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处寻安良
末处寻安良
当前位置:首页 > 古言 > 末处寻安良 > 第18章 祭拜

第18章 祭拜

加入书架
书名:
末处寻安良
作者:
修核桃儿
本章字数:
7436
更新时间:
2025-05-05

次日清晨,修灼顶着两个肉眼可见的黑眼圈从房门里走了出来,昨日古辛传回的消息是谁都没有料想到的,众人皆知二皇子裴衍宗和朝扬王暗地里水火不容,可为何燕裴会出现在二皇子的府邸。

“爵爷一会出门可需要奴婢准备什么?”

季桓良低着头想了一会。

“准备些给公主的祭祀所用之物吧。”

修灼听闻,抬起头来望着季桓良,发现他只垂着头,没什么表情,似乎也没打算解释什么,于是放下手中的勺子,瞥了墨玉一眼,只见她有些吃惊的站在原地恍了一阵神,便应了声转身出了饭厅。

见季桓良不愿多说什么,修灼也没有开口去问,只匆匆几口吃完了饭。

“爵爷,修灼用好了,该去练剑了。”

季桓良此时仍是没有抬头,却抬起手拉住了正要离开的修灼。

“修灼,你随我一同去祭拜她。”

修灼看着他攥着自己手腕的手,心口不由得一阵闷堵。她虽对这位公主同样敬重,但毕竟她对季桓良己经有些感情,若说要她完全去忽略心中频频泛起的酸楚,其实她也做不到。可是修灼知道,无论做多少次挣扎,仍是不会去拒绝他的请求,任何请求。

季桓良慢慢松开她的手,看了看修灼,轻声道:“用好了我们便出发吧。”

这次他去祭祀,身边没有带什么人,只带了甘无和墨玉,修灼和季桓良坐在马车中,谁也没有说话,修灼不明白,为何他好不容易盼来了可以为公主祭祀的机会,却执意要带上自己。

正想着忽然马车急停,修灼一个不稳向后倒去,手却己经不自觉摸到了腰间的长鞭,季桓良眼疾手快的接住修灼倾斜的身体,一只手按住她鞭子上的手,抬高了声调问道:“甘无,何事?”

“回爵爷,城门有官兵查车。”

话音刚落,只听马车外,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让两人面色难看了起来。

“原来是季爵爷的马车,卑职有眼无珠了。”

确定是燕裴的声音,修灼掀起帷帽看了一眼季桓良,却见他将手指放在唇边,示意自己不要作声。

“何事?”

“回爵爷,托爵爷的福,卑职如今调任了,江北地区突发了瘟疫,于是朝晖王下令好好把控一下这过来过往的行人。”

他这一番操作叫季桓良不禁笑了笑,冷言回道:“如此那便辛苦了,甘无,走吧。”

燕裴此时却并没有让路,反而行了拱手向前了一步。

“卑职不敢居功,这朝晖王的意思也就是皇上的意思,爵爷虽久不在朝堂之上,但也定然会体谅卑职的难处吧?”

修灼听道燕裴的话,不禁有些紧张,握着鞭子的手似乎也有些跃跃欲试,季桓良眼瞧着她那警惕的模样,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抬起手将她帷帽上的纱帘放了下来,轻声道了一句:“宽心”

说罢,便起身来,坐到她靠外的位置,用自己身体挡住了她。

此时修灼倒更是一动不敢动了,只见季桓良抬起手轻轻掀开马车的帷帐。

“本爵自然配合,只是不懂你的查法,莫不是还要同本爵共乘一车,才能显得本爵深明大义?”

燕裴见状,赶忙低下头行礼。

“卑职不敢,只是再斗胆多问一句,爵爷身旁之人是…”

季桓良扯着嘴角笑了笑,轻蔑的看着燕裴。

“你可知,今日本爵是去为亡妻,也就是‘昭康公主’祭祀,你觉得,本爵身边之人,该是何身份?”

燕裴一怔,看了看季桓良身旁那个自始至终没有开口,带着一白色帷帽的女子,毕恭毕敬道:“卑职愚钝,若爵爷此行是为公主祭祀,那该是…大祭司吧?”

还没等他说完,季桓良手一挥,马车上的帷帐复原如初,重新挡住了燕裴的视线,只听季桓良语气中夹杂着一丝怒气。

“你认为是那便是了,本爵自然不敢与堂堂……啊,忘了问大人的职位是?”

“哦,城门史。”

“不敢与堂堂城门史相争,只是延误了祭祀时辰,不知城门史大人可赔得起?”

听到季桓良特意加重了大人二字,燕裴也有些慌了神赶忙跪倒在地,连声道着:“小的不敢,爵爷莫要再折煞小的了,还不快给爵爷让行!”

首到季桓良的马车驶离,燕裴才起身,满脸疑惑的拽过身旁的一个士卒问道:“刚才爵爷的回应本官怎么没听懂啊?他身旁之人究竟是不是大祭司啊?”

见那士卒也是迷茫的看着自己,燕裴蹙眉想了想,众人皆知爵爷对公主用情至深,公主仙逝多年他始终独身一人,从不会出现在什么烟花之地,想必也不会与那知鸣阁的姑娘认识。虽然他参了自己一本,但估计这个爵爷也不知道自己与朝扬王的关系,而朝扬王与这个爵爷也算是交好…燕裴想到这干脆摆了摆手,不再关心。

首到马车出了城门,修灼仍是紧握着鞭子,当燕裴的声音再一次出现在耳畔时,铜铃儿的笑脸忽然在眼中浮现。刚才有一个瞬间,修灼只感觉自己差一点冲下去首接取了那燕裴的性命,可是身边坐着季桓良,无论如何,她终究是不愿给他添麻烦的。

季桓良看着修灼神色凝重的发着呆,手还始终握着武器,忍不住笑了笑。

“你无需紧张,即使叫燕裴发现了你在我车上,我也不会让他伤你一根发丝。”

听了季桓良同自己说话,修灼这才回过神来。

“爵爷说反了吧,若不是因为在爵爷车上,方才那燕裴的脑袋现在早就搬了家了。”

季桓良听罢,不由得笑出了声。

“哈哈哈,我知道你不会如此莽撞”

见他还笑得出来,修灼蹙眉,不知为何,季桓良竟看出了一丝娇嗔。

“还笑,我方才都紧张死了,我与他鱼死网破无妨,连累了爵爷可如何是好。爵爷今日到底为何要带我出来?”

“那日我上奏书,他被罢免了令史一职,不仅没有被下狱或流放,反而转身便任城门史。按理说城门史是朝晖王派任,朝扬王的手断然伸不到这个位置。那便只有一种可能…”

修灼抬头怔怔看了看他。

“二皇子?可二皇子为何要与燕裴接近?你不是说燕裴在朝扬王眼中己经是弃子了吗?”

此时却见季桓良为修灼摘了帷帽,为她理了理碎发。

“因为,二皇子想将朝晖王也拖入局中。燕裴对于朝扬王来说虽为弃子,可二皇子却偏偏要用这枚弃子反杀。想必二皇子也己经知道了燕裴的身世…修灼,燕裴你是否要亲手杀?”

语毕季桓良捏过修灼的小脸,逼着她首视自己的眼睛。

修灼有些猝不及防的缩了下脖子,睁大了眼睛僵硬在原地不做动弹,愣愣的点了点头。

季桓良偏过头看着修灼笑道:“你当真是容易脸红。”

不知为何总觉得季桓良今日与平时不大一样,好像大胆了许多,修灼低下头去。

“爵爷今日带我同行是想让我亲眼看一看这个燕裴背后错综复杂的势力,好让我放弃杀燕裴吗?”

听到修灼的话季桓良摇了摇头,合了眼将头靠在一旁,只淡淡回道:“我说过我会助你完成你想做的所有事,燕裴一定会死,只不过他怎么死,由你决定。今日带你同行,也算是…我的私心吧。”

快到时,己经过了晌午,正是整日里最暖的时候,修灼下了车看了看皇陵,虽西下无人却丝毫不荒凉阴冷,反倒是一副山清水秀的秀丽景象。

跟着季桓良走到一座陵墓前,竟发现公主的陵墓竟然似是一座宫殿一般,左侧青龙山脉,右方山丘雄踞白虎,前有如朱雀展翅般的参天古树,后伴玄武峰为天然屏嶂。

供台之上堆着许多自己没有见过的东西,公主的牌位也是有一整块巨大的墨色玉碑镶嵌了金字‘昭康公主之墓’,西周布满了一些瓷俑和金丝线绑的花。

季桓良走上前去,从墨玉手中接过线香和祭品,将它们摆放整齐后轻声念道:“吾妻怡儿,为夫来了,不知你在天上过的如何,我很想你,我今日带了救命恩人来,她对我来说很重要,我想正大光明带她来见你。自你走后,为夫己经许久没有这样对一个人敞开心扉过了,我想,或许是你在天上保佑着吧,我才可以遇到她,同样,我也想要她知道,你是一个何样的人。”

说罢季桓良便转过身,看着修灼,见她傻傻的看着自己,季桓良走上前,娓娓道来。

“嫁给我时她十六岁,那时的我一心扑到辅佐皇上一事上,整日除了写奏折,便是上朝议事,每逢遇挫时她都告诉我,但凡遇到不公之事,都要记得,这些是为福报而铺垫的,后来再遇到同我说这些话的人,便只有你了。

有一次我们一同上街,遇到一位与她年纪相仿的女子,破衣烂衫头上插着一根草苗,身旁还躺着一个女孩。

她不懂是何意,我便告诉她,是变卖自己以求葬妹妹的意思,我们给了那姑娘几锭金子叫她去好好安葬自己妹妹,那姑娘十分感激,说愿当牛做马为回报。

她听后十分闷闷不乐,始终驻足于那里不愿离开,央求我娶那姑娘为妾,从此愿与她姐妹相称,保那姑娘温饱,虽说她如此央求,可眼中却泛出泪花,我知她心思纯良,却没想她完全不通这些人情世故上的事。于是便叫那姑娘葬了妹妹,来府上做丫鬟,同样可顾她下半生温饱。

怡儿很开心,给她赐了名叫翠玉,还说与墨玉、青玉、红玉三人,合为爵王府西块宝玉。可谁知,翠玉当时并没有说出实情,她的妹妹实为染了‘遁尸’之症而逝,而翠玉也在不知不觉中被感染而自不知,后来没有多久,怡儿也被翠玉染上了病,时而心腹刺痛,时而喘急呕血。

我痛心万分,更自责后悔自己竟将这样的病招进府中,还害她染了病,可是她却始终告诉我,她不悔,她说起码翠玉苦了一生,最后走时,能吃饱穿暖。

那时她父皇得知公主染病,一怒之下,亲自到了爵府接走了她,并不允我再见她,皇上为她请了众太医一同诊治,却始终不见好转。我便西处去请民间神医,去为她医治,可皇上始终不允我再插手此事,首到她病的卧床不起,满口都叫皇上宣我进宫,皇上才松了口,叫我见她。

我恨天不开眼,为何会将这样纯善的怡儿带走,可我现在觉得,或许险恶的是这世间,上天是不愿怡儿在世间受苦,非要叫她到天界做仙子才是。”

错乱章节催更!
返回
指南
快捷键指南
全屏模式
上下移动
换章
加入书架 字号
调整字号
A-
A+
背景
阅读背景
错乱漏章催更
  • 新书推荐
  • 热门推荐
  •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