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四海粗重的喘息声在菜窖里回荡，他费力地摸出一根皱巴巴的香烟，用颤抖的手点燃，深深吸了一口，辛辣的烟味让他稍微清醒了一些。烟雾缭绕中，他眯起眼睛，贪婪地打量着刘镯子丰腴的身体，眼神中充满了渴望。「镯子，」他开口，声音有些沙哑，「你看，要是……要是你能给我生个一儿半女……」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我这钱，以后都归你，咋样？」他努力地吐出一个烟圈，期待地看着刘镯子。
刘镯子嗤笑一声，那笑声里充满了不屑和嘲讽。她慢条斯理地整理着凌乱的衣衫，一颗一颗地扣上纽扣，眼神斜睨着武四海，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丑。「武四海，」她语气冰冷，带着一丝讥诮，「你当我是傻子？」她停顿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轻蔑，「你跟那石凤凰，」她故意加重了语气，「这么多年都没动静，」她又停顿了一下，语气更加嘲讽，「到我这儿就灵了？」她最后整理了一下衣领，眼神凌厉地盯着武四海，「你少糊弄我！」
武四海吐出一口烟圈，烟雾在他面前弥漫开来，模糊了他的脸。「镯子，」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我跟你说实话吧，」他叹了口气，像是背负着千斤重担，「我跟那石凤凰，」他再次提到妻子时，语气里充满了苦涩，「就是八字不合，」他无力地挥了挥手，仿佛想要挥去心中的郁闷，「生不出娃来。」他低下头，声音低沉，「我在村里都抬不起头啊！」他猛地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渴望，「所以我才一直在外面找，」他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想找个能给我生儿子的女人。」
刘镯子轻蔑地哼了一声，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生儿子？」她重复着武四海的话，语气里充满了不屑，「你咋不说你想玩女人呢？」她斜睨着武四海，眼神像是在看一个跳梁小丑，「说得冠冕堂皇的，」她轻蔑地笑了笑，「谁信你那一套！」
「镯子，」武四海提高了声音，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天地良心，我说的都是真的！」他竖起三根手指，像是要发誓一般，「你要是不信，」他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我就去找冯寡妇，」他故意提高了音量，想以此来刺激刘镯子，「她肯定愿意给我生！」
「冯寡妇？你少扯淡了！冯寡妇是啥人我还不清楚？她可是咱们村出了名的贞洁烈妇，当初她男人死了，多少人想打她的主意，她愣是一个都没看上，守了活寡这么多年，就你？就你这种只会花言巧语骗人的货色，还想打冯寡妇的主意？！」刘镯子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笑得前仰后合，指着武四海的鼻子骂道，「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已，你也不看看你那副德行，还想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呸！」
武四海被刘镯子骂得狗血淋头，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却也不敢反驳，只得尴尬地笑了笑，又换了一副嘴脸，他凑近刘镯子，装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镯子，我真是对你真心实意的！你想想，你跟着你那酗酒的丈夫有啥好日子过？他除了喝酒还会干什么？你跟着他，一辈子都只能在那个破地方待着，过着苦哈哈的日子！你要是跟我，我立马在城里给你买套房，让你过上好日子！」
刘镯子怒火中烧，一把将武四海推得一个趔趄，眼神中充满了轻蔑和不屑。「男人说的话，就跟放屁一样臭不可闻，」她厌恶地皱起眉头，仿佛武四海是什么脏东西，「今天甜言蜜语说喜欢你，明天就能对着别的女人嘘寒问暖！谁会相信你们这些虚伪的鬼话！」她逼近一步，伸出一根手指指着武四海的鼻子，「我告诉你，武四海，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算盘，」她冷笑一声，「不就是看我长得还有几分姿色，想跟我玩玩吗？我告诉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刘镯子眼中的厌恶之情更加浓烈，「我就算是守一辈子活寡，也不会跟你这种人渣在一起！」
武四海被刘镯子骂得面红耳赤，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却也只敢在心里暗暗腹诽，不敢当面反驳，只得尴尬地笑了笑，又换了一副嘴脸，为自已辩解道：「我……我再不好也比你那口子强吧！他一天到晚就知道喝酒，」武四海提高了声音，试图挽回颜面，「啥事儿也不管！家里的地也不种，钱也不挣，就知道喝，喝死了算了！」武四海涨红了脸，为自已辩解道。
刘镯子冷哼一声，「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都一个样！」
武四海被刘镯子怼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胸腔里憋着一股闷气，他摸出皱巴巴的烟盒，抖出一根烟叼在嘴里，火柴划了几下才点着。深深吸了一口，辛辣的烟味瞬间弥漫在狭小的菜窖里，和着空气中原本就有的汗臭味、泥土的腥味，以及腐烂菜叶的酸臭味，混杂成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刘镯子整理好凌乱的衣衫，动作麻利地攀着梯子爬出了菜窖。她一刻也不想多待，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只留下一个决绝的背影。武四海盯着她远去的背影，一口浓痰狠狠地吐在地上，嘴里骂骂咧咧地咒骂着。他胡乱地将散落在地上的衣物抓起来，塞进破旧的布袋里，也灰溜溜地爬出了菜窖。
躲在箩筐后面的秦俊鸟，心脏怦怦直跳，他感觉自已像是看了一场精彩的大戏，内心激动不已。他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生怕被武四海和刘镯子发现。他偷偷地从箩筐的缝隙里观察着两人的一举一动，将他们的对话和表情都记在了心里。看见刘镯子怒气冲冲地走了，武四海也灰溜溜地跟在后面。他探出头，确定两人都已经走远了，才慢慢地站起身来。他小心地搬开压在身上的箩筐，缓缓地走到梯子旁。他深吸一口气，这才小心翼翼地从菜窖里爬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