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学易圣:我在春秋当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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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薪火相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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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数学易圣:我在春秋当国师
作者:
帅哥张
本章字数:
9116
更新时间:
2025-06-23

天工院的格局悄然蜕变。昔日略显随意的功能区划,如今被一种基于“格物”门类的无形经纬重新编织。

“离位”精耕区边缘,开辟出一片规整的“九宫轮作验田”,每一块田头插着醒目的木牌:“粟豆轮作区”、“麦菽轮作区”、“休耕培肥区”… 胥渠手持一卷《天工格物篇·农科卷》,正对着一群皮肤黝黑、手脚粗大的农家子弟讲解:“…轮作之要,首在识土性、辨作物耗养之异。豆类之根瘤可聚‘地中精气’(固氮),故宜与耗地之粟麦轮替…”他指着田边一具被拆解开来的曲辕深耕犁模型,讲解着犁评角度与翻土深度的关系。一个年轻农夫忍不住伸手抚摸那光滑的犁铧曲面,眼中闪烁着渴望:“胥渠师傅,这犁…俺们村能照着打一具吗?”胥渠笑道:“自然!稍后去工坊寻阿砺师弟,院中有标准图样,包教包会!”

“艮位”工坊区深处,新建的“百工讲习堂”内机声隆隆。阿砺站在一架巨大的水排联动齿轮模型旁,模型由硬木制成,关键啮合点染成醒目的朱红色。他用力扳动杠杆,齿轮组发出清晰的“咔哒”声,演示着力的传递与变速。“观此处!”阿砺声音洪亮,盖过噪音,“大轮驱小轮,则转速增而力减,宜用于水碓舂米;小轮驱大轮,则力增而速缓,宜用于重锤锻铁!此‘轮牙’(齿轮)啮合之深浅疏密,皆需依先生书中《力学九章》所算之力矩,差之毫厘,轻则损齿,重则崩毁!”他拿起一根青铜铸造的“应力探针”(周鸣设计的简易材料测试器),在模型不同部位施加压力,指针的偏移清晰展示了应力集中点。“工欲善其事,必先明其理!蛮力砸打,终成下乘!”台下,十几个年轻的木匠、铁匠学徒聚精会神,有的在木牍上飞快刻画结构,有的则摩拳擦掌,准备去隔壁工棚动手试制小模型。

“巽位”药圃旁,新设的“杏林庐”内弥漫着艾草与药香。文茵主持医科,她面前摊开巨大的“疫疠消长九畴总图”和一卷卷《天工格物篇·医科卷》病案简牍。“医道之基,首在‘格症’!”文茵的声音清晰冷静,“同是发热,需辨其寒热虚实:口渴喜冷饮、面赤气粗、舌红苔黄者,为‘热’,当投寒凉;畏寒喜暖、呕吐清水、舌淡苔白者,为‘寒’,当用辛温。混淆寒热,如同以水救火,以薪助燃,杀人无形!”她拿起一枚标记着“热”符号的木牌,放在一个模拟发热病人的草偶旁,“此症若用‘方甲’(白虎汤意),存者十之七八;若误用‘方乙’(藿香意),十死八九!数据在此,非虚言恫吓!”几个从附近村落招来的年轻医徒,看着图上那些冰冷的“叉号”符号,额角渗出冷汗,眼神却更加专注。

“乾位”观星台下,新立的“璇玑阁”最为幽静。几名痴迷天象的弟子,在周鸣指导下,正利用改良的“窥管”和巨大的“赤道式”星盘模型(标有精确刻度),反复演练着测量恒星方位、计算日影长度的方法。墙壁上,巨大的“岁差推演图”旁,新添了一幅“五星视行轨迹合朔表”,记录着行星与日月相合(同经度)的预测时间,等待实际观测验证。一个弟子正埋头计算下一次“荧惑(火星)合日”的日期,算筹在案几上铺开复杂的阵列,口中念念有词:“…积日一千八百二十七,除周天…余数转…”

每月朔望之日(初一、十五),天工院便成了真正的“开放日”。沉重的院门敞开,周边乡邑的农夫、匠人、甚至小商人,扶老携幼,络绎不绝。工坊区,阿砺亲自演示新式织机的操作,妇人少女们围着那飞梭走线的灵巧机器,惊叹不己;农具展示场,胥渠让人套上牛,实地演示深耕犁如何轻松破开板结的硬土,引来老农们阵阵喝彩;金工坊外,老铜头当众熔炼一小炉青铜,展示新式耐火泥和“天风囊”的威力,灼热的气浪和流淌的金红铜汁让围观者啧啧称奇;药圃边,文茵则摆开案几,为乡民免费诊脉,依据《医科卷》的症候分类法进行初步判断,并赠送一些预防时疫的药草包。天工院不再神秘,它的智慧如同甘泉,汩汩流入干渴的民间土壤。

月明星稀,万籁俱寂。“乾位”璇玑阁顶层,门户紧闭,唯有一盏孤灯。周鸣面对肃立的胥渠与文茵。他身后,是一口嵌入墙壁的厚重青铜匣。匣门紧闭,表面没有任何纹饰,只有九个排列成九宫格状的、极其细微的凹点。

周鸣的神色是从未有过的凝重,如同托付泰山之重。他缓缓从怀中取出两件物品。一件是那把伴随他多年、镶嵌凹槽依旧醒目的青铜矩尺。另一件,则是一卷以不知名黑色丝帛包裹、触手冰凉沉重的书卷。

“此乃《归藏真解》。”周鸣的声音低沉,如同穿过悠远的时空隧道,“非为当世之书。其内所载,乃超越此世之思,穷极幽微之数,洞察造化之机。若现于今世,或为福泽,或为滔天之祸,皆在一念之间。”

他将那卷黑帛书册,庄重地放入胥渠颤抖的手中:“胥渠,你性情坚毅,心如磐石,不为外物所动。此卷由你密藏,非地裂天崩、文明存续危如累卵之秋,不得启视!”

接着,他拿起那把青铜矩尺,递向文茵:“文茵,你心思缜密,明察秋毫,于逻辑推演一道,天赋卓绝。此矩尺,非仅为尺,乃开启《真解》之密钥!匣门九宫凹点,需以此尺特定棱角为引,按‘洛书’之序,契合星辰运转之‘数’,方能开启。开启之法,我己录于尺身暗格之内,唯你可知。”

他目光如炬,扫过两人:“汝二人需立誓:此生守护此秘,不泄于第三人!若需择人而传,必观其心志,非淡泊名利、矢志穷究天地本源、且心智足以承载此秘者,绝不可授!若遇不测,宁毁其书,勿使明珠暗投,反成苍生之劫!”

胥渠与文茵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沉甸甸的使命感与决绝。两人缓缓跪地,以额触地,声音虽轻,却字字千钧:“弟子胥渠(文茵),谨遵师命!以天地为鉴,以本心为誓,守护《归藏》,择人而传,宁死不泄!”

周鸣亲手将黑帛书卷锁入青铜匣。文茵手持矩尺,依照周鸣密授的星辰方位与洛书步序,将尺的特定棱角精准地嵌入九宫凹点,无声地转动。只听极其细微的机括“咔哒”声接连响起九次,沉重的青铜匣门缓缓滑开,又随即紧闭。钥匙与锁,从此分由两人执掌,沉入最深沉的黑暗。

欣欣向荣的表象之下,暗流悄然涌动。

一日,几骑快马卷着烟尘,停在天工院外。来人并未通报姓名,为首者是一位身着华贵劲装、腰悬长剑、眼神锐利如鹰的中年男子,自称晋国客卿公孙痤。在里正诚惶诚恐的陪同下,公孙痤一行径首走向金工坊。

老铜头正指挥徒弟们试验一种新的高锡青铜配方,以求更高的硬度和韧性,用于打造更耐用的农具刃口。炉火熊熊,坩埚内青铜熔液翻滚。公孙痤的目光掠过那些新式的鼓风设备、精准的测温陶锥,最后定格在刚刚浇铸成型、尚未打磨的一件厚重青铜构件上——那是一个改良版守城弩机的核心齿轮部件,用于天工院自身防御工事,虽非兵器,但其铸造精度和结构强度远超寻常。

“好钢口!”公孙痤屈指一弹那冷却中的青铜件,发出沉闷的铮鸣,眼中精光闪烁,“周先生这冶铸之术,果然名不虚传。此物若用于强弩机括,射程穿透力,当可倍增吧?”他似笑非笑地看向陪同的胥渠,话语中的试探之意昭然若揭。

胥渠心中一凛,面上不动声色:“公孙先生谬赞。此乃院中水闸启闭机之构件,粗笨之物,不堪大用。”

公孙痤哈哈一笑,不再追问,转而饶有兴致地观看水排鼓风的运作,手指却无意识地着剑柄。临走时,他意味深长地对胥渠说:“晋国素重英才。君上闻周先生大才,心甚慕之。若先生有意,晋国愿以‘上大夫’之礼相待,并辟‘天工坊’于晋阳,资财人力,任先生取用。先生一身绝学,埋没于这乡野之间,岂不可惜?还望胥渠小友,将此诚意,转达尊师。”话语中的利诱与威压,不言而喻。

与此同时,学派内部也并非铁板一块。讲学所后,一场激烈的争论在几名年轻弟子间爆发。

“耿介师兄,我仍认为先生过于避世了!”说话的是性情刚烈的弟子仲由,他挥舞着手臂,“墨家季咸先生尚可周游列国,以‘兼爱非攻’游说君王,以‘守城之术’助弱小抗暴!我天工院有富民强兵之实学,却偏安一隅,只惠及乡野!如今列国争雄,强则生,弱则亡!若能将深耕之术、百工之巧、乃至守御之器献于明主,富国强兵,息止干戈,岂非大仁?岂非更大之‘利民’?”他深受墨家积极入世精神的影响。

“仲由师弟,你错了!”负责农科教学的耿介,性格沉稳,此刻却面红耳赤地反驳,“先生教诲,核心在‘格物致知’西字!学问乃天下之公器,当如阳光雨露,普泽众生,岂能为一家一国之私器?昔日先生拒宋国公族之位,还玉玦以明志,便是此理!若献技于强权,今日或可铸犁,明日便被逼铸剑!我观晋国使者,鹰视狼顾,其心叵测!一旦卷入权力之争,天工院立成众矢之的,格物求真之本心必遭玷污!此非‘利民’,实为‘祸源’!”

“耿介师兄太过迂腐!”另一个支持仲由的弟子插言,“百工之利,本可用于各方。农夫用之则利耕,兵家用之则利战!关键在于用之者心!若因噎废食,畏首畏尾,坐视强权横行,黎民涂炭,我等身怀利民之术却袖手旁观,与见死不救何异?先生常言‘天道无亲’,然我辈岂能无情?!”

“你!”耿介气得语塞。阿砺闻声赶来,连忙拉开双方,沉声道:“都住口!先生早有明训:‘禁为霸戮之器,倡作衣食之资’!院内技艺,凡涉攻伐杀戮可能者,皆严控不外传!尔等争执,己悖院训!此事,唯有先生可定夺!”

争论虽暂时平息,但理念的裂痕己然显现。积极入世以求更大作为,与坚守学术独立远离政治漩涡,两种声音如同潜流,在天工院平静的表面下悄然涌动。

深秋的夕阳,为天工院镀上了一层温暖而辉煌的金色。周鸣独立于“中宫”之顶的露台之上,须发如雪,在晚风中轻轻拂动。他俯瞰着脚下这片由他一手奠基的院落。

“离位”田畴,收割后的茬口整齐,农科弟子正指导乡民规划冬麦播种;“艮位”工坊区,水排的轰鸣与锻打的叮当交织,火星在暮色中飞溅;“巽位”杏林庐前,文茵还在为最后几个乡民诊脉;“乾位”璇玑阁的露台上,天文弟子正调整窥管,准备记录黄昏星象;讲学所内,晚课的诵读声隐隐传来… 一派生机勃勃,秩序井然。

他的目光掠过院墙,仿佛能看到远方诸侯国旌旗猎猎的阴影。他深知公孙痤的利诱只是开始,内部的争论也只是冰山一角。权力的觊觎如同贪婪的饿狼,从未远离这片智慧的沃土;而理念的分歧,如同深埋的种子,终会在风雨中破土。

然而,他心中并无太多忧虑,反而充盈着一种近乎澄澈的平和。他缓缓抬起手,手中是刚刚由文茵主持刊刻完成的第一套完整《天工格物篇》简牍。沉重的竹简带着墨香与木香,承载着无数日夜的心血与洞见。

负责典籍刊印与传播的弟子冉耕,恭敬地侍立一旁,眼中充满期待。

周鸣的目光从简牍上移开,再次投向沐浴在金色余晖中的天工院。田野、工坊、学堂、药圃… 每一处都跳动着求知、创造与改善生活的脉搏。这由无数双手、无数颗心共同浇灌出的生命力,远比任何权谋更坚韧,比任何刀剑更强大。

他转过身,将手中沉甸甸的《天工格物篇》简册,庄重地递到冉耕手中。

夕阳的金辉勾勒着他清癯而平和的侧脸,也照亮了冉耕虔诚接过书卷的双手。

“播下去吧。”周鸣的声音温和而坚定,如同亘古流淌的溪流,穿透了暮色,清晰地烙印在冉耕心中,也仿佛回荡在脚下这片充满生机的土地上:

“星火虽微,终可燎原;天工至朴,大道存焉。”

冉耕深深一躬,怀抱书卷,如同怀抱火种,转身快步走下露台。他的身影融入下方被夕阳染成金色的院落,走向更广阔的天地。

周鸣独立高台,白发如银,衣袂在晚风中轻扬。远处,水排风箱那低沉而有力的“呼哧”声,如同大地稳健的心跳,一声声,撞击着沉入暮霭的旷野,也撞击着属于未来的、充满希望与挑战的无垠长夜。

(卷六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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