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炼气一层
黎明前的竹心苑一片寂静。龙山竹盘坐在床榻上，做着最后的调息。明日就要潜入血煞宗，必须将状态调整至最佳。
"奇怪..."他忽然皱眉，内视丹田。自昨夜与莫红绫双修后，体内真气流动就有些滞涩，像是被什么堵住了。
【警告！检测到宿主体内能量异常！】
【《九转玄天诀》与天阴玄体能量产生冲突！】
【紧急建议：立即停止真气运转！】
龙山竹心头一跳。冲突？系统之前不是说两者相辅相成吗？
还未等他细想，丹田处突然传来一阵剧痛，仿佛有千万根钢针在穿刺！他闷哼一声，额头瞬间冒出豆大汗珠。
"呃啊——"
痛苦来得快去得也快，但随之而来的是一种可怕的空虚感。龙山竹惊恐地发现，自己澎湃如海的玄天境真气，正在飞速流失！
"不...这不可能..."
他试图运转功法阻止，却像抓住一把流沙，越是用力，真气流失得越快。短短几个呼吸间，修为就从玄天境中期跌落到初期，再到凝元境，最后竟然...
炼气一层！
龙山竹呆若木鸡，感受着体内微弱如烛火般的真气，一时难以接受这个事实。一夜之间，从玄天境强者跌落至比普通弟子还不如的炼气一层，这种落差足以让人发疯。
"系统！这是怎么回事？"他在心中怒吼。
【分析中...】
【检测到宿主隐藏体质"九阳绝脉"被激活！】
【该体质与天阴玄体相生相克，初次接触产生剧烈排斥反应！】
【特别提示：若能平衡两种体质，将获得远超从前的力量！】
九阳绝脉？龙山竹从未听说过这种体质。但现在不是研究这个的时候，明日就要潜入危机西伏的血煞宗，以他现在炼气一层的实力，连最普通的弟子都打不过！
"有什么办法能暂时恢复实力吗？"
【可启动紧急方案："修为伪装"功能】
【效果：暂时伪装成原有修为，每次持续一个时辰】
【代价：每次使用需消耗莫红绫一滴精血】
【警告：过度使用将损害目标本源！】
龙山竹握紧拳头。又要消耗莫红绫的精血...她刚刚恢复一些，怎能再取她精血？
正犹豫间，房门被轻轻推开。莫红绫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粥走了进来："我让厨房熬了些灵药粥，明日行动前..."
话未说完，她敏锐地察觉到异常，杏眼微眯："你...怎么回事？"
龙山竹苦笑，知道瞒不过她的感知："出了点意外。"
莫红绫放下粥碗，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探查。片刻后，她美眸圆睁："炼气一层？你修为呢？"
"暂时...没了。"龙山竹尽量平静地解释原因。
莫红绫听完，脸色阴晴不定。突然，她抬手就是一巴掌！
"啪！"
清脆的耳光声在房内回荡。龙山竹捂着脸，愕然地看着她。
"白痴！"莫红绫眼圈发红，声音发颤，"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不早说？万一我没发现，明天你岂不是去送死？"
龙山竹怔住了。他以为会听到嘲讽或责备，却没想到她第一反应是...担心？
"我..."
"闭嘴！"莫红绫粗暴地打断他，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要多少精血？"
龙山竹连忙抓住她的手腕："不行！你才刚恢复，再取精血会伤及本源！"
"松手！"莫红绫挣扎着，"你以为我愿意陪你送死吗？这是为了救我父亲！"
两人争执间，匕首划破莫红绫的手指，一滴殷红的血珠渗出。
【检测到精血！自动激活"修为伪装"功能！】
那滴血珠诡异地悬浮起来，化作一道红光没入龙山竹眉心。刹那间，一股强大的气息从他体内爆发——玄天境中期的威压再现！
莫红绫惊讶地后退半步："这是..."
"伪装。"龙山竹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系统给的临时方案，但每次使用都需要你的精血。"
莫红绫二话不说，又要割手指，被龙山竹死死拦住："一滴就够了！一个时辰内我都维持这个状态。"
"那一个时辰后呢？"莫红绫犀利地问。
"需要...再来一滴。"
莫红绫沉默片刻，突然将匕首往桌上一拍："那就多准备些！"
她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个小玉瓶，毫不犹豫地在掌心划开一道口子，让鲜血流入瓶中。鲜红的血液在瓶底积聚，很快就有小半瓶。
"红绫！够了！"龙山竹心疼地抓住她的手，急忙为她止血。
莫红绫脸色苍白，却倔强地抿着唇："这些...应该够用两天。"
龙山竹小心地为她包扎伤口，心中五味杂陈。这个曾经刁蛮任性的大小姐，如今却为他做到这种地步...
"谢谢。"他轻声道。
莫红绫别过脸去："少自作多情。我只是...不想失去一个还算顺眼的道侣。"
龙山竹笑了笑，没有拆穿她的口是心非。他打开系统界面，查看新出现的"九阳绝脉"信息：
【九阳绝脉：上古稀有体质，天生阳气过盛，若无适当功法引导，活不过二十岁】
【宿主因幼年服用"玄阴草"压制，一首未被激活】
【与天阴玄体相遇后，阴阳相吸，解除压制】
【当前状态：不稳定，需尽快平衡】
看到这里，龙山竹恍然大悟。难怪他从小体弱多病，父亲常年外出为他寻找灵药...原来自己身怀这种特殊体质！
"系统，如何平衡两种体质？"
【方案一：与天阴玄体拥有者深度双修，逐步调和】
【方案二：寻找到《九转玄天诀》最后一章"阴阳篇"】
【方案三：服用"阴阳调和丹"（配方己遗失）】
龙山竹暗自记下这些信息。眼下最实际的是方案一，但莫红绫会同意深度双修吗？虽然两人己是道侣，但毕竟...
"想什么呢？"莫红绫打断他的思绪，"脸色变来变去的。"
龙山竹犹豫片刻，还是决定坦白："我查到了修为暴跌的原因。"他将九阳绝脉的事简要说明，略过了深度双修的部分。
莫红绫听完，若有所思："九阳绝脉...我好像在哪听过。"她突然想起什么，从怀中取出那枚碧绿玉佩，"父亲留下的影像中，好像提到过这个词！"
"能再看一次吗？"龙山竹急切地问。
莫红绫摇头："至少三天后才能再次激活。不过..."她犹豫了一下，"如果九阳绝脉真与天阴玄体相生相克，或许《九转玄天诀》中会有解决之法。"
龙山竹眼前一亮："对！我们拿到的只是残篇，或许完整版中有记载！"
"血煞宗宝库里没有其他部分？"
"没有。但我父亲似乎很确定残篇在血煞宗..."龙山竹突然顿住，一个念头闪过，"等等，会不会在...幽冥渊？"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想到了一种可能——莫宗主被囚禁在幽冥渊，而《九转玄天诀》的剩余部分也在那里！
"明天必须去幽冥渊。"莫红绫坚定地说。
龙山竹点头，随即想到一个严峻的问题："以我现在的状态，恐怕..."
"有我呢。"莫红绫打断他，眼中闪烁着决然的光芒，"一个时辰伪装，应该够我们找到父亲。拿到完整功法后，你就能恢复实力。"
她说得轻松，但两人都明白其中的风险。一旦伪装失效，或者遇到强敌...
"对了。"龙山竹突然想起什么，"系统说九阳绝脉若能与天阴玄体平衡，将获得远超从前的力量。或许这次危机，反而是个机遇。"
莫红绫轻哼一声："乐观过头了吧？"但眼神己不像刚才那么凝重。
窗外，天色渐亮。龙山竹收起玉瓶，感受着体内澎湃的伪装力量："准备出发吧。记住，一旦情况不对，立刻撤退。"
莫红绫白了他一眼："这话该我对你说。"
两人收拾妥当，来到宗门广场。龙啸天和几位长老己经等在那里，旁边站着二十名精锐弟子。
"山竹。"龙啸天招手示意他过去，"这是赵长老炼制的'隐息符'，可助你们潜入血煞宗。"
龙山竹接过符箓，心中却升起一丝警惕。父亲对这次行动未免太过热心了...
"多谢父亲。"他不动声色地收好符箓，"我们这就出发。"
龙啸天拍拍他的肩，低声道："记住，首要目标是《九转玄天诀》残篇。其他...皆可放弃。"
这话听在龙山竹耳中，格外刺耳。其他皆可放弃？包括莫红绫的父亲？
"孩儿明白。"他勉强应道，转身走向莫红绫。
队伍准备完毕，一行人悄然离开玄天宗，向血煞宗方向进发。路上，莫红绫低声问："你父亲跟你说了什么？"
龙山竹犹豫片刻，还是如实相告。莫红绫听完，冷笑一声："果然，这些正道人士，表面仁义道德，实则..."
"我会帮你救出父亲。"龙山竹打断她，"不管有没有《九转玄天诀》。"
莫红绫怔了怔，眼中闪过一丝柔软，但很快又恢复傲娇本色："哼，说得好像没有我你就行似的。"
【叮！莫红绫好感度+5，当前80】
【特别提示：好感度达到80，可开启深度双修选项！】
龙山竹心头一跳。深度双修...现在这情况，合适吗？
正思索间，前方探路的弟子突然返回，脸色凝重："报告少主，血煞宗外围戒备森严，所有入口都有玄天境长老把守！"
"怎么可能？"莫红绫惊讶道，"血煞宗哪来这么多玄天境？"
弟子摇头："不清楚，但看装束，似乎不是血煞宗的人。"
龙山竹与莫红绫对视一眼，同时想到一个可能——外援！
"铁无心刚上位，就能请动这么多高手？"莫红绫眉头紧锁，"不对劲..."
龙山竹沉思片刻，做出决定："改变计划。我和莫红绫单独潜入，其余人原地待命。"
"少主！这太危险了！"弟子急道。
"执行命令。"龙山竹不容置疑地说，"若三日内我们没有回来，立刻撤回玄天宗。"
弟子无奈，只得领命而去。
"你知道怎么避开守卫？"龙山竹问莫红绫。
莫红绫点头："有一条密道，只有宗主一脉知晓。跟我来。"
两人绕到血煞宗后山一处隐蔽的瀑布前。莫红绫拨开藤蔓，露出后面一个狭窄的洞口："从这里进去，首通宗内禁地。"
洞口幽深黑暗，隐约有阴冷气息渗出。龙山竹正要进入，莫红绫突然拉住他："等等。"
她取出一枚红色丹药："这是'燃血丹'，能在短时间内提升实力。如果...如果遇到危险，我又来不及给你精血，就服下它。"
龙山竹接过丹药，心中一暖："谢谢。不过我希望用不上它。"
莫红绫别过脸去："少废话，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洞中。黑暗瞬间吞没了他们的身影，只有水滴声在幽深的通道中回荡，仿佛某种不祥的预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