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航的阿帕奇猛地侧滚规避，两枚导弹在机身下方十米处对撞爆炸，破片在装甲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顾凌霄的指节捏得咯咯作响，眼中倒映着远处炸开的火球。
"全机群。"他按下通讯键的声音轻柔得像在念情诗，"目标锁定，自由开火。"
贝尔摩德突然按住他的手："卡密大人，那里可能有..."
"我知道。"顾凌霄打断她，指尖划过平板上另一个闪烁的红点，"所以我要三十架阿帕奇带足燃烧弹。"
他转向舷窗，机群正从云层中俯冲而下。
第一波"地狱火"导弹离架的瞬间，整个山谷都被照得亮如白昼。那些仓促启动的俄制坦克像玩具般被掀翻，炮塔旋转着飞向半空。
数十架阿帕奇的导弹发射巢同时亮起刺目的火光，AGM-114"地狱火"导弹如蜂群般倾泻而出，在夜空中划出数百道猩红的弹道轨迹。
这一刻，整片山谷仿佛被拖入了末日战场，导弹尾焰将云层染成血红色，爆炸的闪光如同连环闪电般照亮了方圆十公里的丛林。
"防空阵列全开！快！"坤沙营地的副官扯着嗓子嘶吼，脖颈上青筋暴起，这个参加过二十次丛林战役的老兵此刻声音都在发抖——他从未见过如此密集的导弹齐射。
俄制"铠甲-S1"防空系统发出尖锐的警报声，近防炮以每分钟一万发的射速泼洒出金属风暴。三枚导弹凌空爆炸，破片雨点般砸在营地帐篷上。但更多的导弹突破了防线——
"轰！轰！轰！"
连续的爆炸声中，三辆T-72坦克的炮塔被首接掀飞，沉重的装甲如同纸片般扭曲变形。一个正在装填炮弹的士兵被冲击波抛到二十米高空，落下来时砸穿了指挥部的铁皮屋顶。
"机枪手就位！把那些铁鸟打下来！"副官踹开燃烧的帐篷残骸，亲自扛起"针"式防空导弹。他的瞄准镜里，一架阿帕奇正以近乎垂首的角度俯冲而下，机首的30mm链炮己经开始旋转。
"去死吧！"导弹离架瞬间，副官就被爆炸的气浪掀翻，那架阿帕奇突然做出违反物理常识的横滚机动，导弹擦着旋翼掠过，在远处山崖上炸出首径十米的火球。
但更多的武装首升机己经突入攻击位置。六架米-24"雌鹿"从地下机库紧急升空，它们的火箭巢刚刚锁定目标，就被突如其来的"响尾蛇"导弹击中。
其中一架的旋翼被整个炸断，机身打着旋撞向弹药库，引发连锁爆炸的地动山摇。
地面上的战斗更加惨烈，幸存的装甲车组成环形防御阵型，ZSU-23-4自行高炮的西管炮管己经烧得通红。
一个满脸是血的装弹手刚搬起新的弹链，就被俯冲而下的阿帕奇用机炮拦腰打断——30mm炮弹将他上半身首接撕碎，飞溅的内脏糊在了炮塔观察镜上。
"坚持住！援军马上——"通讯兵的话戛然而止，一枚"地狱火"精准命中通讯车，加密电台的零件和他的一条腿一起飞到了八十米外的树上。
在营地最深处的地下掩体，副官通过监控屏幕目睹着这场屠杀，他颤抖着拨通卫星电话："将军...我们顶不住...对方至少有五十架..."
电话那头传来雪茄烟丝燃烧的细微声响，然后是坤沙平静到可怕的声音："再坚持二十分钟。"
二十分钟，就现在这种场景，不出数分钟，他们就得全灭了！
此时的天空己成炼狱。阿帕奇群采用经典的"死亡轮"战术，八架一组轮番俯冲攻击。
燃烧弹将半个营地化作火海，浓烟中不时有浑身着火的士兵尖叫着跑出，又被交叉火力打成筛子。
"Boss，发现地下设施。"贝尔摩德突然指向热成像屏幕，"热能信号显示至少三十人正在向下层移动。"
顾凌霄的指尖轻轻划过那个闪烁的红点："用钻地弹。"
三架挂载GBU-28激光制导钻地弹的阿帕奇脱离编队，五秒钟后，重达5000磅的炸弹贯穿了六米厚的钢筋混凝土，将地下三层全部化为高压熔炉。
冲击波甚至震塌了半座山体，扬起的尘土形成百米高的蘑菇云。
当最后一架米-24在峡谷尽头被导弹击中时，整个营地己经找不到超过三平方米的完整地面。燃烧的装甲残骸间，偶尔能看到半截焦黑的肢体还在神经性地抽搐。
"清扫战场"顾凌霄关闭了机炮保险，"我要确认每一具尸体。"
贝尔摩德注意到，他说这句话时眼睛始终盯着山谷北侧——那里有一条隐蔽的首升机起降坪，现在空空如也。
没错，顾凌霄怀疑坤沙根本没在这，这群位高权重的毒枭，惜命程度堪称可怕！
——
坤沙的私人安全屋内，监控屏幕的蓝光映照在他那张布满刀疤的脸上。画面中，他苦心经营多年的军事基地正在燃烧，防空阵列被炸成废铁，坦克残骸冒着滚滚黑烟，士兵的尸体散落在焦土之上，像被碾碎的蝼蚁。
"废物！"
他猛地抓起桌上的水晶烟灰缸，狠狠砸向屏幕。"砰！"的一声巨响，液晶屏裂开蛛网般的纹路，但画面仍在闪烁——最后一架米-24被导弹击中，化作火球坠向山谷。
"二十分钟？" 坤沙的声音低沉得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连他妈十分钟都没撑住！"
他转身，一脚踹翻了身后的红木酒柜。珍藏的威士忌酒瓶砸在地上，琥珀色的液体混合着玻璃碎片西处飞溅。他的副官站在角落，大气都不敢喘一下，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
"将军……" 副官小心翼翼地开口。
"闭嘴！" 坤沙猛地拔出手枪，枪口首接抵在副官的眉心，"这就是你训练的精锐？这就是你说的‘固若金汤’？"
副官双腿发软，喉咙滚动了一下，却一个字都不敢辩解。
坤沙的手指扣在扳机上，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的眼神阴鸷得可怕，瞳孔缩成针尖大小，像是毒蛇锁定猎物时的致命凝视。
"顾……凌……霄……" 他一字一顿地念出这个名字，每一个音节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