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缘字劫
太晨宫废墟上的频婆花谢了又开，凤九将东华散落的金鳞一片片嵌入三生石缝隙。当最后一片鳞甲没入石面时，她忽然听见花海深处传来孩童的笑声。
“小白，你看。”东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负手立在晨光中，银发间别着她新折的频婆花，“西海八荒的仙君们联名上奏，要为我们补办三万场婚礼。”
凤九转身扑进他怀里，却穿过了半透明的虚影。她猛然惊醒，发现自己仍跪在往生泉边，怀中抱着的是东华残留的半块琉璃戒。
“原来又是一场梦。”她苦笑着将戒面贴在额角，忽然听见水面传来细碎的歌声。一个身着红衣的女童从泉底浮出，手中握着她丢失的九尾狐尾：“凤九姐姐，我是缈落用你的执念造出的小魔灵。”
女童将狐尾抛入泉中，水面顿时浮现东华在梵音谷教她弹琴的画面。凤九看见自己踮脚去够树上的频婆果，东华无奈地笑着托住她腰肢，那画面与三百年前的阿兰若之梦重叠。
“这是缈落留给你的礼物。”魔灵将一枚黑色莲子放入她掌心，“她说，你若想让东华复活，就得把这颗莲子种在他的神魂里。”
凤九指尖刚触到莲子，莲瓣突然绽开，露出内里蜷缩的婴孩。那婴孩睁开眼睛的刹那，她看见东华的瞳孔里映着自己的倒影——原来这竟是他们未出世的孩子。
“小白！”东华的呼喊自云端传来。他带着太晨宫的残兵杀退魔将，玄色帝袍染满鲜血，“缈落用你的执念造出了往生镜，她要将我们的轮回永远困在镜中！”
凤九抱着婴孩后退，却撞进三生石的虚影。镜面突然裂开，无数碎片刺入她心口。她看见无数个平行时空的自己：有的在凡间为东华挡下致命一剑，有的在阿兰若梦境中亲手杀死爱人，有的在太晨宫化作石像守着空榻。
“原来我们早己在往生咒里轮回了三十三世。”她终于明白折颜说的“往生咒是执念的牢笼”，“每一世我都为你而死，每一世你都用命来还。”
东华握住她染血的手，将琉璃戒重新戴在她无名指上：“第三十西世，我终于学会了如何爱你。”他带着她跃入往生泉，“这次换我来当你的劫数。”
泉底的红莲业火灼烧着他们的元神，却在触及婴海时化作金色光晕。凤九忽然想起三万年前她为东华挡天劫时，司命星君说过的话：“情劫最狠之处，是让你明知是劫，仍甘之如饴。”
当他们从泉眼浮出时，西海八荒的星辰都落在太晨宫废墟上。婴孩睁开眼睛，掌心浮现出帝君法印与九尾狐纹交织的印记。凤九忽然明白，这才是往生咒真正的解法——不是复活，不是轮回，而是将彼此的神魂融入骨血，在每一个未来重逢。
“东华，你看。”她指着天际重新亮起的太晨宫，“我们的婚礼，终于不需要再用命来换了。”
未完成待续…明天继续努力更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