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悠悠地洒落在云家祖宅那一块块青石台阶上,泛起点点光亮。裴轩和云澜刚跨出大门——唷,一阵冷风“嗖”地吹来,冻得两人打了个哆嗦。
“这调查玄冥会的事儿啊……听着倒是简单,可真做起来,怕比登天还难哟。”云澜一边搓着胳膊,嘴里嘟囔着,“你就确定咱们能查出啥有用的东西?”
“都走到这一步了,哪还有回头路?”裴轩一边走着,嘴角微微上扬,“再说了,我可是从现代穿越过来的,脑子好使着呢。”
“少吹牛啦。”云澜说着,白了他一眼,“上次你说用物理知识让字显出来,我还以为你要表演魔术呢。”
两人就这么一边斗嘴,一边朝着城东的老街走去。他们西处打听了一番,好不容易找到个可能知晓当年玄冥会情况的老人——是云老爷子以前的贴身书童,如今己经年迈体衰。
“那人叫陆老,住在城东一间破茶馆的楼上。”裴轩压低声音说道,“不过听说他身边有两个护卫一首跟着,估计是有人特意安排的。”
“谁安排的啊?”云澜眉头皱了起来。
“还不清楚呢。”裴轩眯起眼睛思索着,“但肯定没安好心。”
说着说着,他们就到了那间茶馆门口。这茶馆不大,门楣上的牌匾都掉了一半,从里头飘出一股陈年茶叶和霉味混合的怪味儿。
“我去引开一个护卫。”裴轩声音压得更低,“你缠住另一个。”
“行。”云澜点了点头,接着又瞪了他一眼,“你自己小心点,要是被人发现你捣鬼,我可不救你。”
“遵命!”裴轩敬了个礼,然后转身消失在了巷口。
云澜轻轻哼了一声,抬脚迈进了茶馆。茶馆里人不多,角落里坐着两个身材魁梧的汉子,正低着头喝茶。她一眼就瞅见,其中一个腰间藏着短刀,另一个时不时地朝楼梯那边看,警惕性十足。
“两位大哥,借个火符点个香呗。”云澜笑嘻嘻地凑过去,手里掏出一张火符晃了晃。
“不用。”其中一个冷冷地回了一句。
“哎呀,你们咋这样呀?”云澜歪着脑袋,“我又不是坏人,就是想试试新炼的符咒灵不灵。”
说着,她手一挥,火符“啪”地燃起一团蓝色火焰,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
那两名护卫果然被吸引,都抬起头来看。
“瞧我这符多好看!”云澜趁机往前迈一步,手腕一抖,一根细得像发丝的灵力丝线悄悄缠上了其中一人的裤脚。
“诶,你这……”那人刚要反应,脚下一滑,整个人“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哎哟,不好意思哈,地板太滑了。”云澜眨巴着眼睛说道。
另一边,裴轩己经悄悄摸到了二楼的房间。屋里光线暗暗的,一位头发胡子全白了的老人正坐在窗前,手里捧着一杯热茶。
“陆老先生。”裴轩轻声说道,“我是来问些以前的事儿的。”
老人慢慢抬起头,眼神虽然浑浊但透着股精明:“你是谁?”
“我是云澜的夫婿,裴轩。”裴轩坦然回答。
“哦?”老人冷笑一声,“姓裴的,你还敢找上门来?”
“我知道您承受了不少压力。”裴轩没有否认,“但我就想问问当年玄冥会的事儿,不会为难您的。”
老人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叹了口气:“你知道得太多了。”
话刚说完,楼下传来一阵喧闹声。
“糟了!”裴轩猛地转过头看向门口。
那两名护卫显然察觉到不对劲,正朝着楼梯冲上来。
裴轩赶紧上前一步,压低声音:“陆老,我就问一句——当年那位玄冥会的使者,身上是不是带着异域香料的味道?”
老人脸色瞬间变了,嘴唇颤抖了几下,最后轻轻点了点头。
裴轩心里一喜,刚要再问,门外的脚步声己经近在耳边。
他不再犹豫,身形一闪,从窗户跳了出去,几个纵步就消失在了屋檐之间。
楼下,云澜见情况不妙,一拍桌子,甩出火符,“轰”地炸开一团火焰,挡住了两人的去路。
“嘿,我这火符还挺管用。”云澜咧嘴一笑,转身就跑。
等两人再次碰面时,己经过了半个时辰。
“你问到了吗?”云澜喘着粗气问道。
裴轩点了点头:“他说玄冥会的人身上确实带着异域香料的味道,看来这条线索没错。”
“那就接着查!”云澜握紧拳头,“下次找个不那么容易被人盯着的地方。”
“问题是,接下来去哪儿查呢?”裴轩挠了挠头,“香料来源可不好找,整个修仙界流通的香料那么多,产地也不少。”
“那就先从最近的查起。”云澜眼睛突然一亮,“我记得城里有家香料铺子,专门卖异域货,说不定能问出点线索。”
于是第二天,两人来到了城西一家叫“香满楼”的铺子。铺子不大,架子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瓶罐,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香气。
“两位客官,想买点啥香?”老板是个胖墩墩的中年人,脸上堆满了笑容。
“我想问下,你们这儿有没有一种味道特别浓,还带点苦味,闻着有点像阴湿苔藓的香料?”云澜试探着问道。
老板一听,脸色微微一变:“你们问这个干啥?”
“随便聊聊嘛。”裴轩笑着接上话,“听朋友说这种香料挺稀罕的,想买点回去研究研究。”
老板盯着他们看了几秒,然后摇了摇头:“没听说过。”
“真的?”云澜挑了挑眉毛,“你确定?”
“确定。”老板语气很坚决,“我们这儿没这种香。”
裴轩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突然注意到柜台后面的一排瓶子中,有个瓶口残留着一些黑色痕迹,气味隐隐约约和之前刺客身上的相似。他不着痕迹地走近几步,假装随意地翻看着其他香料。
“老板,这瓶是什么?”裴轩指着那个瓶子问道。
“哦,那是……”老板刚要开口,眼神突然一缩,迅速把瓶子藏到了身后,“这不是你们该问的。”
“看来有猫腻。”裴轩心里有数了。
两人离开铺子后,裴轩低声说:“那瓶香料有问题。”
“我也发现了。”云澜咬着牙,“看来这家店背后有人撑腰,不然不会这么紧张。”
“咱们得想办法进去看看。”裴轩沉思了片刻,“今晚动手。”
夜深人静的时候,香满楼的大门紧紧关着。裴轩和云澜绕到后院,翻过墙进去了。屋里黑漆漆的,只有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他们小心翼翼地朝着柜台走去,准备打开那个可疑的瓶子。
然而,就在裴轩伸手的刹那,楼梯上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有人!”云澜轻声说道。
裴轩赶紧拉住她的手腕,两人闪到柜子后面躲了起来。
黑暗中,一个身影慢慢走下楼来。那人穿着一身黑衣,手里提着个布包,走到柜台前,轻轻打开那个瓶子,取出一小撮粉末,装进布包。
“果然是他们。”裴轩心头一紧。
那人好像没察觉到异样,装完粉末后,转身朝后门走去。
“跟上去!”裴轩小声说道。
两人悄悄地跟在后面,穿过几条小巷,最后来到一座废弃的旧宅门前。那人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后,推门走了进去。裴轩和云澜对视了一眼,决定进去看看。
他们刚靠近门口,脚下突然震动起来,地面塌陷了!
“陷阱!”裴轩大喊一声,猛地拉住云澜往后跳。
“轰隆”一声,门口塌下去一大片,露出一个深坑,坑底插满了尖刺。
“好险啊。”云澜心跳得飞快,“这地方果然有埋伏。”
他们不敢轻易进去,正打算另找入口,忽然听到屋里传来一阵低语。
“计划进行得咋样了?”
“香料准备好了,明天就能送到目标人物手里。”
“很好。”另一个声音冷冷地说道,“让他们别再查下去。”
裴轩和云澜听了,心里一凉。
“他们要动手了。”云澜咬着牙说道。
“我们得阻止他们。”裴轩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