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
程氏集团总部，总裁办公室的窗帘己经三天没有拉开过。昏暗的房间里弥漫着浓重的威士忌气味，文件散落一地，电脑屏幕闪烁着股市暴跌的红色数据。
程瑾川瘫坐在真皮转椅上，领带松散地挂在脖子上，衬衫皱巴巴地贴在身上。他手里攥着那枚烧变形的戒指，指腹一遍遍着焦黑的表面，仿佛这样就能感受到程暖的温度。
办公室门被猛地推开，刺眼的光线照进来。陆嘉阳站在门口，西装笔挺，脸色阴沉得可怕。
"董事会刚通过紧急决议，"他大步走进来，声音冰冷，"暂停你所有决策权。"
程瑾川连头都没抬，只是又给自己倒了杯酒。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晃动，倒映着他憔悴的面容。
"周氏控股正在恶意收购，"陆嘉阳一把夺过酒杯，"股价己经跌了40%！你他妈到底要颓废到什么时候？"
玻璃杯砸在墙上，碎片西溅。程瑾川终于抬起头，眼睛里布满血丝："滚出去。"
"你以为就你一个人痛苦？"陆嘉阳揪住他的衣领，"暖暖死了！但她用命换来的程氏集团，就要毁在你手里了！"
程瑾川猛地挥拳，却被陆嘉阳轻易躲过。下一秒，一记重拳狠狠砸在他脸上。程瑾川踉跄着撞翻办公桌，嘴角渗出血丝。
"醒醒吧，程瑾川！"陆嘉阳的声音在颤抖，"暖暖不会想看到你这样！"
程瑾川跪在地上，突然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他抓起地上的相框，那是程暖在去年公司年会上偷拍的，照片里的他难得露出笑容，而她躲在镜头后比着剪刀手。
"她没死。"程瑾川的声音嘶哑，"尸体DNA检测结果有问题。"
陆嘉阳愣住："什么？"
"戒指是假的。"程瑾川摇摇晃晃站起来，指着桌上那份被酒浸湿的检测报告，"那具尸体戴的是仿制品，内侧没有刻字。"
他走到落地窗前，猛地拉开窗帘。阳光如利剑刺入，照亮他脸上未干的泪痕。
"凯文·周在玩什么把戏..."程瑾川的眼神逐渐恢复锐利，"但暖暖还活着，我感觉得到。"
陆嘉阳皱眉："可湖心岛确实发生了爆炸..."
"太完美了，不是吗？"程瑾川冷笑，"时间、地点、尸体，一切都恰到好处。"他转身按下通讯键，"陆嘉怡，重新分析所有监控，重点排查爆炸前24小时的车辆进出记录。"
电话那头传来键盘敲击声："瑾川...等等，这里有个异常！"她的声音突然拔高，"爆炸前六小时，一辆救护车离开别墅，行车轨迹显示去了阿尔卑斯山方向！"
程瑾川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扯下领带，大步走向休息室："准备首升机，我要去阿尔卑斯。"
"那公司怎么办？"陆嘉阳拦住他，"周崇山己经..."
"你暂代CEO。"程瑾川从衣柜里取出黑色作战服，"放出消息，说我精神崩溃入院治疗。"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让周崇山以为他赢了。"
十分钟后，当程瑾川全副武装地出现在天台停机坪时，陆嘉阳终于看到了那个熟悉的杀伐决断的程总。阳光下的男人眼神锐利如鹰，哪有半分颓废模样。
"记住，"程瑾川登上首升机前最后叮嘱，"无论董事会怎么施压，新能源项目绝不能停。那是暖暖的心血。"
螺旋桨的轰鸣声中，陆嘉阳突然喊住他："如果...如果暖暖真的..."
程瑾川的动作顿了一下，眼神在瞬间柔软："那我就陪她一起死。"他戴上墨镜，"但在这之前，我要让所有伤害她的人付出代价。"
首升机腾空而起，划破云层。程瑾川望着远处阿尔卑斯山的雪峰，握紧了手中的追踪器，屏幕上，一个微弱的红点正在闪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