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身世之谜,苦难加深
天无道在青岩派中的日子愈发艰难。每日繁重的杂役工作仿佛永无尽头,那如山的柴担、油腻的碗筷和满是灰尘的角落,构成了他生活的大部分画面。他住在柴房旁边的小屋里,简陋得只有几块木板拼凑成的床和一张破旧的桌子,每晚在他入睡时,老鼠都会在他的床边跑来跑去,偶尔还会偷走他仅有的一点干粮。
然而,这还不是最让天无道感到痛苦的。堂伯天成虽然把他带到了青岩派,却没有让他过上稍微轻松一点的生活。堂伯天成在门派里似乎也只是个小角色,虽然能给他安排一份差事,但也只能是最底层的那种。
一天夜里,天无道因为肚子饿,翻出了从家里带来的最后一块面饼,正准备吃的时候,堂伯天成突然推门走了进来。他一进门就皱着眉头,看到天无道手中的面饼,语气不善地说:“无道,你这小子,是不是想偷懒?这么晚了还在吃东西?”天无道心中一惊,赶忙解释自己只是太饿了,而且今天干的活比别人都多。堂伯天成却不听他的解释,只是叹了口气说:“无道啊,在这个门派里,你要是不懂得争气,就只能永远做一个下人。”
天无道听了堂伯天成的话,心中有些委屈。他每天己经拼尽全力地在工作了,却还得不到一点理解。他正想和堂伯天成好好说说心里话,堂伯天成却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坐在床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说:“无道,你知道吗?其实我一首没告诉你,关于你弟弟的事情。”天无道心中一震,他最担心的就是弟弟的事情,当年父母去世后,弟弟就失踪了,到现在都没有一点消息。
天无道双眼紧紧地盯着堂伯天成,只见堂伯天成满脸的愧疚和无奈,他低声说:“无道,你弟弟小时候被劫匪劫去了,当时我和你父母都在极力寻找,可是始终没有找到他的踪迹。”天无道感觉自己的心仿佛被重重地捶了一下,他的手开始颤抖起来。他想过弟弟可能遭遇不幸,但一首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而现在,从堂伯天成的口中得到这个消息,就像一道冰冷的剑刺进他的心里。
堂伯天成看到天无道的表情,心中更加难受,他接着说:“这些年,我也一首在打听你弟弟的消息,可是毫无头绪。我也想找到他,把你父母留下的这个家重新团圆起来,可是……”天无道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他哽咽着说:“堂伯,那我们现在还能做些什么?”堂伯天成沉重地摇了摇头说:“目前来说,我们没有太多的办法。只能先把精力放在自己的生活上,在这个门派里好好工作,多积攒一些人脉和资源。也许有一天,机缘到了,你弟弟就会自己回来了。”
天无道默默地点了点头,他知道现在也只能这样了。可是他的心中却充满了自责,如果自己当初有能力,一定可以保护好弟弟的,就不会让他被劫匪劫走。他坐在床边,陷入了深深的痛苦之中。
从那以后,天无道变得更加沉默寡言。他在门派里的工作依旧很辛苦,但他的心思却飘得很远。他有时候会看着远方发呆,脑海里浮现出弟弟小时候的笑容。他开始在门派里西处打听有没有关于劫匪的消息,可是其他下人都嘲笑他,说他是异想天开,一个小小的劫匪,他们门派怎么可能关注。
天无道没有被这些嘲笑所打倒,他决定用自己的方式去寻找弟弟的下落。他在完成工作之余,会偷偷地在门派周围的小镇上打听消息。有一次,他在一个小酒馆里听到了两个大汉的谈论。其中一个大汉说:“你知道吗?最近在离青岩镇不远的一个山谷里,有一伙强盗很嚣张,他们专门打劫过往的商旅。”天无道心中一动,他觉得这可能是找到弟弟的一个线索。他连忙追上这两个大汉,问道:“两位大哥,你们说的那个山谷里的强盗,他们有没有带走一个小男孩?”那两个大汉看了他一眼,不屑地说:“小鬼,你这问题问得可真奇怪,我们怎么知道他们有没有带走个小男孩?我们只是在传言中听说他们在打劫商旅,你可不要乱给我们扣帽子。”
天无道失望地低下了头,但他并没有放弃。他又继续在小镇上打听,问了很多商人和路人,可是都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他的生活费因为把大部分钱都花在了打听消息上而变得所剩无几,他每天只能吃更少的食物,身体也变得越来越虚弱。
回到门派后,他的工作状态也受到了影响。由于他的动作变慢,负责柴房的小管事对他骂骂咧咧,还在他己经很少的工钱里扣了几文钱。天无道忍受着这一切,他觉得只要还有一线希望,他都不能放弃寻找弟弟。
有一天,他在门派的练武场上不小心撞到了一个弟子。那个弟子仗着自己有点小势力,把天无道推倒在地,还大声骂道:“你这个没用的下人,走路不长眼睛吗?”天无道正想站起来道歉,那个弟子却不依不饶,开始动手打他。天无道没有还手,他知道和一个门派弟子动手肯定会给自己带来更大的麻烦。旁边有几个下人看到了,都在心里为天无道叫屈,但却没有人敢上来帮忙。
就在天无道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时候,堂伯天成出现了。堂伯天成愤怒地对那个弟子说:“李阳,你太过分了!无道只是不小心撞到你,你怎么能这样欺负人?”那个叫李阳的弟子看到堂伯天成来了,冷哼一声说:“叔父,你怎么向着这个下等人?他这种没爹没娘(暗指天无道父母早亡且弟弟失踪)的孩子就是容易犯错。”堂伯天成的脸涨得通红,他说:“李阳,你这是在教训长辈吗?我今天一定要告诉执事长老,让他好好管教你。”李阳见势不妙,灰溜溜地走了。
堂伯天成扶起天无道,看着他身上的伤口,心疼地说:“无道,你怎么能在他面前这么软弱?你得反抗啊。”天无道无奈地说:“堂伯,我知道您是为我好,可是我如果反抗了,会给自己带来更大的麻烦。我现在只想好好工作,然后寻找我弟弟。”堂伯天成叹了口气,他知道天无道有自己的想法,他也没有再说什么。
在这之后,天无道的日子依然是难熬的。他每天都要忍受着身体的疼痛和饥饿,同时还要继续寻找弟弟的下落。他的身体越来越差,但是他的信念却从未动摇。他相信,只要自己不放弃,总有一天能够找到弟弟,让他重新回到自己的身边,就像他的父母一定希望的那样。
在门派中,他依旧是那个最不受重视的下等散修,没有人在意他的死活,也没有人对他的遭遇表示同情。然而,天无道在这样的困境中依然顽强地坚持着,他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走向何方,也不知道自己能否找到弟弟,但他从未停止过探索和努力的脚步,就像黑暗中的一丝微弱烛光,虽然渺小却从未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