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锁链穿透苏明玉的琵琶骨,血珠顺着祭坛沟壑汇成北斗阵。西戎大祭司举着人皮灯笼,火光映出石壁上斑驳的壁画——七岁女童握着淬毒弩机,箭尖没入少年后背。
"想起来了吗?"枯爪抚过她碎裂的凤凰纹,"那年上元夜,你隔着窗棂..."祭坛突然震颤,壁画中少年将军的面容竟与萧砚寒重合!
锁链哗啦作响,苏明玉的银铃碎片割破掌心:"所以那支箭..."血滴入阵眼的刹那,地宫穹顶星图骤亮,映出潜行至祭坛边缘的玄甲身影。
萧砚寒的墨玉剑滴着守陵人血,左臂狼头刺青在星光下泛金。他剑尖挑起大祭司喉间玉牌,上面刻着漠北文字——"弑父者,永囚忘川"。
"原来祭司大人..."苏明玉突然娇笑,"是被自家王子扔出来的看门犬?"
剑风扫过祭坛的瞬间,苏明玉腕间银铃炸开。萧砚寒揽着她滚入阵眼,后背硬扛坠落的青铜鼎。血腥气漫开时,她发现他腰间别着半块焦黑糖人——正是七岁上元夜她随手塞给中箭少年的。
"原来小哭包是你。"指尖抚过他眉骨旧疤,"当年那支箭..."
"淬的是孔雀胆。"萧砚寒突然咬住她染血的指尖,"苏太傅没告诉你,那是解我体内狼毒的药引?"
祭坛西壁伸出无数青铜手,大祭司的狂笑在甬道回荡:"好一对痴儿!可知同命蛊的真正用法..."地面突然塌陷,两人坠入冰湖,锁链将他们缠成暧昧的茧。
苏明玉的荆簪挑开他湿透的中衣,唇贴在狰狞箭疤上:"萧将军的报恩方式..."齿间银针刺入他心口,"就是骗我当十年钥匙?"
冰层下的密室堆满孩童骸骨,每具心口都插着青铜匕首。苏明玉捡起半片糖画,焦糖里裹着截指骨——正是七岁那年,她在漠北质子院偷塞给少年的"饴糖"。
"质子萧十七,擅制糖画。"萧砚寒的墨玉剑劈开冰棺,"为换药钱,给仇人之女当了三载马奴。"
苏明玉的银铃突然缠住他手腕:"所以那晚山道初遇..."她扯开他后襟,露出满背鞭痕,"你是来讨债的?"
"不。"他转身将人抵在冰棺上,"是来讨一颗真心。"鎏金护腕擦过她颈间咬痕,"苏姑娘敢给吗?"
密道深处传来铁蹄声,苏明玉将糖画残片塞进他唇间:"将军的真心..."她忽然咬破他下唇,"我七岁那年就尝过了,苦得很。"
地宫穹顶炸裂时,苏明玉望见沧澜关燃着滔天烈焰。萧砚寒的漠北军与云昭铁骑绞杀成团,而他们脚下,正是二十年前七星之乱的万人坑。
"选吧。"大祭司的傀儡丝缠住苏明玉咽喉,"用凤凰血开地宫,还是看着他被两军撕碎?"
萧砚寒突然折断墨玉剑,将半截残刃刺入自己心口:"十年前我选过一次..."同命蛊纹在他肌肤上游走,"这次换你。"
苏明玉的凤凰纹骤然发亮,璇玑珏碎片凌空拼合。地宫深处传来龙吟,沉睡的青铜巨门缓缓开启——门内竟是三万身着云昭铠甲的活尸!
"惊喜吗?"她抚上萧砚寒惨白的脸,"你们萧家世代镇守的...原来是自家祖宗造的孽。"染血的指尖点在他眉间,"这局棋,我要将军押上整个漠北作聘礼。"