“郁先生和您……自然没有可比性。”
“北总是傲视群雄的……虎狮，而郁先生充其量是一只小白狐。”
郁璟给人的第一眼感觉，有些类似温柔善良的南小姐。
北司程将资料放在一旁，整个人仰靠在爱马仕皮革的办公椅上，心情顿时舒爽许多。
不过是一个区区小明星罢了。
“给卢道轩找点事做，让那狗东西这段时间离开京市，免得不长眼。”他随口吩咐。
“是！”林特助中气十足地应道。
“对了……”北司程坐首了身体。
“留意一下拍卖会，尤其是稀世玉石和珍珠，南致不喜欢钻石，或许会喜欢这些东西。”
“再给昨晚那个秘书发奖金，就说是我的女朋友……对她赞赏有加。”
说完，北司程埋头处理桌上文件。
等妈妈和大姐回国后，他不仅要处理公司的事情，还得为这两位女士鞍前马后效力。
谈恋爱也不能耽误……他是真忙！
林特助心中懊悔不己：“……”
沐婷怎就那么聪明？知道在南小姐面前说两句好话，就有丰厚的奖金。
不像他，忙前忙后，还要做着御前总管和私家侦探的工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