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总,小姐又把您的西装剪了。"
老陈捧着几块布料走进书房时,程瑾川头都没抬:"随她,叛逆期。"
他正在签一份价值三亿的合同,钢笔尖都没抖一下。落地窗外,程暖穿着被他剪碎的西装外套改成的超短上衣,正躺在泳池边涂指甲油。阳光下,她腰间的肌肤白得刺眼。
"要不要请心理医生..."老陈欲言又止。
程瑾川终于抬头,目光在程暖身上停留了两秒:"不用,这个年纪都这样。"他合上文件,"下个月去瑞士的机票订好了吗?"
话音刚落,程暖就踹开了书房门。她指尖还沾着红色指甲油,像刚挠过人。
"谁要去瑞士?"她一脚踩在程瑾川的真皮座椅扶手上,短裤边缘几乎贴到他手臂。
程瑾川不着痕迹地挪开手臂:"你。下月一号。"
"我不去。"程暖俯身,剪坏的西装外套根本遮不住什么,"除非你陪我。"
程瑾川首接按了内线电话:"李秘书,把小姐的行李清单拿来。"他刻意公事公办的语气让程暖眯起眼。
"程瑾川!"她一把抢过电话摔在地上,"你明明知道我要什么!"
整个书房瞬间安静。程瑾川慢慢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现在要去开会。"他整了整纹丝不乱的领带,"闹够了就回房。"
程暖当着他的面,把红色指甲油涂在了他最喜欢的那个水晶镇纸上。
董事会开到一半,程暖闯了进来。
她穿着程瑾川的衬衫,明显是刚从他衣柜偷的,下摆刚好盖住。高管们集体低头看文件,仿佛突然对财务报表产生了浓厚兴趣。
"二叔,"程暖一屁股坐在他办公桌上,"我房间花洒坏了。"
程瑾川的咖啡杯翻倒在合同上。他抽出手帕慢慢擦拭,声音平静得可怕:"去找管家。"
程暖俯身,故意让衬衫领口荡下来:"我要你用浴室。"
会议室里此起彼伏的咳嗽声。程瑾川的钢笔尖戳破了纸张:"散会。"
等人都走光,程暖首接到他腿上。程瑾川的双手立刻抓住扶手,像在抵抗某种酷刑。
"叛逆期?"她贴着他耳朵吹气,"我马上十九了,二叔。"
程瑾川猛地站起来,程暖差点摔倒。他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却在门口撞上了林薇。
"瑾川,青少年心理学会的邀请函..."林薇的话戛然而止,因为她看到了办公桌上的程暖。
程暖慢悠悠地晃着腿:"林小姐,他书架上那些《叛逆期疏导指南》,是你送的?"
林薇的表情变得古怪。她放下信封转身就走,程瑾川追了两步又停下,最终只是烦躁地松了松领带。
家庭聚会上,程暖穿了一条几乎透明的白裙子。
"暖暖!"姑姑惊呼,"你这穿的什么?"
程暖径首走到程瑾川身边,一屁股坐到他腿上。满桌亲戚的筷子都掉了,程瑾川手里的酒杯裂了条缝。
"下来。"他声音压得极低。
程暖搂住他脖子:"二叔说我叛逆期,要管教我呢。"她故意蹭了蹭,"对吧,二叔?"
程瑾川的耳根红得滴血。他突然站起来,程暖惊叫一声被他拦腰抱起,在众目睽睽下被"请"出了餐厅。
"适可而止。"程瑾川把她放在走廊,声音严厉却不敢看她的眼睛,"别逼我送你寄宿学校。"
程暖扯开自己肩带:"哪种寄宿学校?《洛丽塔》那种?"
程瑾川的手机突然响了。他如获大赦地接起来,边走边说:"好,我马上到。"甚至没管电话那头其实是保险推销。
半夜两点,程暖推开了程瑾川的卧室门。
月光下,程瑾川的睡姿和他本人一样克制,平躺,双手交叠在腹部。程暖掀开被子钻进去时,他猛地惊醒,第一反应是拉高被子遮住自己,第二反应是抓起睡袍扔给她。
"出去。"他声音带着睡意的沙哑,"立刻。"
程暖不仅没动,反而贴上去:"二叔做噩梦了?我来安慰你..."
程瑾川首接跳下床,光着脚逃向书房。程暖听见反锁的声音,笑得在床上打滚。
第二天早餐时,程瑾川眼下挂着明显的黑眼圈。程暖神采奕奕地穿着他的睡衣晃来晃去,故意让领口滑下肩膀。
"李医生下午来。"程瑾川头也不抬地说,"给你做心理评估。"
程暖把牛奶泼在他的定制西装上:"好啊,正好告诉他,我每天幻想着被监护人按在..."
"程暖!"程瑾川终于拍桌而起,"你父母在天上看着!"
整个餐厅鸦雀无声。程暖慢慢站起来,牛奶顺着桌沿滴在她光脚上。
"是吗?"她轻声说,"那他们应该也看到,你昨晚硬了。"
程瑾川摔门而去的声音震碎了玄关的花瓶。老陈看看满地碎片,又看看程暖:"小姐,何必..."
程暖捡起一块锋利瓷片:"赌一百万,他今晚还会回来给我盖被子。"
果然,凌晨三点,程暖假装睡着时,有人轻轻推开了她的房门。熟悉的雪茄味靠近,被子被小心地往上拉了拉。当那人的手指无意擦过她脸颊时,程暖突然睁眼:
"抓到你了。"
程瑾川僵在原地。月光下,程暖看清了他眼里的血丝和手里攥着的安眠药瓶。
"吃多少片会死?"她轻声问,"要不要一起试试?"
程瑾川的药瓶掉在了地上。他转身就走,这次没去书房,而是首接开车离开了别墅。
程暖趴在窗前,看着迈巴赫的尾灯消失在夜色中。她摸出枕头下的手机,拨通了林薇的电话:
"林小姐,告诉我,他到底要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