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王陵的甬道飘着陶土腥气，苏明玉的指尖掠过壁龛，三百尊青瓷面容的陶俑齐齐转头。萧砚寒的墨玉剑挑起蛛网，剑穗扫过陶俑孕腹——那里嵌着半枚玉玺，倒生莲纹在烛光下淌血。
"阿瓷..."她掐碎陶俑指尖的辛夷花苞，腐液溅上嫁衣，"连死后都要替我守墓么？"
陶俑腹腔突然裂开，谢云琅的残魂裹着玉玺浮空："好妹妹..."倒生莲纹爬满甬道，"你的好丫鬟可怀了传国玉玺..."
萧砚寒的狼首刺青绞碎莲纹，陶俑群突然齐唱童谣。苏明玉的孕纹骤然发烫，腹中传来谢云琅的嗤笑："乖望归...摸摸舅父的脸..."
冰棺突然从地底升起，青瓷的尸身端坐其中，掌心托着并蒂莲命灯。灯芯忽明忽灭，映出她腹部的玉玺凹痕——正与陶俑纹路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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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碰！"萧砚寒的玄甲挡住苏明玉的手，"灯油混着尸毒..."
她忽然扯开他前襟，狼首刺青下的七星疤渗出血珠："青瓷的魂火在灯里..."荆簪刺破自己孕纹，"用我的血引路！"
陶俑群突然暴动，孕腹中的玉玺碎片飞向冰棺。谢云琅的残魂凝成实体，玉箫挑起青瓷下颌："好丫鬟..."倒生莲纹缠住命灯，"到死都在当钥匙..."
苏明玉的银铃炸成星火，映出冰棺底部的刻字——「小姐庚辰，奴庚寅，双生换命」。她忽然笑出泪，掌心贴上青瓷隆起的陶土孕腹："阿瓷...你瞒得我好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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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玺在冰棺上方拼合，谢云琅的狂笑震落壁龛陶片。青瓷的尸身突然睁眼，腐化的指尖抚过苏明玉孕纹："小姐..."陶土唇瓣翕动，"剖开我..."
萧砚寒的墨玉剑刺穿冰棺，剑锋却被玉玺吸住。苏明玉的荆簪捅入青瓷孕腹，陶土崩裂处露出半幅婴孩襁褓——正是青瓷当年绣的"望归"肚兜！
"乖侄儿..."谢云琅的玉箫点向苏明玉心口，"该出世了..."
弑神咒突然游走全身，苏明玉抓过萧砚寒染血的手按向孕纹："动手！"混着血与陶土的泪坠入冰棺，"连我的份...一起活..."
青瓷的残魂突然抱住玉玺，七星痣化作锁链："小姐...要笑啊..."陶俑群在魂光中崩塌，谢云琅的惨叫凝成冰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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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染红陶土残骸时，苏明玉在冰棺底捡到糖画模具。萧砚寒的后背新添陶纹，狼首刺青盘踞其上："青瓷的魂火..."他指向玉玺裂痕，"在这里。"
冰面倒映着双影，苏明玉忽然咬破他腕脉："聘礼我要重烧三百陶俑..."混着糖渣的血抹在玉玺上，"把阿瓷的笑...烧进去。"
辛夷嫩芽钻出陶土，青瓷的残笑随风掠过："小望归..."婴孩肚兜裹住玉玺，"该回家啦..."
萧砚寒的墨玉剑挑起半块糖画："夫人可知..."他将糖渣喂进她唇间，"青瓷当年偷藏模具..."
"是为给我熬枇杷膏。"她咽下混着泪的甜，望向冰棺深处的星芒——并蒂莲命灯悄然绽放，照亮青瓷未绣完的百子千孙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